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何哄女子?(1/1)

此刻她心忧此项目,若早日解决,心中石落,压力自消。 ——既是如此,不过我不急,徐兄择闲暇时送来便可,届时请先告知我一声。 尽诉衷肠,乔安言伏于榻上,沉沉入睡。 随后的几日,龙沉励似有意避之,相见次数屈指可数,且仅限于必要场合。 若发生在寻常职员身上,自是寻常事,龙沉励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然乔安言并非寻常职位,乃龙沉励的特别助手。 见龙沉励尚且艰难,可见其避之何其深远。 日渐,公司同仁也觉异样,私下窃语渐起,流言愈演愈烈。 初时不过道:“龙二公子可察觉近期不妥,与乔助理交集骤减,或许是心绪不佳?” 后来竟指责于她,如是言:“乔安言与龙二公子形同陌路,究竟是何缘由?定是乔助理妄图攀附高枝,招致龙二公子嫌恶。此种女子,徒有姿色,妄想飞上枝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果真如此?难怪龙二公子态度骤变,换作我,亦会急于摆脱如此厚颜之人,眼不见心不烦。” “然若真这般,龙二公子何不解雇乔助理?” 一妇人阴阳怪气道:“此你不知,乔安言乃老先生亲点,然争此助手之位者众多,何独乔安言脱颖而出?我疑心啊~乔安言或许与老先生……” 妇人话未尽,众人已心知肚明后续之事。 乔安言蹲久腿麻,暗自好笑,若此刻出去,定会撞见她们挤眉弄眼,故作姿态。 “如此卑劣?原以为乔助理颇具实力,不料竟是靠身姿上位,常人岂能如此不择手段?难道在华尔街之时便是——” “砰!” 厕门开启,乔安言揉着腿,含笑看向她们:“失礼了,蹲麻了腿,没吓着你们吧?” 岂能未被惊吓?三人面色各异,由青紫转苍白,满眼惶恐不安。 她们虽好嚼舌根,私下议论他人是非,却着实惧怕乔安言。如此女子,怎会轻易对付? 顷刻,一人醒悟,向同伴使眼色。 其意昭然,一个遭总裁厌弃的助手,又能掀起何波澜?乔安言岂还认为自己仍处往昔? 盘发女子笑道:“原来是乔助理,不料乔助理竟在厕中窃听八卦,吓了我们一跳。不过无妨,同事一场,同心协力,往后乔助理喜听八卦,大可与我们共议。” 此女子言语与方才讥讽她与老先生有染之人如出一辙。 其余亦随声附和,乔安言冷笑,摆弄手机,不久,手机扬声器传来谈话声—— “然若真这般,龙二公子何不解雇乔助理?” “此你不知,乔安言乃老先生亲点,然争此助手之位者众多,何独乔安言脱颖而出……” “……” 乔安言淡然关闭录音,众人面露吞苍蝇之态,恶心又恐惧。 乔安言补妆与她们交谈:“你们的八卦倒颇有趣,恰逢老先生也喜听,若他知道有自己的一份,岂不讨其欢心?” 乔安言回首:“届时晋升加薪,切勿忘了我。” 一人胆怯,哭腔求饶:“乔助理,我错了,不该在此胡言乱语,我道歉!请你别把录音给老先生!给了他,我在这城里的大公司就待不下去了!” 另一人见状崩溃,近乎恳求:“乔助理,是我们口不择言,杜撰未曾发生之事开你玩笑,我们知错了,放过我们吧!” “是的是的!往后我们绝不妄言!” 她们嚼舌根图一时之快,恶心他人,娱乐自己,但事关工作,谁愿丢掉这铁饭碗? 老先生手段之狠,虽未曾亲历,却耳熟能详,若知自己被诋毁至此…… 三人战栗不已,不敢设想! 乔安言笑意褪去,冷漠注视着她们,仿佛视三人如蝼蚁。 “你们可知今日错在何处?犬只对陌生人吠叫,而你们不分敌我,八卦有趣,怎惧他人闻之?” 起初,那位举止古怪的女子亦吓得一时膝盖发软,颤抖着唇瓣道:“乔助手……不,乔姑娘!往后我再也不敢议论您的闲话,如何?请您放心,不但我们会闭口,其他人若是提及,我必不容许,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等一命?” 乔安言面含嘲讽:“看来你尚未悟出自己的过错所在。” 那女子低首躬身,发现自己无论怎样赔罪,乔安言皆是旁观戏码的神态,顿时怒火中烧。 她何处不可工作?纵使离开此城,也可他处寻生,她在这座城尚未成家,怎能容忍一个年纪小于她的女子踏足其颜面侮辱?! “乔安言,我客气待你便是给你颜面,勿要太过分。