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南穆清的怀疑（1/1）

南穆清盯着谢景湛的背影若有所思，若说是对大女儿的猜疑，自顾芷蓝母女入府时，他便有所怀疑。 后来他亲自验证过，又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才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如今谢贤侄又点了出来，不管是不是有意挑拨，他并不在意，谢贤侄的言辞只会加快他除去大女儿的计划。 最主要是他们南府绝对不能与九王爷有任何的牵连，否则，他在朝堂中的处境将会非常不利。 南凤曦瞥了一眼南穆清那晦暗不明的眼神，随后转眸望向还在捂着口鼻的老夫人道： “祖母，孙女逛街累的身子疲乏，先回院子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眼神嫌弃地环视一周，应道：“赶紧回自己院子换口气，这里到处臭烘烘的，谁受得了。” 南穆清来至老夫人身前温和道：“母亲，儿子也送您回福寿院。” 老夫人望着眼前的儿子微微颔首，不知为何，她如今就是对眼前的儿子亲近不起来，总有一种这儿子是她捡来的错觉，好似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亲生的儿子还在乡下受罪。 最近这些日子她经常做梦，梦中有一个茅草屋，这屋子处于田间地头，房间内除了破旧的桌椅板凳，粗糙的碗筷用具，再无其他。 周围的邻里们皆是盘腿坐在地头，他们高声闲聊，时不时抓头挠痒，而后又继续闲谈，还有远处打闹的几人，皆是双手叉腰，妙语连珠，被惹急了的一方还要脱下鞋子扔了过去，她们说出来的话语也渐渐的粗俗不堪。 她看着看着，便学会了。又好似，她也是这样的人 在梦中，他们一家三口还要劳作，到了夜晚也是歇息在铺满茅草的床榻之上，日子过得穷困潦倒，更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令她格外揪心的是，她还有一个瘸了腿的夫君，瞎了眼的儿子。 总之，那日子过的实在是苦不堪言。 每次清醒后，瞧着自己保养得体的双手，再次确信那一定是梦境。 可是这梦境为何重复出现，且，丝毫不差。 她一度怀疑，这个梦境是不是对她预示着什么？ 因此，她才开始变的财迷起来，不管梦境真假，只要她手中有足够的银钱才不会心慌。 她今日还让方嬷嬷变卖了几样物件。 她想着等她房内的东西卖光了，便开始卖二夫人房中的东西，最后是其他姨娘们房中的东西 方嬷嬷可是说过，她是后院中位分最高的主子，即便了拿其他院子中的东西，那些姨娘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南穆清瞧着眼珠子转个不停，神情变化莫测的母亲，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只想问问母亲为何突然出现在二夫人院子，又是什么原因如此维护南凤曦。 各怀心思的三人快速地离开了二夫人的院子。 等再次沐浴过后的二夫人匆匆赶来前厅时，哪里还有老爷与老夫人的影子，虽然懊恼，但又不敢去找老爷。 不过，雅儿告诉她谢大公子会请老神医前来，她如今只能耐着性子等待，但她最担心的是老爷会发现公中财力极度亏空的事情。 二夫人不想坐以待毙，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方嬷嬷身上，只有她能自由出入老夫人的寝卧，方便进入那间暗室。 出了二夫人院子的南凤曦，便与老夫人还有南穆清分了方向。 此时夜色黑沉，南府内的红灯笼早已高高挂起，随着夜风吹动，灯笼轻晃，烛火摇曳。 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况的管家，见老夫人他们离开了二夫人的院子，他这才左右瞧瞧，见周围并无旁人，快速往二夫人院内走去。 这边的南穆清将老夫人亲自送回了房内，当瞧见光秃的墙壁，空了许多物件的博古架时，疑惑询问：“母亲，您房间中的物件呢？” 老夫人轻咳一声，遮掩道：“有几件让我收了起来，有几件送给小辈玩耍了。”随后老夫人眉眼一立，语气不悦：“怎么？我房间内的东西，你也要管？” 老夫人气哼一声后，便坐在了座椅之上，刚想翘起二郎腿，瞧见儿子还在，便忍了下来。 饶是如此，老夫人这大咧咧的形象，还是让南穆清的眉头狠狠蹙起，母亲的性格为何前后差距如此之大，就像换了个人般。 南穆清随即眉眼一沉，母亲如此模样，像极了传言中那些被施用了巫术或者其他邪术的傀儡，从而达到控制母亲的目的。 只是那些邪术他仅仅是有所耳闻，并未从真正见识过，母亲又不曾见过外人，按理说，他们是没有机会接近母亲的。 南穆清狠厉的眸子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视线又落在房间内伺候的丫鬟们身上，只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任何破绽。 老夫人有些害怕南穆清黑沉的眸子，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老身这边已经无事，你回去歇着吧。” 南穆清收回视线，落座在老人一旁，面露微笑道： “母亲，儿子陪您一同用晚膳。这些日子儿子一直忙于庶务，倒是疏忽了母亲这边。母亲失忆前，可是最高兴儿子陪您用膳的，说不定还能让母亲想起一些事情。” 一旁的方嬷嬷赞同的连连点头，确实如此。 她比谁都希望老夫人能记起从前的所有事情，只要老夫人一清醒，她便求老夫人归还卖身契放她离去，失忆后的老夫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回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她如今都憔悴了许多。 哎，谁能懂她的无奈。 任谁也猜想不到，一向整洁干净，端庄威严的老夫人，一脸高兴地告诉着她身上有许多的跳蚤，老夫人还说非要瞧个仔细，然后便让她这把老骨头竭尽全力地抓出一个来 之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便让管家偷偷牵了一条狗过来，从狗身上取了一个跳蚤，然后让老夫人瞧。 再然后, 老夫人也确实瞧了个清楚，但那跳蚤也不见了。 最后， 老夫人身上痒了一夜，她这把老骨头，举着烛火，在老夫人身上及床榻上抓了一夜的跳蚤，她当时真的欲哭无泪，有种一头撞死,一了百了的冲动 此时的老夫人本想拒绝与这个儿子一同用膳，但这婉拒的话都被他堵死了， 又见一旁的方嬷嬷非常赞同的模样，十分无奈，只能被迫答应下来，她非常担心儿子会不会发现她偷卖物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