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读书人的事不叫逃（2/2）

程俊从程处默手中接过玉佩，紧握在手心，然后回到程府，走向堂屋。</p>

堂屋之中，程咬金负手而立，低头不知在想什么。</p>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一看，见程俊走向这边，冷哼一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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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p>

“我来了。”</p>

程俊紧攥着玉佩说道。</p>

程咬金冷声道：“你不该来。”</p>

程俊认真道：“我可以走。”</p>

“……”</p>

沉默，良久的沉默。</p>

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在堂屋对峙着。</p>

许久，程咬金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孽障，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p>

“爹，你也是一位君子！”</p>

程俊耐心辩解，同时手臂向外伸展，与肩膀平齐。</p>

五指摊开，掌心朝上，露出那块鲜绿色玉佩。</p>

一副一有不对就手心朝下，任由玉佩摔在地上的架势，注视着程咬金，语气诚恳说道：</p>

“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应该像我一样心胸坦荡，不要学小人斤斤计较！”</p>

程咬金盯视着他手心的那块玉佩，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但还是耐住火气道：“老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p>

“过来坐下！”</p>

程咬金不仅没有对他动手，反而盘腿席地而坐，见程俊还站着，也不强求，揉着被他一拳打到的左边脸颊，哼道：“把你叫过来，是有要事相说，不是要打你！”</p>

你猜我信不信？程俊默不作声，等他的下文。</p>

程咬金见他保持掌心朝上的动作没变，扯了扯嘴角道：“你对你老子动手，老子不仅没还手，还叫那两个孽障去请你，知道为什么吗？”</p>

“因为打了你，明天程家就没人能去皇宫了，陛下怪罪下来，老子也吃罪不起！明白了吗？”</p>

他不会是诈我，想我放下手里的玉佩好动手吧程俊有些拿捏不准程咬金的真实用意，保持姿势不动，问道：“明天去皇宫做什么？”</p>

程咬金淡淡道：“今天早朝上，陛下降了一道圣旨，长安城的每个坊都要选出一位少年才俊，文武百官也要派个儿子，满十五岁就行，嫡庶不论，在明天早朝时分前往皇宫。”</p>

“陛下会从这些人当中，选拔三人来担任御史！”</p>

程咬金忽然咬牙道：“本想叫你大哥去，结果那个混账东西，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叫他往西他往东，不打不长教训！”</p>

难怪程咬金下朝回来发这么大的火，把程处默他们都揍了，原来是因为这事程俊恍然大悟，又觉得奇怪道：“御史选拔，有武官的儿子什么事？”</p>

御史是文职官，也是言官，需要一定的口才。</p>

武官的儿子舞刀弄剑还行，动嘴皮子？他们就不是这块料！</p>

程咬金解释道：“陛下说不想厚此薄彼。”</p>

“反话吧？”程俊挑眉，根本不信当今天子的这个说辞。</p>

“臭小子你油盐不进是吧？”程咬金气的咧嘴，“天子一言九鼎，能是反话？”</p>

“本来老子想派你二哥去，结果那个混账东西，比你大哥还可恶，竟敢在老子教训你大哥时，蹲在门口笑得那么大声，不打都不行！”</p>

“所以明天只能由你代表咱程家去一趟皇宫了！”</p>

“你心里不用有负担，你们三个什么德行，老子很清楚，都不是当言官的料，只当是去见见世面，回来之后，老子重重有赏！”</p>

说完，程咬金摆手说道：“好了，玉佩放下，你可以回去了！”</p>

程俊警惕看着他，说道：“这玉佩是二哥给我的，我得先还给他！”</p>

“孩儿告退！”</p>

“……”</p>

程俊走出堂屋，还不忘紧握玉佩一步三回头望向程咬金，一副严防他突然冲出来的架势。</p>

程咬金看的络腮胡一阵抽抽。</p>

…………</p>

看样子，程咬金没说谎程俊回到屋中，见他没有追来，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p>

关好屋门，他一边将砚台和铜镜物归原位，一边回想着堂屋中的对话。</p>

长安城分为长安县和万年县，共有一百零八坊。</p>

满朝文武的儿子加上各坊的少年才俊，少说有二百人明天的御史选拔竞争会很激烈啊！</p>

反正我是过去凑数的把这个过程走完了，也算是给老程一个交代程俊手里把玩着玉佩，心里没有一点负担的默默想道。</p>

“三弟，你快出来，有事告诉你！”</p>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响起程处默的嚷嚷声。</p>

程俊紧握住砚台起身走到门口，并没有开门出去，他有些怀疑是不是程咬金恼羞成怒，联合他的长子跟次子，给他玩引蛇出洞。</p>

“我就不出去了，大哥你若有事，就进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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