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再等等(1/1)
张校尉面露迟疑。 “这可是大事,侧妃您可有证据?” 姜挽月看了一眼大门方向。 “证据很快就到了。” 没等多久,管家人回来了。 同时,也带回来了姜挽月想知道的消息。 齐王有三位最得力的亲信幕僚,这三人此次都没跟着去行宫,而且,也都不在齐王府。 齐王府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齐王世子”也在,但他的奶娘却不在府中,说是昨日家中有事,请假离京了。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可细细一想,世子正在病重,奶娘能放心离开? 管家顾不得去其他府中打探,急着回来了。 与此同时,绣春也急急赶了过来。 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还拉着一个人。 姜挽月一看,是钱婆子。 钱婆子跑得飞快,比绣春还快一步跑到姜挽月面前。 “姨娘,奴婢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姜挽月看了绣春一眼。 绣春扶着膝盖喘着气解释:“奴婢,去各个门巡视,钱婆子说,今天倒夜香的,来晚了。” 她喘着气,说话慢,钱婆子等不及了就自己抢过话头解释起来。 “他们晚了一个多时辰!简直太过分!这要是夏天,那么多夜香不得捂臭长虫了?奴婢把他们狠狠骂了一顿,结果那老小子还嘴硬,说是被前头的两家耽误了,那两家夜香比平时多了不少,他们多跑了两趟。奴婢瞧着他那样子不像是说假话。” 钱婆子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姜挽月心中一动。 “他们说的前头两家,是哪两家?” “兆王府和大公主府。” 兆王是皇帝的弟弟,靖王他们的三叔。 至于大公主府,其实应该是大长公主。皇帝有好几个姐妹,这位大长公主居长,但年纪轻轻就病逝了,那时候皇帝还没登基,这位公主还是“大公主”。后来皇帝登基,给其他几个在世的姐妹都加封“长公主”,这位过世的就没有,府邸也一直称“大公主府”。 她的公主府至今还空着,离靖王府不算远。 公主府的东西两侧分别是荣国公府和柱国公府,北边则是和两位王府相邻。 这两座王府,赫然正是齐王府和安王府。 姜挽月眼睛眯了眯,转头看向了管家和张校尉。 张校尉最先反应过来。 “侧妃您是怀疑这两座府中藏了人?” 管家面露恍然,忙说道:“兆王子嗣众多,前两日兆王爷的两位女儿、三位孙女陆续回京,说是给皇上贺寿来的,带了一大家子。这夜香突然变多,倒是正常。” “那就是大公主府了!” 张校尉接过话头。 姜挽月颔首:“大公主府平时空着,只有一些洒扫的下人,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变化。而且大公主府和齐王府相邻,若是从齐王府偷偷挖条地道过去,是很简单的事。”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 “当然了,那府邸再大,想要藏一两万人是不可能的。里面藏的应该是几位重要人物,至于其他叛军,应该是化整为零,藏进城南的大街小巷了。” 城南住着的都是老百姓,本来人就多。加上最近进京的外乡人增多,谁也不会一个个盘查过去。 “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叛军首领擒拿住,那些藏身于小巷的兵士们就不足为惧。”姜挽月语气镇定,“张校尉觉得这样的证据足够吗?还是说,需要先往大公主府探一探,抓几个叛军过来?” 张校尉抬手挡了挡自己的半边脸,有些羞愧地说道。 “张某并不是疑心侧妃,只是兹事体大,才多问了几句,还请侧妃见谅。” 姜挽月没有生气,本来么,她跟张校尉又不认识,人家怀疑也是正常。 “既然已经确信了,那张校尉即刻出发吧!时间不多了,他们极有可能天黑行动。” 张校尉一抱拳。 “属下领命!” 说完,他叫上了几个手下,骑上马飞奔离去。 管家把府里的下人集结起来,和其余那些神策军兵们轮流守门巡逻。 一切安排妥当后,姜挽月总算能松口气了。 她这一放松,就感觉到下腹隐隐的坠痛。 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不安躁动起来,在里头踢来踢去。 她皱了皱眉,轻抚着肚子,心中默默道。 乖乖,你再等等,等事情解决了你再出来。 孩子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安静了下来。 只是姜挽月的脸色依然很苍白。 绣春小心翼翼扶着她。 “您先回去休息吧!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耗呀!” 姜挽月点了点头,眼底的疲惫怎么都遮不住。 绣春叫了蜜儿过来,两个人搀着姜挽月往梧桐院走去。 回到了熟悉的院落,姜挽月感觉心情都松快了不少。 沈氏已经安顿好了一切,四个接生嬷嬷重新排了时间,丫鬟们也都调整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姜挽月一回到卧房,两个接生嬷嬷立即上前,一个给她揉脚,一个摸肚子。 结果揉脚的那个才刚开始,摸肚子的那个突然就喊了起来。 “姨娘这是快要生了!” 这一嗓子,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沈氏脸色大变冲进了屋。 “要生了?怎么这么突然?快去叫大夫!” 姜挽月看着比自己还紧张一百倍的娘亲,不由笑了起来。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您别担心,先叫人扶我去产房吧!” 产房在后头的右厢房,就几步路的功夫。 沈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冷静下来,指挥起丫鬟们来。 另外两个接生嬷嬷也赶了过来,听说只是阵痛,羊水还没破,便小心翼翼扶着姜挽月去了产房。 绣春亦步亦趋跟着姜挽月往产房走去,连同手同脚了都没发现。 蜜儿和杏儿几个更是如临大敌地守在门口,瞪大了眼睛,恨不得一个人长四双眼睛,能盯着各个方向。 姜挽月躺在了柔软的榻上,看着一双手关心的眼神,听着她娘轻声细语的安慰,心渐渐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