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切悲剧的源头(1/1)
回去后的那名公子任自己的胡思乱想被野心和欲望吞噬。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满足他的欲望又可以帮助他解决内忧外患。 是的,他想到了小公主的身份。 当年的羌秦国啊,土地富饶,资产丰盛。可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羌秦国却不愿征战,只一心想守着自己的国土过安稳日子,既不愿联姻也不与外界结盟。 所以他想用联姻来把小公主据为己有的龌龊心思无法得到满足。他知道,光明正大的手段他得不到了,永远也得不到。因为离别时,他冲动的与小公主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心,可那小公主居然婉拒了。 想他大国皇子,从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想的,总有人抢着捧到他面前。就算偶有难得的,便是用些法子手段,也终是能得到的。一如这皇位一般。 是了,当年的巨变,不过是他国内的皇权变更。三年,只用三年时间他便完成了朝代更替,摆平了朝堂震动。只是这三年,想要坐稳朝堂也不是那么容易。 可他等不及了,他已经失约三年了。看着他们传回的书信他嫉妒的发狂。他的小公主,在他不在的三年里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游历江湖,一起有说有笑。他们看他不曾看过的风景,他们走他不曾走过的路。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冒着风险顶着压力再次与他们相聚。可换来的,是这三年分别的生疏,是他们在他面前的亲密和默契。于是他孤注一掷,他想,只要小公主肯接受他,肯和他一起回来,他可以忘记他失约的这三年,可以不在意他没有参与的这三年。 可是小公主拒绝了。 小公主他,为什么拒绝呢?他想是不是因为他缺席的那三年?是不是因为另一个人?这些猜疑夹杂着幻想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他剩余的理智和良心。 回来后的他绝口不提小公主。他又变成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帝王。甚至他和东菱联姻,娶了东菱公主。但这些只是他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下的一盘大棋而已。他是天子,他要的,一定会得到。 与东菱联姻后,他又与仓桑交好,甚至为了示好力排众议假意赠出一座城池。就这样,还是不够。他悄悄潜入了羌秦国内,使了些腌臜的法子,将那小公主掳了来。 最初他还使些法子、想些借口糊弄小公主,欺骗着小公主。可日子久了,他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加上羌秦国一直从未放弃救回被困的小公主,他腹背受敌内忧外患。 终于,在一次战败的雨夜,他失控了。 他强占了他肖想已久的小公主。他尝到了那美好的滋味,身体里的每一寸私念都在肆意叫嚣着美好。他听不见小公主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哭叫。那一刻,他内心极度的嫉妒和欲望被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为了一血上次战败的耻辱,他把小公主带到了城墙上。他要逼退羌秦国,更要得到羌秦国。 在他得到小公主后便潜使臣去了羌秦国阵营,表示他和小公主即将完婚。小公主也是真心爱慕于他。小公主更是有了他的子嗣。为了表示诚意,他愿奉上三座城池,与羌秦国联姻,修百年之好。 那老羌秦国主既不甘愿却又碍于女儿的幸福而立于两难之际。最终,表示要亲眼见见小公主才能下定夺。 再相见时,小公主已身怀有孕。看着昔日可爱的小公主如今这般模样。老羌秦国王瞬间苍老了十余岁,心酸不已。 为表示自己的决心,那帝王竟虚伪的做尽了表面功夫,还示意要奉小公主为后,废东菱公主的后位,正式迎娶小公主。 最终老羌秦国王无奈被说服,同意了这门婚事且奉上了丰厚的嫁妆。 却不想这一切在结亲那日变成了萦绕在小公主心头数年的噩梦。 怀孕后的小公主,感受着身体内的小生命渐渐地在接受着命运安排的这一切。她也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帝王对她的好和爱慕。慢慢的,他们好像回到了最初相识时愉悦的时光。可这一切不过是虚幻的浮光掠影,是假象而已。 那帝王心中本有猜疑,破镜怎可重圆。更何况他又在自己父兄手下吃过败仗,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大婚那日,他广邀亲朋,国门大开,直接打通了大夏与羌秦的道路,她以为那是他对她的诚心,却看轻了他的野心。 那另一位公子也被邀约在列,本是世家儿郎,又是昔日他和小公主的挚友,邀请他出席并无不合理。他就是要那人看着他迎娶小公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昔日挚友仍是挚友,并非他所想那般。那人早已成亲,有妻儿。与小公主与他情谊相同。 可多年来的嫌隙和猜疑让他无法收手,大错已成,如今他怎么都不会放开小公主。更不会放弃他筹谋已久的这条路。 大婚,本该是红绸铺地,十里红妆。可他送了她一场人间屠戮漫天飞血。 她穿着嫁衣看着自己的父兄一个一个倒下,身体被刺穿、头颅被割下。他杀红了眼,她哭红了眼。 满目疮痍。 他和她之间,隔着尸山血海。 她看着大夏铁骑踏破羌秦。看着无数羌秦战士马革裹尸,惨死在她面前。她看着大喜之日鲜血染红了夕阳,故土变为他乡。 那一日大婚,她,国破家亡。 再往后,是他日日的囚禁,是她日日想死死不掉,求生生不得的痛。 因为受了刺激,她提前生产。可这胎儿,是父兄妥协的诱因,也是她心软的诱因。她如何能接受。 她无法面对,却又狠不下心割舍。 她终日浑浑噩噩,以泪洗面。她恨毒了那人可她无力回天。 刺杀她试过了,自杀,她也试过了。 她被困住了,困在了那一日,困在了这方寸之间。 渐渐地她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父兄临终前的话语犹言在耳,他们让她活下去。可她有何颜面活下去?国已覆灭,亲人具亡。可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孩子。她如何自处。 她将自己囚禁这冷宫,隔绝他,也隔绝他的孩子。 这些年,那一日的场景日日折磨着她。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仿佛听见无数枉死的战士、羌秦上的子民,他们的亡魂在质问她当年为何离家?为何要与他相识?为何要因有孕而结亲,为何最终接受了他? 她是羌秦的公主,更是羌秦的罪人。 可如今她却苟活于他国。 看着他杀了东菱公主,他的第一位皇后。看着把羌秦覆灭嫁祸东菱掩盖真相。看着他吞并东菱,看着他虚伪的告诉她这算是替她报国仇家恨。 她想笑,笑他的可笑,笑他的自欺欺人,可她笑不出来。 她想哭,哭她的愚笨,哭她的恨不自已,可她也哭不出来了。 这便是那没说完的故事,是她每每想起心如刀割的往昔。是被无数悔恨淹没却无法自救的无奈。是扼住她咽喉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