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干人事儿(1/1)

楼筱:咬了一口的桃子有什么好抢的。 萧正度:当我死的吗! 眯眼仰面,嘴里还咬着别人啃过的粉色桃儿…… 得亏身边这人是个木头,完全不解风情,不然—— 好啊!花魁!想一步登天是吗?! 萧正度冷死人不偿命的眼光死死盯着玉珩公子,手里已经削皮的桃儿被他捏出五指印,汁水掉落, 而始作俑者则坐下来在桌面的盘子里翻找可心的零食,什么暗送秋波,什么醋海翻天, 她通通看不见。 玉珩见状也不纠缠,表演继续,这一场演出,还早着。 “还是李……嗯卿家的点心味道最好。”楼筱差点脱口而出李怀卿,想起什么顿了一下, “毕竟不是拿手的,总觉得差些什么,味道闷了。” 萧正度慢慢的把本来准备给她的桃儿送入口中,一口咬下就去了大半,咔擦咔擦就像恶鬼啃着别人的尸骨, “螺阳画舫最拿手的是什么?不若问问?” 萧正度心中不爽也不能提起花魁,楼筱摆明没放心上,他说了,她恐怕会往舞台看去了。 提起这点,一直躬身候着的螺阳侍儿笑道,“我们最拿手的当然是酒,大人们可是想要尝尝?话说我们的酒——” 不用萧正度回答,楼筱就打断道,“那算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种地方的酒里会放些什么玩意儿。 她把盘子里剩下的零嘴往怀里塞,“闷了,我去透透气,不用管我。” 她摸摸肚子,也不管身后舞台上默默努力的花魁玉珩,还有暗自憋着气的萧正度。 侍儿尴尬,不知该不该跟上她,踌躇着望向萧正度, 可惜他也不管,一口把桃子啃完了甩甩手,萧正度只让侍儿给他端盆水来净手,别的也不说了。 凉凉的看向已经“正常”的玉珩公子,萧正度在心里对比起那位貌美前郑王,眼中几分不屑, 所谓的花魁——也不过如此。 倒是真如他所言,也许才情足够,貌也算美,只是终归是落在烟花之地,几分微贱罢了。 想通过这条路直登青云,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让你靠啊。 是裴元兴告诉了他楼筱的身份?如此迫不及待? 思及此,再好舞蹈也没了趣味,萧正度百无聊赖的坐着,等下一个节目的到来。 出去透气的楼筱不是仅说说, 此时正是万众瞩目的花魁献艺,外面几乎无人, 楼筱走走停停,对螺阳画舫挂着的花灯十分感兴趣, 只是那灯芯中应当是加了什么香料,在燃烧中散发的味道让楼筱隐隐不适。 总归不是好东西。 她踩着一扇半开的窗户,手扶住窗棱往上攀去,最后一个翻腾跳上了屋顶, 就着花灯和夜空的微亮,她轻巧走到翘起的房檐旁边坐下,望着整个云苏城的夜色,静下心来。 螺阳画舫,竟是在屋顶的时候最美。 那隐隐传出的乐声像在千里之外,偶尔响起的掌声或惊呼都隔了一层屏障, 她在热闹之外,却又离热闹很近。 天地广阔,最美的不是人而是景。 楼筱从衣襟里掏出一把花生,像是个红尘看客。 只是毕竟身下隔着一层瓦片就是客房,螺阳画舫再是贴上高雅的名头,说到底还是在做皮肉生意, 动静自然少不了,且极为难听。 楼筱剥了几颗花生忍了忍,还是没法无视掉, 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可是没走几步就听见了有些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刚刚那群少男少女中的一人: “不……放手!我不想认识你!何希在哪儿?于东灵呢?你们把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他们自有人陪,不必烦心。倒是你,年岁几何?看起来真小啊,要与哥哥姐姐们玩玩么?” 光凭声音就能猜出来的年岁,竟然有脸去骚扰年轻的孩子。 楼筱停了脚步蹲下身,想听得清楚一些,到底怎么回事。 随即便是凌乱的脚步声起,似乎是有简短的搏斗,尔后就是胜利者的一通污言秽语和嘲笑, “哈哈哈——身上肉可真嫩,装什么呀? 你这么弱就合该被欺,身段模样虽然比不过这院中伎子,不过年岁小可堪教化,也是别有味道。” 被压制住了双手,少年人仍然还有余力用着变声的公鸭嗓叫喊, “你就不怕见官府吗?!怎敢在螺阳画舫行不轨之事!来人呀!救——” 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和身边人笑道,“不轨之事?这画舫难道不就是干这个的吗?!还官府?哈哈哈哈…… 小子,”他拍拍男孩的脸 轻蔑的笑道,“就当是吸取个教训,年纪轻轻来烟花之地,总归要付出代价。” 说着就用力要把他拖进房间, 少年挣扎着不肯,一声极为不正常的“咔嚓”声,不知从哪儿响起,突地就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谁?!” 本就干的不是人事儿,自然会害怕, 一行四人眼睛四处逡巡,没发现异常,以为自己不过是耳花了, 互相解释着,“都在前头看花魁呢!谁舍得错过?只有这群傻子一句话就哄出来了。年轻人当真是好骗。” 一边附和着“是”,一边继续刚刚的动作, 谁知被压制的少年不知怎么的,清瘦的身形猛然挣扎起来,目眦尽裂的看向他们后方,嘴里呜呜出声,像是在求救。 清凌凌的女声在众人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懒散和冷意,“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识相点就当看不见!多管闲事!”几人警惕的转头,但看清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楼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穷人,一口啐道, “你一个人还能对付我们四个?别不知天高地厚!” 那被压制捂嘴的少年快要哭出来,看着背剑的女子,只当她是话本里救人于水火的女侠,能解了他当下困境。 楼筱当然不会让他失望,飘身突然欺近, 在他们慌忙去抽出身上武器时,她已经一边一脚踢飞俩人, 然后脚步一转就翻身跃到少年面前,当着他的面与那腌臜男子交手, 几招之后对方被她捏住手腕,少年人呆立着不敢动,生怕碍了她的手, 耳边只听得一声诡异闷响,随即而来便是哭天抢地,好似她折断的,是这腌臜男人命而不是一节骨头。 还有一个见状不对要跑,楼筱随手拾起螺阳画舫里随处可见的插花,一个运气便射出去,正中对方肩上。 为防止惹出大事,她也没想要他们的命。 楼筱随那三个喽啰逃跑,并不追赶, 倒是眼前这个图谋不轨的主谋家伙…… 她问旁边惊魂未定的少年,“你说怎么处理好?” “杀了!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