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新年的烟花我在等你看（二合一）178（1/2）

寒假是十九号开始的。</p>

期末考试的满分是650，秦婉瑜考了夸张的633。</p>

市里有没有统计不得而知，但区里的五校联考，她荣得文科第一名。</p>

班里第二的刘苏全区排在第三十二，610分，进步相当大了。</p>

然后就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圆，总分只得了472。</p>

因为他的满分只有500，可即便算他数学满分，也没秦婉瑜分数高。</p>

跌出大榜前一百的方圆没脸留在班里帮老吴主持家长会。</p>

周五公布完成绩就灰溜溜地回家了。</p>

其后一周，方圆推掉了所有班里的聚会，凡是和学校有关的局儿统统不去。</p>

他emo了。</p>

“妈的，这件事说明什么？人就是不能干坏事，一点点侥幸心理都不能报。”</p>

“你看看你看看，这货还敢找我去撸串？脸呢脸呢？”</p>

“妈的，连qq签名都改了：众所周知，梁朝伟、金城武、吴彦祖和我是亚洲四大美男，学习都不好。”</p>

“看看，考倒数第一他还有理了？我特么斗地主也喜欢三带一张废牌。”</p>

方圆极致吐槽极致暴躁，自己嘟嘟囔囔念念有词。</p>

陈婉在一旁肚子都笑抽筋了。</p>

李响造了两碗饭，穿上橙色的外卖服、头发一盘戴上头盔、背上小挎包就溜了。</p>

徐梓涵吧嗒吧嗒跑到方圆面前，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锅锅，你是考试不及格了吗？”</p>

方圆气急败坏道：“并没有。”</p>

“那你是考大鸭蛋了吗？”</p>

陈婉嗖地把她搂进怀里：“对对，他学习不好考了大鸭蛋，咱们不学他。”</p>

“在家带娃吧，我去种地了。”</p>

方圆忿忿地拎着铁锹出了门。</p>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高中阶段的最后一次扫雪。</p>

按学校按年级按班级，高三三班的扫雪段在区体育馆门口的一条街，两个红绿灯之间。</p>

扫雪的工具一般都是学生自带，花样繁多。</p>

铁锹、笤帚，甚至还有拿着小榔头砸冰的。</p>

学生干活大多两个极端，卖力的就是傻卖力，偷懒的是真偷懒。</p>

有人踩着铁锹十分钟能弄干净五六米，有人拿着铁锤一个小时砸不完身前那一小片。</p>

方圆最厉害，给大家买水。</p>

这场雪积了十多厘米厚，底下是一层压实的坚冰。</p>

刘苏和秦婉瑜俩人一把锹，却怎么都踩不动，两张小俏脸憋通红。</p>

方圆搬回水，又去小卖部买了一百块钱的大粒盐分给大家。</p>

街上人车都很少，唯一频繁经过的只有骑着小摩托戴着头盔的橙色骑手，统一的制服上都印着“跑得快”三个字。</p>

飞驰物流成立了好几个月，方圆一直没有和陈婉商量出一个外卖专项的名字。</p>

直到……李响入职。</p>

李响拒绝了小组长等管理岗，拒绝了办公室文职。</p>

她的理由是：“我啥都不会啊，除了跑得快。”</p>

方圆两眼放光，征得陈小婉大老板的同意后，“跑得快”应运而生。</p>

对于被方圆和陈婉同时带到公司的李响只当骑手的事情，宋超时表示走了沈小姐、来了李老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方老板后花园。</p>

