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乌星月会音律（1/1）

随着乐声，眼覆黑色锦缎，身着青黑色长袍的祭祀手执一根五彩羽毛，神情肃穆地站在了祭台中心。 她口中念念有词，一段奇怪的咒语过后，祭台四周歘的一声，燃起一簇簇焰火。 林音惊奇了一瞬，随后便“看”着祭司以五彩羽划破掌心，将鲜血洒落在脚下的阵纹的凹槽上。 鲜血完全流入阵纹，一阵耀眼的光芒骤然爆发，众人皆是一愣，神识一瞬不瞬地注意着祭台上方。 “?дφaγλξσt……” 林音只听得那祭司嘶哑着声音，高声了句什么，底下众人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她虽在温尚青的课上学过这种古老的语言，可那祭祀声音太尖锐，吐字也不甚清晰，她只大概听清应是什么仪式开始之意。 果然，下一刻，当祭台上红色的光芒褪去之时，祭祀身形移动，忽地转到了乐师队伍之中。 而站在林音最左边的阿兰脚尖一点，率先踏入了祭台上。 只听阵阵洪亮编钟声起，阿兰闻声而动，身姿轻盈，舞姿翩翩。 曲声迎合着舞蹈，一时间，悠扬的乐声回荡在建木楼之上。 林音静静地欣赏着阿兰的舞姿，将她每一个动作都记了下来。 她被师父早早带去了宫外历练，没有学习过祝神舞蹈，因此只能现学了。 好在温夫子将她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出场，她可以看四遍。 随着音乐的节奏加快，阿兰的舞姿也越发激烈，她舞步蹁跹，令人眼花缭乱。 林音轻移莲步，藏在裙摆下的双脚，不动声色地模仿着。 突然，阿兰高高跃起，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身姿呈追日之态，缓缓落于祭台上。 一舞毕，赫连昀与祭司的神识扫过祭台后那根石柱，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两人所跳的舞与阿兰一样，只是比起阿兰的灵动，她们更柔美些。 直到三人跳完，建木楼上也并未出现任何异象，这让在场的无目国人都有些失望。 如今只剩下了赫连明珠与林音，两人一个是从小就被认为是圣女的候选人，一个是无名预言的圣女。 若是她们两人都无法真正跳出祝神舞，那么他们无目国，或许又要等上千年。 衣袂翻飞，赫连明珠脚步一踏，立刻落到了祭台之上，她神色自若，朝林音的位置自信的抬了抬下巴。 笙箫琵琶，各种乐器接连响起。 赫连明珠舞技娴熟，比起前面三人的空灵与柔美，她的舞姿则是明媚张扬。 祝神舞的舞步并没有很复杂，舞如其名，就是为祝愿神明所跳之舞。 若是细细感悟，就会发现祝神舞的一举一动之间，皆带有一种玄妙的力量。 传闻，此舞乃是无目国先祖所作，跳此舞，可引神明共鸣，若是神明回应，便可满足跳舞之人一个心愿。 据记载，可数十万年来，神明从未给过他们一丝一毫的回应。 因此，大部分无目国人其实早就不相信，这祝神舞像古书上记载的那般有通神明的能力。 至于为何数十万年，却还能一直传承至今，就不得而知了。 林音神识正一直注视着祭台上的赫连明珠，却见赫连明珠动作一顿，忽然便像是忘了舞步，气血翻涌，差点晕倒。 “怎么回事！” 赫连昀厉声质问道，面色冷肃如寒冰。 “启禀国主，有一名乐师因为修为太低，连续吹了四轮，昏死过去了。” “这么重要的事，就没有其他替补的乐师？” “回国主，祝神舞的曲子不比其他舞曲它十分考验人的悟性。 演奏之时，不仅耗费神识，还会耗损血气。 我们也是找了许久，才凑到了这五个人……” 乐官低头跪在地上，态度诚惶诚恐，生怕哪句话不对，触怒了国主。 祝神舞之所以需要乐师伴奏，是因为这些修为只有炼气筑基的圣女，根本无法一个人独自完成舞蹈。 乐师伴奏，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帮跳舞之人分担自身损耗的神识与血气。 “国主，让我试试吧。” 林音半跪至赫连昀面前，忽地出声。 刚才她听着伴奏，差一点就能领悟到祝神舞的内核了。 只要自己再跟着吹一曲，她肯定就能抓住识海中一闪而逝的玄妙之感。 赫连昀眉头紧锁，神识在林音身上扫了一遍，不可置信道： “乌星月，你会音律？” 林音没有解释，只是伸手取下了发髻上上的青色的竹形发簪。 心念一动，发簪在她掌心瞬间化作一支通体碧绿的竹笛。 她当即横笛于唇边，将刚才乐师所奏的曲子「壁上观」，重新吹了一遍。 笛声空灵缥缈，甚至比那练习许久的乐师吹得还要好。 赫连昀听得如痴如醉，众人亦是沉醉于林音的笛声中，久久未回过神来。 “好，既然如此，乌星月，那便由你代替那位乐师继续吧。” 至于那位昏迷的乐师，先让他调息一下，一会儿再上场。 “王兄，不行，我不要乌星月给我伴奏！” “你明知道我和乌星月有仇的！” 赫连明珠气得直跺脚，却在赫连昀的威压下不得不屈服。 “一会儿我的祝神舞失败，肯定是因为乌星月使了手段！” 温尚青淡淡一笑，立刻上前说道： “公主放心，这里这么多乐师，还有祭祀都在呢。 就算是一丁点儿错误，也会瞬间察觉出来的。” 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乐师和祭司的位置。 祭司和乐师们心领神会，自然是立刻上前保证，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如此，赫连明珠才勉强放下心来。重新上祭台之前，还不忘朝林音的轻轻哼了一声。 “温夫子，多谢了。” 林音微微颔首，手执「逢春」便往乐师的队伍而去。 “星月，你何必与我如此见外。我——” 温尚青神识传音给林音，忍不住想要在此刻表达自己心意。 想到不能因此扰乱她的心神，便又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因为这个小插曲，乐师们趁着空隙，又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编钟声再度响起，紧接着是芦笙琵琶。一道婉转的笛声悠然响起，使得整首曲子，仿佛飘入仙境，又上了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