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扎心口(1/1)
谷亦满回到包间,没看见谷丰和黄雅钧,立马意识到机会来了。 她快走几步,坐在温乐邦老先生旁边,伸出手腕,“老先生,趁着我哥和舅舅不在,能不能再帮我看看,我这次的大姨妈,就是月经,出血量非常大,都赶上往常的两三倍了,我会不会血尽而亡啊?” 温乐邦没想到小姑娘会主动问询这个问题,刚好方便他了,顺便再仔细探探脉。 从“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可以说得细致一些,也许一个细节都可以以小见大,发现大问题”开始,温乐邦循循善诱。 谷亦满闭眼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郑重回答,“没吃饱,对刚才的饭菜念念不忘,算吗?” 温乐邦温和的答,“算,你可有哪……” 有问有答半小时,谷亦满都怀疑温老头救不了她了,他甚至问出了有没有和男子有染,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染是什么意思,直接反问,“有染是什么,画画的染料吗?纹身?我都没和男的挨着过,我哥除外啊,没给别的男人染过,也没人给我染。” 谷亦满说完,感觉温老头的表情更不好了,自己真没救啦?她试探着问,“温大夫,我没救啦?” 温乐邦老头觉得谷亦满不仅身体可能出现问题,甚至脑子更需要治治,又问,“你知不知道一个月只能来一次葵水,月事?你记不记得自己这个月来了几次?” ko! 谷亦满傻眼,她一下子想起来了,她来之前原身的大姨妈刚走,一个月两次,还那么大的量,难不成这辈子的结局是血尽而亡? 她没救了…… 谷亦满慌了,也顾不上装大家闺秀,直接晃起温乐邦的衣袖,“温大夫,止血,快帮我止血,止住血我就有救了,你快救我呀……” 吴妈看着逐渐魔怔的谷亦满,急忙抱住她安抚,“满满小姐别怕,温大夫会帮忙我们的,您先放开他。” 谷亦满直到跟随黄雅钧、谷丰来到黄公馆,还没有回过神,她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明明她还是谷小满时,无数次想死的,成了谷亦满却这般恐惧死亡。 黄雅钧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行离开,叮嘱谷丰兄妹俩把黄公馆当自己家,有事儿找管家,出门带着仆人一起。 谷丰已经知道谷亦满身体并无大碍,只有一个症状,且才出现一次,他就没那么焦虑了,让谷亦满回房休息,他出去再买些东西,毕竟到舅舅家做客,不能不带礼物。 吴妈和黄公馆的一些仆人是旧相识,在黄公馆照顾谷亦满算得上如鱼得水。 谷亦满没什么兴致出门,更没兴致做别的,靠坐在给她安排的房间沙发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她再次梦到了那个房间,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唯有门后的那个红色条闪烁得很诡异,让人直觉危险。 谷亦满福至心灵,这幅字上写的不会是真的吧? 尤其那个例子,正常人的两倍生长速度,再联想到自己一个月来两次的大姨妈,可不就验证了这个,从发现这个房间到今日,前后刚好12天左右,两倍的话就是24天。 天哪!谷亦满直接被气醒了,她怒气腾腾的突然坐直,骂骂咧咧,“你咋不等我躺到棺材板里了再告诉我呢?” “你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物品,东西?” “d,是不是你趁时空错乱混进我灵魂了的?” “专门欺负老实人,是吧?” “你是哑巴吗?” “我都是千金小姐了,钢琴、古琴造诣在学校算得上遥遥领先吧,你告诉我,我是废物?要改造?” …… 谷亦满很惊恐,因为她眼前出现了一行字,她伸手发现自己抓不住它们。 “废物你好,请即刻开始学以致用、创造价值”。 谷亦满此刻的内心又惊又惧还伴随着疑问,以及隐隐的兴奋,我是废物?你是谁?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在哪?你是超能力吗? 暂且称它“超能力”吧。 超能力再次变换字迹:“我是拨乱反正小组成员,因时空错乱、磁场紊乱,我负责纠正错位的人生轨迹,请立即开始学以致用”。 谷亦满问得小心翼翼,“既然我是错位的,那我还能回去我原来的身体谷小满身上吗?” 超能力变换字迹:“不能,谷小满的身体已由原谷亦满的灵魂接收。” 谷亦满如释重负,好奇地问,“哦,那我怎么可能是废物呢?她也有这个什么,学以致用吗?” 超能力继续写着:“谷亦满不是,也不需要,能不能创造价值不是身体本身决定的。” 谷亦满问得咬牙切齿,“你的意思是这里的谷亦满因为我成了废物?” 超能力写:“请立即开始学以致用”。 居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谷亦满有些生气,既气“超能力”的态度,更气自己被认定为废物,她破罐子破摔,“学学学,学什么呀,我现在学得比大多数国人都好。” 超能力毫无感情可言,继续写:“可以从两方面开始学:一、实用;二、兴趣。目标:学以致用、创造价值。” 谷亦满不死心,继续问,“目前你有多少同事?” 谷亦满觉得不论在哪个时代都会有连自己都不如的人,毕竟曾经她也依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了二类本科。 超能力回答:“只你影响了原身名字的社会价值。” 谷亦满无语,大无语,它的意思是民国只有自己一个废物??? 士可忍孰不可忍! 谷亦满不甘心,再次问,“我怎么影响它的社会价值啦?我每天按部就班的按它原来的轨迹生活啊。” 超能力写着:“你没有家国情怀。” 谷亦满不知该怎么反驳,她连“家国情怀”具体是什么都不清楚,更不要提去做。 如果你问她,‘谷亦满,你爱国吗’,她肯定斩钉截铁的大声说‘爱’,但是生在和平年代,人生经验浅薄的她除了喊口号,并不知道怎么行动也不懂怎么具体的爱国。 在生活拮据的时候,她会埋怨,国家那么有钱怎么不分给她家一些呢;在学校免了她一部分学费时,她会贪心的想,政府那么有钱,怎么不把贫困生的学费全免了。 她上大学后,暑假出去兼职,寒假回去教村里的娃娃学英语;平时在校内,会在毕业季捡很多校友不要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寄回老家,父母留够自用的,就把剩下的分给村子里的人;她在大三就考了资格证,准备在城市攒几年生活费后,就回她的母校,替老校长分担教学压力,教大山里的娃娃。 在谷亦满心里,有时国家的地位还没有她的家乡重要,她爱国但她更爱家乡。 对她来说,国家是抽象的、遥不可及的,非要具象化的话,她心中的国家就是地理书上的雄鸡地图。 家乡就可爱多了,那翻不过去的大山、那长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树、那长满青苔的古井、那掉了牙的老人,还有小时候埋怨了无数次的崎岖山路,处处可亲,幕幕形象,都刻在谷亦满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