扫干净的半边路面上，一辆小摩托嘟嘟而过。</p>

李响的头盔上戴着一个粉白色的兔耳朵。</p>

这是每天送单超过一百，好评百分百的殊荣。</p>

李响不想戴，但公司不允许，有这个兔耳朵，月底奖五百。</p>

由远及近，李响腰板竖得笔直，兔耳朵随风摇晃。</p>

学生们纷纷停下动作。</p>

“李…李响老师？？？”</p>

“哈？飞驰物流不是陈花魁的吗？怎么就让闺蜜送外卖啊？”</p>

“李响老师好可怜啊。”</p>

方圆耳听碎语，一拍脑门，正想跟救命恩人打招呼。</p>

却见李响把面罩一遮，径直从自己面前经过，除了一个白眼什么都没留下。</p>

——</p>

大雪过后气温骤降，过了腊八已入年关。</p>

买年货，打扫屋子，似乎大家又忙碌了起来。</p>

刘菁菁从福建回来，给各个公司的员工准备年终奖。</p>

几个高管提议举办年会，方圆以公司成立时间太短、企业文化没成型为理由拒绝了。</p>

但年底的双倍工资照发，所有正式员工都有份。</p>

李木子带飞创科技沈城公司的几十号人一起去了棋盘山滑雪，象征性的邀请了一下方圆，也被拒绝了。</p>

陈婉彻底把家里装扮了一番，就连窗帘都换了新的。</p>

冬青、大麦，各种各样的红色小装饰到处摆。</p>

她还买了一件显得脸色更白的大红毛衣，然后喜气洋洋地把徐梓涵小朋友接到了家里来长住。</p>

“后天除夕，你跟我和梓涵一起回家吧。”</p>

陈婉的语气虽然很淡然，但心里其实很期待。</p>

“见家长吗？这么早？泡学生你妈不能同意吧？”</p>

方圆正在给小朋友投喂零食，心里突突的，见家长什么的从上辈子开始他听见就哆嗦，俗称丈母娘后遗症。</p>

“不去拉倒，那你就自己守岁吧。”</p>

——</p>

2007年还没彻底禁止放烟花，除夕当天下午，就零星响起了爆竹声。</p>

陈婉带着徐梓涵回到方圆家的时候，春晚刚刚演到郭达和蔡明的小品《送礼》。</p>

屋里漆黑一片，方圆不在家。</p>

把饺子放在厨房，陈婉关了手机，带着小丫头回了隔壁一起看春晚。</p>

“方圆哥哥呢？”</p>

徐梓涵穿着红色小棉袄，陈婉还给她梳了两个冲天小辫，阔阔耐耐地问了一句。</p>

陈婉拉着她，恨恨咬牙：“值班去了。”</p>

——</p>

魏洁升任区委办公室主任的任命虽然要等到初八开工才会宣布，但单位里已经有一小撮人偷偷给她举办了庆祝会。</p>

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魏洁瞅瞅发愣一下午的女儿。</p>

刘苏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头发已经蓄过了肩膀。</p>

之前，她曾偷偷问过女儿为什么突然要留长头发，刘苏的回答是：长大了。</p>

“苏苏，方圆是不是要自己在家里过年啊？”</p>

刘苏已经纠结一下午了，听到妈妈说这话……心想：他会一个人才怪！</p>

嘴里却说：“是吧。”</p>

魏洁擦擦手从厨房走出来：“那妈妈想请他一起来家里过年，你觉得怎么样？”</p>

刘苏拧着手指头，隔了好半晌才点点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p>

打了三遍。</p>

刘苏不高兴了。</p>

“他关机。”</p>

“那你去他家里看看呗。”</p>

刘苏气哄哄地嘟囔：“我才不去。妈，我进屋做题了。”</p>

一页页翻着习题册，刘小苏总是静不下来心。</p>

x3+y2=未名湖。</p>

等到未名湖雪化冰融再次开满荷花时，坏家伙，我要咬你的耳朵！</p>

——</p>

“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p>

宋丹丹的声音响彻千家万户。</p>

2007年的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炸裂，绽放出淡蓝色的巨大花瓣。</p>

徐梓涵奶声奶气地给李响和陈婉鞠躬：“李姐姐、陈姐姐，新年快乐。” “梓涵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