你那些不堪之事早已传遍我们这里,我说的还算委婉,你有本事就把录音公之于众啊?”女子冷笑不止:“恐怕你连教诲也不敢,因为我所说的是事实,你与老翁的污秽关系,还有勾引龙二少爷的事——” “啪!”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耳光将女子的脸甩向一旁,火辣辣的痛楚。 女子尖声欲怒,岂料出手的并非乔安言,而是她身旁共论八卦的同事。 “苏小小!”她怒不可遏,瞳孔中满是震惊,“你疯了吗?你打她干什么?是她害你要失业的!” 那名叫苏小小的女子怒目相视,“朱落,我原以为你不过是喜欢嚼舌根,拿他人丑事开玩笑,未料你如今竟如此自私狠毒!你是外地考入大学,家不在这里,自然可以与龙家抗衡,你想断我与欧芹染的前程,你是否太过下贱!” 苏小小满面怒火,朱落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确实如此想,话出口前并未顾及身边人,毕竟不过同事,点头之交,有何挂念。 然而这般赤裸裸地揭露,她亦怒意盎然。 “我确实如此想,那又如何?难道不是你一同留下此事的吗?若非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我会如此过分吗?” 几人原本立场一致,瞬间开始互相争吵。 乔安言头痛不已,看来上班并非处理此类无聊琐事之时。 她绕过争吵的三人,刚出门,艾米闻声而来。 “卫生间发生何事了?吵得如此厉害,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乔安言未多言,将保存的录音发送给艾米,艾米听完,怒火中烧:“这些管不住嘴的长舌妇,平日胡言乱语也就罢了,这次竟这般过分,等着我去教训她们!” 乔安言拦住她,哭笑不得:“得了,什么教训不教训的,都是成年人,你以为训斥两顿她们就会服你?” “我当然知这些人改不了本性,我只是想过去骂她们解解气!”艾米深吸一口气,算是平静下来,承诺道:“安言,我知道你忙碌,此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无甚忙碌。”乔安言低头看了看腕表,这段时间确实颇为清闲,作为龙沉励的特别助手,如今在公司遇不到龙沉励,能处理的事情屈指可数。 “怎会不忙?”艾米挤眉弄眼,“别人不清楚状况,我却了如指掌,你与龙二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看你们争吵都习惯了,这次怎闹得如此严重,连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感受到了波动。” 此话让乔安言更加哑然。 艾米问她,她又去问谁呢?龙沉励为避她,几乎三天未曾见过几面,每次相遇,要么是在谈生意,有重要客户,要么就是两人相距甚远,四目相对即错开。 “我们以往关系就不好,他生气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得了,你们天天拌嘴,哪次不是马上和好?”艾米戏谑道:“别说,龙二少爷虽花心,但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让他如此上心。” 乔安言无言以对,艾米的话如同重锤砸在她心上。 并非哪句话刺痛了她,而是龙沉励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此下去,龙沉励根本无需她,她是否干脆引咎辞职? 拿着未全力以赴争取的薪水,她内心忐忑,加之她曾答应母亲,要带龙沉励去看她…… 见乔安言沉默,艾米不好意思道:“其实有一段时间,我都把你当作龙家未来的少奶奶对待。” 乔安言大惊失色,连忙阻止:“这话不可乱讲,被人听见,你就麻烦了!” 虽开口制止,乔安言的脖子不知为何忽然泛红,又烫又热。 艾米戏谑道:“就算听见又如何?那时,龙二少爷对你格外关照,这不是空口无凭,你啊,太过天真。如此机会怎能不把握?不论问题出在哪,女子也要适时示弱才是。” “不是……”乔安言焦急,有口难辩,她红着脸解释:“我与龙二少爷仅是正经的工作关系,从无越矩,别人误会可以,你切莫误会,他那样的人物,自当与千金小姐在一起,我没有那能力,也不想。” 