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假戏真做(1/1)
徐飞很有眼色地关上门,苏灵致倏然捂着腹部,疼得白了脸,一手紧紧地抓着顾臻的袖子,“人都走了,还演?” 她扬起惨白的脸,虚弱痛苦,哪有半分演戏的模样,“我……真的很痛。” 顾臻目光一沉,打横抱起她,跨过满地狼藉,把她放到床上,苏灵致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他的耳朵边,吐气如兰。 两人离得太近,肌肤紧贴,顾臻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熟悉且好闻,似是在哪儿闻过,还不等他细想,苏灵致闷哼一声。 她还勾着他的脖子,隐忍的疼痛宛若某些时刻的呻吟,顾臻喉结微滚,掰开她的手,扬声说,“徐飞,叫医生。” “是!” 苏灵致是真的疼,并非伪装,可人设不能倒,她抓着顾臻的手,楚楚可怜地说,“顾臻,别走。” 女人的手娇柔又软,他如抚着一朵棉花,顾臻看着她疼得微红的眼,轻声说,“好,我不走。” 苏灵致心满意足地昏了过去。 苏婉带苏子添去看伤,幸好都是皮肉伤,不算很严重,苏子添骂骂咧咧,这事他不能这么算了,又不甘心,“婉婉,那贱人什么时候攀上顾臻,难不成就是回归宴那日?” “顾臻有喜欢的人。”苏婉有点心不在焉,咬牙说,“苏灵致那样粗俗,野蛮,不学无术,顾臻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说的也是,她那样的女人空有一张脸,就是绣花枕头。”苏子添蹙眉,“可为什么顾臻却护着她?” “肯定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苏婉咬牙切齿。 “顾臻不会真的为了她,把我们家踢出浅水湾项目组吧?” “不会的,顾家又不是他一言堂,嘉良哥哥会帮我们的!”苏婉深呼吸,信心满满,“一定会的,嘉良哥哥才是顾家大少爷,是顾家继承人!” 病房里,顾臻坐在病床前守着苏灵致。 耳边想起医生的话。 “苏小姐真是狠人,这是强忍着疼痛在撑着,她术后不仅伤口疼,胸骨和脏器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疼痛,本来就要静养,她竟然还暴力打人,这是憋了多大的委屈和火气,真是令人心疼。” 徐飞在旁边说八卦,“苏二小姐刚进家门,苏家准备丰盛家宴,谁知道苏婉腹痛难忍,被送往医院,苏家所有人都忘了苏二小姐。等他们深夜回家时发现苏二小姐睡在客房,苏子添还骂她冷血无情,姐姐被送去医院,她竟然在家睡得正香,你说好不好笑?” 顾臻声音冷淡,“不好笑。” 苏婉和苏灵致被人有意调换,苏灵致受苦受难二十一年,他们还想苏灵致对苏婉姐妹情深,有病得治。 徐飞说,“苏二小姐确实乖张戾气,说她讨厌苏婉,她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不把苏婉赶走,苏总当场就扇她一巴掌,当时争执时就在楼梯口,苏二小姐被打得从二楼滚下来,头破血流。竟没人送她去医院。当天所有人都去医院陪苏婉,没有人在意她的伤,后来苏夫人要她和苏婉和平共处当好姐妹,两人都是她的女儿。” 顾臻沉默地看着苏灵致,不免有几分同情。 “苏二小姐心里就很憋屈,所以三番两次找苏婉的麻烦,抢苏婉的衣服,珠宝 ,还要抢她的房间,苏子添每次都护着苏婉对苏二小姐拳打脚踢。苏婉和顾嘉良青梅竹马,感情极深,苏二小姐就去勾引顾嘉良,当众表白,名声就越来越差。” 顾臻看向床上脸色惨白的少女,“不像。” “什么?” 顾臻淡淡说,“她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 徐飞说,“主子,我的调查货真价实,那些事的确是她做的,你滤镜不要太深。其实,她做出这些事也不奇怪,换成是谁都会很讨厌苏婉,想要报复苏婉,可惜她手段太低级,没有撼动苏婉的地位,反而让自己惹得一身腥。” 顾臻倏然一笑,“徐飞,这是医院,你该去挂眼科,顺便看看脑子。” 徐飞,“……” 主子,你再这么人身攻击,你会失去忠厚老实的特助。 顾臻淡淡说,“她强忍着疼痛暴打苏子添,又巧妙地借我之手杀人,这样能忍,怎么会鲁莽行事。” 徐飞挑眉,“主子,你都知道她狐假虎威,借刀杀人,怎么还顺着她的意呢?” “我愿意。” 徐飞背脊爬过一层冷意,不敢探究,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中会被大卸八块。 毕竟心眼多得和榴莲尖尖似的。 苏灵致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昏过去后医生也是手忙脚乱,她本就是内出血严重,术后要静养,闹出这么大动静,对她的伤雪上加霜。 病房里的灯光微弱,苏灵致听到翻书的声音,侧头看到坐在床边的顾臻,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床边,衬衫外套着一件马甲,非常英伦绅士风。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结实均匀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深蓝表盘为底色的腕表。 苏灵致想起赵姐挂在嘴边的西装暴徒。 顾臻就像西装暴徒,优雅绅士,帅破天际,却又透出冷酷暴戾的邪魅,矛盾,且反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时更像是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 苏灵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 顾臻看她一眼,合上了书,置于旁边,扶了扶滑落的眼镜,“等你醒来,感觉如何?” “很糟糕。”苏灵致很想维持人设,对他柔情万种地微笑,可她太疲倦,不想演戏,“从来没有人会为了我,守在病床前。” 这句话,十分悲凉。 苏灵致也曾被抛弃,孤独求生,后来就算成了三金影后,众星捧月,可聚在她身边的人多是为了名和利,几人对她是真心呢?她是拼命十三娘,戏约不断,一年因拍戏出意外,发烧感冒等缘由进医院,也没有人会守着她醒来。 唯一真心的赵姐,要忙的事太多,且有家庭,有儿女,她有一次在医院挂水,去洗手间极不方便,一只手挂着水,一只手解不开扣子,红着眼请求旁边的姑娘帮她拿着吊瓶,哪怕平时再独立,在那时心理也极其脆弱,希望一个人陪在身边。 “你救我一命,我守你一夜。”他似是怕女人感动生情似的,冷酷无情,“不必太感动。” 苏灵致,“……” 真是寡王,没有强制爱是找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