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偏心的爹(1/1)

不久,陆渠便下衙归来,得知陆曈已然归家,欣然前往醉日居探望,到了地方才想起来恐齐家的事伤了陆曈的心,打算闭口不言此事。 “曈儿!爹回来了,可有想爹爹?”他推开院门,兴高采烈,正好见到陆霁正在院中张弓搭箭,当即没了好脸色转而呵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霁扯了扯嘴角,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爹,委屈巴巴地说:“姐让我射箭给她看。” “去去!别带坏了你姐。”陆渠嫌弃道。 “爹。”陆曈从里屋走出,手中端着水,见状便唤了一声,“是我让陆霁演练给我看的。” 陆渠许久不见闺女十分想念,自然陆曈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道好,一屁股就坐在了陆曈跟前的石桌上,一起观看陆霁射箭。 陆霁正值冲龄,力气还没长开,拉开长弓十分吃力,可他还是稳稳地将箭矢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不错。”陆曈夸奖道,没有专人精心指导,陆霁能半年的时间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是不错了。 陆霁一抹额上薄汗,嘴角勾起。 “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学的射箭?”陆渠后知后觉道。 陆曈有些无奈地解释说:“是上次表哥来的时候我让他教的。” 陆渠这才恍然,镇南侯府世代武将,随便教陆霁两下子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不知道就连陆霁手里的长弓是陆曈给送的,方颢教陆霁也是她授意的。 “既然你姐说练得还行,那就还行吧。”陆渠跟着勉为其难地夸了半句,然后追着陆曈问候在镇南关的生活。 陆霁欲哭无泪,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碰上这样偏心到没边的爹。 陆曈事无巨细地将镇南关的琐碎都与亲爹说了,至于她做的一些惊世骇俗的事,陆渠没问就当没有过吧。 听到镇南侯府待她如己出,陆渠一下子就放心了,多余的也没有多问。 “有两件事我要和爹爹说一下。”陆曈想了想说。 陆渠来了精神:“什么事?” “镇南关此次收服南疆之事想必爹爹也是知道的,不知道朝廷那边对镇南关的封赏可有定论?” 陆渠道:“最近朝中正在讨论此事,镇南侯府可能会进爵为公,不过也可能不会。” 收服南疆大患,这可是大功一件,从此大盛再多一家公爵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我要和爹爹说的第一件事,镇南侯府不会进爵的,舅舅会亲自上表婉拒此事。”陆曈道,方极是个明白人,镇南侯府在南疆那一块已经是独一档的存在,就算再进一步也只是锦上添花,可却会担上更多树大招风的风险。 只是如此的话这次滔天的功劳岂不是没有地方封赏? “舅兄打算如何处置?”陆渠问,既然如此方极多半有了打算。 “舅舅打算把封赏落到母亲和我头上。”陆曈道。 陆渠闻言一怔,然后陷入沉思,不得不说方极用心良苦,对亲人是极好的,就连陆曈这次都能沾上光。可叹他这无用人,连为亡妻讨一诰命的本事都没有,还要指望亡妻的娘家。 “你母亲还好说,如何能让功劳落到你头上?”陆渠笑叹一声说,朝廷多半不会计较给已故之人加些虚名,但陆曈可不一样,活生生的人朝中的那些老顽固可要掰开了给人算清楚。 陆曈没有全盘托出,神秘道:“到时候爹爹会知道的。” 到底此次收服南疆的主意是她出的,南疆的首领是她一锅端的,那些部落首领也只认她这个圣女,到时候朝廷有心深入了解的话,肯定绕不开她,不如先自己把赏领了,免得到时候让人说居心叵测。 “那第二件事呢?”陆渠也不追问,笑着问起另一件事。 陆曈将和老太太的赌约与他说了,陆渠登时勃然大怒,一拍桌面:“荒缪!” 一旁的陆霁缩了缩脖子,还是第一次见爹生这么大的气,不过肯定不是生陆曈的气。 陆曈见状安抚说:“爹爹莫生气,我有把握的。” “有把握就好……”陆渠下意识顺从她的话说道,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了,纠正说:“你祖母一把年纪了,和你置气什么,还让你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 “还有他齐家实在欺人太甚,那小子竟是个薄情寡义的,我真是看走眼了!”事到如今,陆渠也顾不上照顾陆曈的心情了,对着齐家一通骂。 “难道爹爹也以为我没有人要?”直到差不多了,陆曈反问一句,颇为无奈。 “我的宝贝女儿,想要的人能从城北排到城南,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陆渠志得意满地恭维,不过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旋即意识到了什么,说:“曈儿,你的意思是已有合适的人选?” 陆曈微微挪开目光,脸颊微红地点了头。 陆渠忽然很心塞,本来女儿马上要嫁人了就让他就很郁闷了,后来女儿不用嫁人了他更郁闷了,现在女儿想嫁人了他何止郁闷,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不好? “什么时候的事……不不,对方是哪里人?家中可有人在朝中为官?”陆渠这才不得不追问。 陆曈笑而不语,有些事不足道也,到时候陆渠自然会知道的。 她不说,陆渠心里就跟有人在挠似的发痒,尤其是陆曈谈及那人时明显唇角就没下来过,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险些逮着陆霁一顿胖揍。 送走焦躁的陆渠之后,陆曈一面写了张纸条让萧心带回萧家,一面让菀儿去叫来林裕,她需要知道更多魏王身死之后的细节。 林裕在她不在的时间里,大多时候按照她的吩咐盯着魏王府,想必对魏王的事情要比她了解得多。 “……魏王死了之后,被贬为庶人,其留下的家眷都被打发到了皇陵守陵,魏国公府除爵,圣旨旨意决定将魏国公府的所有人流放到南疆。”林裕到了之后,将魏王身死之后的处置都一并告知。 陆曈听完不免摇头,徽喆帝未免过于宽厚了,都到这般地步了除了死于乱军中的魏王,居然连一个人都不舍得直接杀了。 “之前让你盯着的那个魏王府的幕僚如何了?”陆曈想起一个人。 林裕答道:“属下这段时间也查清楚了那人的身份,是十五年前入京赶考的一个举人,正好碰上南迁之事被裹挟而来。这次魏王府覆没,他没有被殃及,眼下正在城中游荡,似乎在寻找机会。” “这人也算有趣,居然还想着东山再起。”陆曈玩味道,此人能在魏王身死之后全身而退,也算有几分本事。 “说起来,他和贵府有些渊源。”林裕接着说。 陆曈一讶,问:“怎么回事?” “他曾和陆二爷是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