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怎么才能不饿肚子（1/2）

秦向河想抽自己一耳光，以前在外面胡混，再怎么着，家里还有妻子管着娃。</p>

可妻子走后，他更变本加厉在外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赌钱。</p>

不是邻居帮衬，又有时赶去爷爷奶奶家打饥荒，他不敢想象俩娃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p>

刚哄娃重新睡时，妞妞喊饿，他只当是半夜被叫醒小孩子随口喊的。</p>

此时想想，今晚为早出去赌钱，就随便热了几个花卷，再装点咸菜，吃完匆匆哄俩娃上床就锁门走了。</p>

那妞妞喊饿可就不是什么随口，而且，一旁大宝也咽了下口水来着。</p>

难怪大俊骗说去吃东西，俩娃会那么快的穿好衣服要跟着走。</p>

直到躺床上，妞妞还缠着他问，大俊叔去哪了，是不是睡醒就能去大俊叔家吃饭，是不是又能吃到肉了……</p>

坐床边呆呆望着俩娃，许久之后，他给掖好被子，走出正屋。</p>

院子里洒满了月光，透过敞开大门，看到村头路口空荡。</p>

晚上光奔酒去了没怎么吃饭，加上一路赶着跑回来，又和大俊、王灿打了一阵，缓过劲，他顿觉饿得厉害。</p>

侧边接矮墙的是小厨房，底基用的是当初盖正屋时的边角料，往上则是在山脚捡的一些碎石垒的。</p>

厨房狭窄，勉强能站下两个人。</p>

进去的墙角堆着几捆枯树枝柴火，对面是占了厨房四分之一的灶台，大锅可以炒菜做饭，边上小锅则是烧水煮东西用。</p>

另一边墙角搭着两层半人高木板，上层摆着一排油盐酱醋，下面一层则是放碗筷。</p>

木板尽头有一张平滑石台，台下放着两个带盖子小缸，台上是个单开门小柜子。</p>

吱呀作响的厨房门等同虚设，带着记忆的去拽侧手边一根草绿尼龙绳，顶上暗淡灯泡亮起。</p>

锅台上落着树枝，掀开木锅盖，里面是蒸馒头列子和浑浊刷锅水，他又去看石台下小缸，一边是快见底的玉米面，另一边则是不足一碗的白面。</p>

接着打开上面小木柜，里面有一碗吃剩小半的酱豆咸菜，旁边装馒头筐里堆着四、五个玉米花卷。</p>

所谓玉米花卷，就是白面不够，掺了大半玉米面做的死面馒头，味道不好，口感也差，但顶饿。</p>

这种花卷在此时很常见，一般家里好点的，白面就掺多些，家里差点的就玉米面多放。</p>

他眼前的这些，明显是没放多少白面。</p>

饥肠辘辘，等不及蒸热，端出来，见一个上面有小牙印，想必不是大宝就是妞妞咬的。</p>

花卷塞嘴里，不待玉米渣夹着微酸味道填满喉咙，他就急忙吐出。</p>

放几天，都有点馊了。</p>

灯线下就是铁水桶，捞起里面葫芦瓢，等漱完口，他狠抽了自己一下。</p>

可想而知，俩娃在家吃的什么。</p>

灌了大半瓢水，暂时不觉饿了，许是时隔二十多年重新见到俩娃，兴奋的没一点睡意。</p>

回屋看了会俩娃，想起妞妞睡前惦记吃肉，忽然瞧见床角放着一个梳头用的篦子。</p>

拿出去洗净，找来剪刀，将篦子一根根剪下，把另一头也削尖，用细麻绳栓上，厨房有现成树枝，再一根根系到上面。</p>

雨早停了，外面被月光照的透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