第118章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1/1)
阮蔚认真的盯住了姜榕榕的眼: “我之所愿,不过是请仙子替我的师妹诊治一二。在仙子提出了望息谷规定收取诊金后,我也愿意出诊金回报仙子。” “仙子却借口要按秘境中的规矩办事,交易嘛,我也是愿意听的。可仙子提出前三这样一个无理要求,这难道不是仙子在婉拒我吗。” 阮蔚生的太出众。 她这时故作伤心,美人蹙眉垂首,更是显得她有着无比愁思。 姜榕榕被唬的一愣一愣,“不,不是……” 阮蔚快速的打断了她,“既然你拒绝了我,而我们两宗也是竞争对手,那我只好先将仙子送出去休息。” “我之所举,是否合乎情理呢。” 她眉目冷清清,眼底的浓哀却像是化不开的霜。 像是真的被人疑后伤透了心。 柳渡筝愣了愣,忙劝慰道:“阮蔚你别难过,这是比赛,很正常的——” 在柳渡筝眼中,比赛中互相欺骗互相讲条件都是很正常的事,不止比赛,通州各大宗门世家之间也免不了各种欺诈坑害。 但她以为,蓬莱或许不是这样的。 柳渡筝一直觉得蓬莱人很赤诚,没有通州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打就打,说哭就哭,说踹就踹。 阮蔚行事也一向损人也损己,不似通州人的圆滑收场。 柳渡筝知道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看上去十分的焦急。 “师姐。”握瑜也乖乖巧巧的拍拍阮蔚的肩。 阮蔚苦笑一下,只摆摆手,面上仍是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 她先前娓娓道来之际,声音婉转,语调低落哀伤。 在场男修虽未看见,听者皆是心有哀戚。 除了池衿。 池衿满眼疲惫:这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阮蔚会伤心?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阮蔚内心:嘻嘻。 她此举不算光明磊落,甚至可称是极其卑鄙。 道德绑架嘛。 好不好用,谁用谁知道 ~ 阮蔚从来不在乎他人的评价。 她想要的,自己就会去拿,正如她会欣赏主动争取的齐白芨。 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不累及他人,能达成结果,那就都是好手段。 从阮蔚来到万剑宗开始,她就一直营造着一种蓬莱仙宗很鲁莽的形象。 赛前敲诈三傻子,出尔反尔送穆笙出局,直接掳走姜榕榕…… 难道阮蔚会不知道这会显得很特殊吗。 不,她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当然是因为这样做了之后,不论蓬莱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所有人心中都会有一个概念—— 啊,他们蓬莱就是这样的。 居然有这样的事,什么,是蓬莱啊,哎呀那就很正常啦。 诸如此类。 阮蔚只需要众人心中留有这个印象就够了。 蓬莱仙宗广受好评的原因就是离得够远,那是世人眼中的清净之处。 没有争斗、没有困苦、没有悲伤的世外桃源。 那么,世外桃源真的存在吗。 阮蔚每每揣测到此,就忍不住发笑。 人啊,真是爱往他人身上贴标签—— 她与众同门的性子,是包装不成什么神仙妃子的。 既然做不成他人眼中的蓬莱世外仙,倒不如直接上来就将滤镜打碎了去! 朝见也向阮蔚交代过几句: “此番去往通州,想便做,做便不听。” 他信任自己这个二师侄的头脑。 未免阮蔚做起来束手束脚,朝见干脆的给出了准令。 阮蔚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啊。 鱼儿鱼儿快上钩吧。 再不上钩,她就真的无戏可演啦—— 她记得。 闹剧上演之初。 草丛处有衣袍撩过之声。 - 秘境外。 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感觉阮蔚真的有点可怜啊……” “对啊,她也没对姜榕榕做些什么吧。而且她还帮姜榕榕杀妖兽了呢,那些积分不都是算在望息谷头上了吗。阮蔚又带着她一路躲开望溪行,这难道不是为她好吗。” “确实是有道理,依我看啊。如果碰见姜榕榕的是其他宗门的嫡传,她那命牌早就该让人搜走了,哪还会像阮蔚这样好声好气的。” “对啊对啊。甚至现在也没有抢姜榕榕的赤嘉果,只是让自己师妹把人送出来。” “啧,不得不说,我都有点怜爱穆笙了。她也是女修,但阮蔚呢是一点情面没留哇,直接把人送出来了。” “怜爱穆笙加一。” “我也加一。” 台下议论纷纷,高台上也不安静。 大家都是活了千百年的人精了,谁也看得出阮蔚那拙劣的演技。 “啧。” 静乾忍不住手指搭上剑柄,冷笑道:“一看就是朝见那狗东西教出来的狐狸。” 蓬莱这两大小狐狸,心眼子多的要命。 她喜欢阮蔚,却不代表她认同朝见的教育方式。 好在当年没结道侣,不然他俩少不得要为孩子的教育问题打起来。 玄真子笑了笑,他其实挺喜欢阮蔚这种孩子的。 聪明,心眼多,重情义。 没看见她那心眼子都是为救师妹使得吗。 玄真子,“也不能这么说。十方大比,不限手段,胜者为王。” “孩子们肯动脑筋也是件好事嘛。” 元音也很赞同,“正是如此。” 他那几个蠢徒弟要是愿意多动动脑筋,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啊喂! 而求了济真许久,终于被解开噤声的月华。 她狭长眼眸紧盯着水镜,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声: “我原本以为,美人骨才最适合我们合欢宗。如今看下来,却不然。” 月华,“阮蔚太适合修魅术了。” 玄天阁长老一个大大的白眼翻了过来,“只要长得好,你都说人适合修魅术!” “要我说,她最适合我们玄天阁!先天灵体可越境画阵,若是有她,很多上古阵法未必不能再现。” 这次小比结束后,他一定要给阁主传讯。 争取弄个先天灵体回来啊! 月华懒得理他,她指了指阮蔚的脸,又指了指池衿的脸,“方丈,你看这二人相貌,可分的出上下?” 济真方丈摇头,“贫僧看不出。” 月华,“你们秃驴看不出,我可看得出。” “那小子长大绝对是个妖孽,同美人骨论相貌,他日后定是会胜一筹的。” 月华一向嘴里没个把门,很少能听见她这么真诚的话语。 济真方丈来了些兴趣,“那为何月施主又说蓬莱仙宗二弟子适合修魅术。” 月华淡淡道:“池衿不适合,是因为他骨子里瞧不起靠脸的人。你若是叫他用自己的相貌去牟利,他是绝对忍不下这心气的。” “阮蔚啊,她可太明白相貌一事了。你别看她这副邋邋遢遢的样子,不在乎脸,并不代表不能用。这一番可怜相装的不是很成功吗。” 月华看得出,阮蔚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做谋划。 世间万物皆可为局,这当然包括她自己。 这样的做派,让月华忽然想起好友丰无涯。他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丰无涯生的俊朗,又是水灵根,实力差时也会遇见不怀好意之人。 但他不在乎。 丰无涯只信奉自己的拳头。 每次将人揍了之后,他说,“打也打了,此时便作罢。” 月华有时会劝他将脸遮住算了。 丰无涯却会笑着回问:“遮什么脸,我还得靠这脸向姐姐妹妹们讨水喝呢!” 阮蔚是他养大的,性子也最像他。 月华啧了一声。 她心中暗骂:丰无涯这是什么狗运气,啥好徒弟都让他捡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