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网景公司股票开盘（1/1）

“克拉克，你真的不和我们去纽约吗？”贾磊在华盛顿机场问。 “不了！网景公司那边的新产品开发进入最重要的阶段，我需要回去坐镇管理整个公司。”吉姆克拉克摇头拒绝说。 “可是网景公司在纳克达斯敲钟上市是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你这个创始人兼董事长不去，我总觉得少点什么。按理说应该由你这个董事长进行敲钟仪式的。”贾磊说。 “纳斯达克的钟不过是个电子按钮罢了，由谁来摁有什么区别吗！我觉得巴克斯戴尔就很合适，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敲钟现场那么多媒体和记者我会紧张的。”吉姆克拉克洒脱的说，这是独属于理工男的坚持。 “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我对网景股票开盘前的机构集合竞价环节比较感兴趣，打算去看一看。如果它像纽交所一样有个真的钟让我敲，我可能会去敲一敲，但现在吗！算了。”贾磊摊手说，他总觉得按钮不如敲实体钟刺激。 这个启动按钮是网景公司自己准备的，贾磊和吉姆克拉克已经见过了，所以也就不新鲜了。 “那我们就在网景公司回见了！拜拜！”吉姆克拉克说完就拉着行礼箱走向安检。 “克拉克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儿回去！”马克安德森从远处跑过来说，贾磊差点被他撞到。 “安德森，你不是应该跟我们一块儿去纽约参加纳斯达克的活动嘛？”贾磊看到他惊讶的问到。 “我改主意了！我要和克拉克一块儿回山景城！”马克安德森气喘吁吁的说。 “为什么？像你这么爱出风头的性格，怎么会放弃网景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这么重要的活动？你如果跟我们一块儿去，肯定会上纽约时报的经济版头条的。”贾磊难以置信的问。 “就是因为记者太多了我才不想去！你知道吗？巴克斯戴尔足足给我安排了二十多个记者采访和七八个电视专栏节目，我一想到每天都要西装革履的接受采访就头痛。 出风头的事偶尔做一次有意思，天天把它当工作干就没意思了。还不如我穿着t恤拖鞋在公司代码有意思呢，而且网景公司的新产品开发组比纳克达斯更需要我。”马克安德森扯着身上的短袖t恤说，他真的再也不想跑路演到处做演讲了。 “我觉得你回去的也不一定能躲得了，网景公司成功了，总部肯定会有人上门采访你。”贾磊想了说，谁让马克安德森那么受国媒体欢迎呢。 “我想好了，只要我把自己天天关在机房里写代码，谁都不好意思去打扰我的。”马克安德森得意的说。 “你真的太聪明了！”贾磊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讲到。 “行了，你们两个别聊天呢，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吉姆克拉克站在安检门前喊到。 “好的，我这就来！”马克安德森回答说。 ＊＊＊ 1995年8月9日阿瑟顿 山景城和纽约时差3小时，也就是说山景城的太阳刚刚爬出来，纽约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的精英们已经在开车上班的路上了。 “今天天气不错，很凉爽！”吉姆克拉克端着一杯咖啡倚在门口看着天空说，天上的云彩被朝阳渡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既漂亮又神秘。 “云层压得那么低，空气湿度高的都起晨雾了，我觉得今天可能会下雨。”吉姆克拉克的妻子南希鲁特看了一眼外面说，她是一个记者也是吉姆克拉克的第三任妻子。 “我觉得不会下雨！阿瑟顿的天气和纽约不一样，旧金山周围的环境比较干燥，现在又不是雨季，下一场雨估计要等好几个月后呢。”吉姆克拉克笑着说，他的妻子是后搬过来对这不了解。 “你留在这儿不去纽约，难道就是因为这比那边凉快吗？”南希鲁特笑着说，她一直挺好奇吉姆克拉克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当然不是，咱们这个小镇的天气虽然要比纽约凉爽多了，早上的温度才不到八度，就算中午最热的时候也不到二十度。但是纽约的写字楼里空调的温度都很低的，可以人为控制度数。 我不去纽约留在硅谷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没有乱烘烘的人群打扰我关注网景公司的股价，我也不想让人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吉姆克拉克回答说。 毕竟今天过后他可能会成为亿万富翁，他当然会紧张。 纽约时代广场，摩根士丹利总部 “今天的天气真热呀！”约翰杜尔拿着手帕擦着额头的汗说，贾磊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交易大厅上面的中央空调排风口，上面的布条在微微晃动着。 “摩根士丹利的冷气给的足足的，这里人虽然有点儿多但是也不热啊！”贾磊疑惑的说，他就没出汗。 