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蛇和囚神蛇1270（2/2）
我习惯性地起身，想要看看窗外。 意外发现有影子在晃动。</p>
屋子里没灯，只有我和母亲，那么谁会在晃动呢？</p>
我怀着好奇的心，缓缓朝着门靠近，透过门的缝隙，我看见......</p>
我看见小卓满身都是蓝色的血液，她瞳孔放大，嘴巴也长大，神情像是惊恐，又像是无奈。</p>
她侧过头，似乎看到了我，她做了一个很震惊的事情——她拿出一束花。</p>
花是蓝色的，上面有一张小卡片，画着两颗心。</p>
我的心一下子跌的很低很低，低到不可见底的深渊里。</p>
我一下子冲了出去，握住小卓的手，可是已经入手冰凉。</p>
小卓死了。</p>
我恍惚片刻，也跟着昏倒在地。</p>
“你只是一个怪物！”</p>
说这个话的，竟然是我亲爱的妈妈。</p>
我的确是个怪物，我喜欢画画。</p>
画画和怪物本来没有什么联系，可是我喜欢画恶魔。</p>
各种恶魔，各样的恶魔。</p>
有的恶魔长相滑稽，有的恶魔甚至可以穿衣服。</p>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不懂画画。</p>
我总会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画恶魔。</p>
比如昏迷时候。</p>
我刚刚就昏迷过去了，等醒来时，发现手里拿着颜料，画出一张恶魔画。</p>
这只恶魔很绅士，穿着西装，带着耳钉，显得十分时尚。</p>
可是等到母亲看见时，她吓坏了。</p>
她的脸在扭曲，看着画像时间越久，青筋也冒出越多。</p>
“进去，给我进去！”</p>
母亲大吼着，把我关进一个小黑屋。</p>
这里暗无天日，不仅没有灯光，就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只有一个通风口，可是它很狭小，不是我这个体格能够进去的。</p>
我躲在黑暗之中，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圆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对我。</p>
大概是三年前，一场疾病过后，很多人都感染上。</p>
等这场病毒风波过去，我拥有了画恶魔的能力，同样也被关进了小黑屋。</p>
咳咳咳。</p>
我目光开始惊恐，赶紧捂住耳朵。</p>
有人又开始咳嗽了。</p>
一有人咳嗽，我就会失魂落魄的开始画恶魔。</p>
“不要这样，妈妈会生气的！”我拼命捂住耳朵。</p>
可是咳嗽声越来越响。</p>
我根本不知道谁在咳嗽，我也不知道一个空旷的屋子里，还会有谁在咳嗽。</p>
我的意识逐渐在模糊，我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在流血。</p>
我努力抓住自己的脸，感觉身体正在融化。</p>
最后，我还是昏迷过去。</p>
等到醒来时，眼前又出现了一幅画。</p>
这次是一个带着牛仔帽的恶魔。</p>
母亲这次目光呆滞，她没有生气，没有暴怒。</p>
可是这比生气还要伤我的心。</p>
我宁愿母亲打我，骂我，也不想她变得这么安静。</p>
“妈妈，不要离开我。”我第一时间反应时，母亲会抛弃我。</p>
我这么个怪物，这么个精神病，谁还会要呢？</p>
出乎我意料的是，母亲没有抛弃我。</p>
“生儿，妈妈怎么会抛弃你呢？妈妈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妈妈将我抱住，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落在我的脖子上。</p>
我以为妈妈哭泣了，内心十分自责。</p>
第二天，母亲毫无征兆地给我制作了一件黑色衣服。</p>
这件衣服很诡异，不伦不类，像红色，又像是黑色。</p>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眼色，闻起来有种怪味道。</p>
那味道我只有在杀鸡的时候能够闻到。</p>
“乖，披着它。”母亲温柔地对我说，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三年前。</p>
三年前母亲很温柔，可是这三年却……</p>
我默默地穿着衣服，忽然内心涌现出一抹憎恨。</p>
要是母亲不喜欢我，那就把我抛弃吧。</p>
我自生自灭又如何？</p>
反正我这样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p>
可我终究只是想想。</p>
毕竟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她为了我，似乎和父亲闹翻了。</p>
“放心，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在海外工作呢。”母亲笑吟吟地说。</p>
又是这句话，说了三年。</p>
便是个傻子都会怀疑。</p>
我不是傻子，我强迫自己相信。</p>
记忆中，今天好像是最近半年第一次母亲带我出门。</p>
我因为沉重的衣服遮盖，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p>
因为长期在黑暗呆的缘故，我也不能冒然地看阳光。</p>
只听见外面声音十分热闹和嘈杂，甚至有人在吆喝。</p>
大概是路边小吃吧？</p>
我很久没有吃过小吃了。</p>
母亲一直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过每条街道。</p>
当然有时候也会分开。</p>
比如。</p>
“我去上个厕所。”</p>
母亲总是喜欢上厕所，我也不要明白我什么。</p>
大概一个小时总有四次。</p>
可是每个小时都这样就太奇怪了。</p>
等母亲回来时，她总会说：“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天气。”</p>
今天她说：“生儿，今天我们搬家，去一个郊区，等你病好了后，我们就搬回大城市，如何？”</p>
我点了点头，似乎这是一个挺好的办法。</p>
来到乡村时，已经是夜晚，可是母亲还是不让我摘下厚重的衣服和头套。</p>
我早已习惯，安静在原地等待，直到母亲牵着我的手进入屋子里后，这才解开我的衣服。</p>
“这里环境挺好，没有人，你在这里一定会很快乐的。”母亲说完就开始打扫卫生。</p>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还真是荒凉的可怕。</p>
所谓的屋子，恐怕是早已几十年没人住的茅草破屋。</p>
不过我无所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