乔安言急于辩驳自己与龙沉励并无其他关系,后半句话显得敷衍,以至于再开口时,她愣住,感到胸口微胀。 艾米看了乔安言一眼,张了张嘴,似欲言又止,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身后。 瞬间,艾米神色异样,紧抿双唇,乔安言疑惑地向后转去,直面龙沉励深邃的眼眸。 他站在不远处,显然将她们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面色阴沉,四周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乔安言心头一跳,暗怨艾米说话太过大意,竟未察觉龙沉励就在身后,想到他可能一开始就立在那里,甚至听完艾米的每一句话,她面颊一阵燥热。 龙沉励不会以为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吧? “龙二少爷——” 乔安言的称呼还未说完,龙沉励带着怒气大步迈向办公室…… 胸中之气郁结,痛彻心扉矣。 此女所言何其尖锐?他欲伴千金小姐左右,故尔等无能,更不愿与他共度时光,难道他竟逊于徐正铮乎? 乔安言开口,却如石沉大海,旁者皆掩唇窃笑,戏谑道:“某人呵,已将龙二公子得罪得彻彻底底,如今还想厚颜攀附,尚赐他机会乎?” 毋有庇护之boss,特助岂非如拔刺之刺猬,又有何威慑可言?任谁皆可上前践踏一番。 乔安言面色不变,艾米愤而质问彼辈:“尔等曾言下属之事太过悠闲乎?是否需吾再为尔等增添些事务,今夜加班如何?” “……” “……” 艾米今日地位,于龙沉励面前颇有分量,虽喜讽乔安言,然不敢正面挑战艾米,若真惹怒艾米,恐如其所言受工作之压榨。 二人黯然而退,艾米瞪视她们一眼,牵住乔安言的手道:“安言,若信我,听我一言,速去办公室找楼上,此乃尔等寥寥可数的独处之时,有误会即刻澄清。” 乔安言蹙眉摇头:“无甚误会。” 实情如此,至今她仍不明龙沉励为何动怒。 若仅因网球场之事,未免小气,此事已久,况且错在他先,若非他执意与徐正铮比试,何以酿成今日之局? “无误会,尔等关系岂能至此境地?”艾米满脸不信,“若不愿与我说,便罢,但勿拿前程儿戏,且若再如此,家翁亦将不满,当思之慎之。” 乔安言垂目默然,作为杰出的金牌特助,触怒老板,无疑是她一生中犯的最大错,仅此一项便不容许,加之母命,她心中已作抉择。 “那吾先行商议公事,此处托付于你?” “速去速去——”艾米强抑理智,此刻恨不得推乔安言前行,“此番务必解释清楚,勿再生怒,加油!” 乔安言抚胸自励,随之走向办公室,扣门而入。 “进。” 男子声音透着极度的烦躁,低沉而无丝毫温润。 乔安言推门而入,只见龙沉励倚窗吸烟,地面散落几枚烟蒂,显见已抽许久。 见乔安言来,龙沉励厌烦之色更深,吐出烟雾问道:“汝来何事?非艾米告知,此后任务皆交予她乎?” 此事艾米确未提及,乔安言闻言,即使不觉羞辱,亦略有怒意,原来有朝一日,其职务竟可由他人取代,龙沉励此举显而易见欲抹除其存在。 乔安言压制情绪反问道:“既已将我职务交付艾米,何不将我身份一并交予?顺便逐我出公司?” “逐你出公司,此非你所愿乎?你以为我轻易便能满足你?”龙沉励掐灭烟蒂,冷笑道,模样邪气而冷漠。 乔安言垂眸,对于龙沉励的言语讥讽,已习以为常。 “既你不让我辞职,我便继续工作,吾人从不白领薪酬,此乃吾之原则。” “那你的原则为何不包括凡事遵从老板?”龙沉励冷声质疑,语气却似游戏人间。 乔安言低声应道:“遵从了。” 瞬间,寒风席卷,龙沉励疾步逼近,将她抵于墙边,手臂坚硬如磐,气息冷冽。 “胡说八道!”他粗鲁地咒骂,“乔安言,真当我愚不可及?若真听我言,当初在网球场时,你不该带走那男子!” 随即,龙沉励收手,目光中怒火与嘲讽交织:“当然,徐正铮毕竟乃你深爱之人,与你爱之人相比,我这区区老板,微不足道!如此,何必假装关心所谓原则!” 乔安言紧咬下唇,目光中既有迷惑也有不解,“龙沉励,我真不明白你,何故如此想?徐兄对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