他们现在正站在摩根士丹利位于时代广场2号北端高楼顶层的证券部交易大厅，交易厅里面挤满了男男女女无数的证券经理，人人都在焦急的打电话。 “今天的人来的真多呀！看来好多人都看好网景公司的股票，都想插一脚。”贾磊感叹说。 “当然了，现在国人人都想买网景公司的股票，嘉信理财公司直接把电话答录机的留言改成了，想买网景股票的请扣一。”约翰杜尔自豪的说，想买网景公司股票的人越多，证明他投资的企业越成功。 “我是真没想到，我们把网景公司股票的发行价直接翻了一倍想吓走一部分投资者，结果机构预定意向反而暴涨，想要股票数量也翻了一倍，他们足足交了一亿股的新股申请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弗兰克·夸特隆夸张的说。 “股票投资者向来是买涨不买跌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我们没有进行饥饿营销，但是网景股票的供应量和市场需求量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饥饿销售。供不应求！”贾磊解释说，作为一个在股市上几进几处的人他最了解底层股票投资者的心态了。 此刻在离他们不远的纳克达斯交易 “网景公司的股票怎么还没开始交易？我还等着按启动按钮呢？”巴克斯戴尔问到，现在纽约时间已经10：30分了，距离股票市场正常的开盘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 “实在是投资者太热情了，无论我们喊出什么价格，都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来竞买，所以咱们网景公司股票的开盘价难产了。”摩根士丹利的人无奈的说。 巴克斯戴尔听到这里着急的汗都下来了，果然吉姆克拉克选择不到现场来是正确的，现在无数的记者已经把他围起来，话筒都快怼到他脸上了，各种刁钻角度的问题一个一个抛出来。 好好的一场上市发布会，变成了一次灾难采访。 另外一边 “股票上市也能难产，这可真是个稀奇的事！我得到下面去看看。”贾磊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兴奋了，他说完就带着保镖挤进人群中去了。 国的证券交易场所不像国内的那么安静，他们的交易员可不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接打电话，而是所有人都围着网景公司的股票经纪人在高喊，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股票交易的单据纸，抢着下单。 “我手里有五万股网景公司的股票，底价42美元。”一个摩根士丹利的交易员喊到。 “我出四十五美元。” “我出四十八美元。” “我出五十美元？” “我出五十五美元。”…… 交易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价声，无论有人出多高的价格用不到一分钟就会有人出更高的价格。 类似的情景在每一个手里攥着网景股票的股票经纪人身边都有发生，从网景公司按发行价拿到股票的机构和个人看到这都已经笑开花。 “我手里有五万股网景公司的股票，底价五十八美元。有人要买吗？”贾磊跳上交易台歪着头兴奋的问，他这个人最喜欢凑热闹了。 “我买。” “我买！” 下面的人群纷纷喊道，更有甚者直接接反过来出价。 “我六十美元！” “呼！这些人也太热情了？无论我们叫价多少都有人买？”弗兰克·夸特隆皱着眉头说。 为了维护客户的利益他不知道该给网景公司的股票定价多少钱，毕竟他们是按照上市公司发行价的固定分成比例来收佣金的。 网景公司的股票价格当然是越高越好！ 贾磊他们这边在忙的焦头烂额，吉姆克拉克留在家里也没好到哪去，他在吃完早饭后已经给摩根士丹利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可是每次都得到同样的答案，股票还在集合竞价环节，他们不知道网景公司的股票开盘价是多少。 “不行了，我实在坐不住了！我要到公司去转转。”吉姆克拉克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上，准备开车去公司。 “你慢点儿开车，小心些。”南希鲁特对着他的背影说。 “我知道了！”吉姆克拉克回答说。 等吉姆克拉克到了山景城的网景公司总部，第一件事儿就是要秘书给她架设一台股票价格收报机，在显示器上实时追踪着网景公司的股票价格。 可是显示器的股票折线图上一片空白，并没有出现代表网景公司股票的线条，也没出现任何代表股价波动的条纹。 吉姆克拉克焦急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着，西海岸时间八点，网景公司的人都来上班了，可是网景公司的股票开盘价依然在难产中，纽约那边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安德森在哪？”吉姆克拉克抓着头发问到，他急需和人讨论一下现在的情况，来缓解自己的焦虑情绪。 “他昨天晚上码代码到了凌晨三点钟多，在你来之前不久刚回家去睡觉了。”克拉克的秘书回答说。 “呵呵！现在这种时候都能睡得着，我真的是佩服他了。”吉姆克拉克无语的说。 此刻同样佩服马克安德森的还有贾磊和巴克斯戴尔！ “早知道交易所\/交易大厅的情况堪比灾难现场，我就和安德森一样回网景公司去了。”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 热闹再好看，如果自己成了被看热闹的人，被人向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在中间，谁都会不高兴的。 “我求求你们了，无论多少，赶紧把网景公司的股票开盘价定下来吧！”贾磊揉了揉被吵的嗡嗡作响耳朵，对弗兰克·夸特隆说。 “我也想把网景公司的开盘价早点定下来！可是你也看到了，无论我喊多高的价格，都有人给更高的价格。 下面的经纪人手里赚着几十单卖单，三个小时了连一单都没卖出去，他们生怕自己现在卖的价格太低了，开盘后被自己的委托人埋怨。”弗兰克·夸特隆也无奈的说。 “那你就直接订个价钱，赶紧卖吧。”贾磊着急的说。 “你着急我更急好吗？纳克达斯交易所马上就要午休了，如果在那之前网景公司的股票还没能定好开盘价上市交易，摩根士丹利证券部会被华尔街的所有总行嘲笑的。”弗兰克·夸特隆满头大汗的说，那可是他职业生涯的终生耻辱。 “既然你定不下来价格，那你就直接给巴克斯戴尔先生打个电话，让他来做决定吧。”贾磊赶紧提醒他说。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弗兰克·夸特隆赶紧点头说，然后他就拿出手机给不远处另一栋楼里巴克斯戴尔打电话。 “什么？你让我定开盘价？”巴克斯戴尔接到电话后忍不住惊讶的问。 谁知他话刚说出口，身边就想起的一阵快门声，记者们更是都竖着耳朵往前挤，想听到双方的交谈内容。 “你也不看看我在哪儿！我前面围了的上百个记者，我这边话刚说出口那边就见报了，这不符合证券交易所的保密规则。”巴克斯戴尔头痛的说。 听他这么说前排的记者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们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大新闻和一个发财的机会。 “你不能做决定？那我该怎么办？”弗兰克·夸特隆紧张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管不了了，你找别人吧。”巴克斯戴尔说完赶紧把电话挂了，生怕自己多说一句就要被记者乱写一通。 “巴克斯戴尔先生也没有办法……”弗兰克·夸特隆失望的对贾磊说。 “那不如我们去问问吉姆克拉克的意见吧？”贾磊提议到。 “这恐怕不行！他是我们的直接委托人兼网景公司的董事长，要避嫌！而且如果我们不能帮客户解决问题，他们凭什么给摩根士丹利银行那么高的佣金呢。 关键问题是他不在现场，也不了解情况，没办法帮我们定价。”弗兰克·夸特隆紧张的说，万一吉姆克拉克不高兴了，在结尾款时扣掉几个点的佣金就遭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贾磊紧张的问。 “不如……，不如贾磊你帮我来定个价格吧？你不也是网景公司的股东吗。”弗兰克·夸特隆病急乱投医的抓住贾磊的手说。 “我……我不行！我就是网景公司一个小股东，怎么能做这么大的决定呢？。”贾磊赶紧摆摆手拒绝到。 “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在那瞎忙了，这个价由我来定吧！在不定价就晚了。”约翰杜尔走过来说。 现在情况紧急，他们必须在纳克达斯股票交易所中午休市前把网景公司的股票上市交易，所以他已经和其他股东通过电话联系过了。 “您代表的kpcb是网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由您来定这个价真是太适合不过了。”弗兰克·夸特隆高兴的说。 “贾磊！你觉得我该把价格定在多少呢？”约翰杜尔问到。 “你为什么问我？”贾磊不解的问。 “你们东方人不都像吉普塞人一样会占卜吗，你上次帮我们定的股票发行价就很好，的确让我们发了大财。”约翰杜尔认真的说。 遇事不决问鬼神这套老外也信！ “你让我想一想……，”贾磊听到这回答说，然后他就努力的在脑子里回想网景公司上辈子今天的股票价格。 “七十……”贾磊说到这顿了一下，他只记得上辈子的今天，网景公司的最高股价是七十四美元，但是他如果说得太精确了会被人怀疑的。 “七十多少？”弗兰克·夸特隆紧张的问。 “让我想想！老天爷只给了我一个大概的数字，具体多少还得我们自己决定。”贾磊拿着食指头疼的敲着太阳穴说。 “我看不如就定在七十一吧！”约翰杜尔看着贾磊的手指开口说到。 “可以！”贾磊立刻赞同的点头说。 “我宣布网景公司的集合竞投交易价是七十一美元……。”弗兰克·夸特隆跳到交易大厅中间的交易台上，声嘶力竭的喊。 “我要买……！” 弗兰克·夸特隆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交易员就开始抢着填报价单。 “老板，摩根士丹利银行的人来电话了，网景公司的开盘价是七十一美元。”吉姆克拉克的秘书闯进董事长办公室，兴奋的大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