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血枝枯榕(1/1)
血枝枯榕 身在空中,无处可避,无处可躲,看着面前七八条比水桶还要粗的树枝抽打了过来,李一凡左手握枪背于身后,体内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右手握拳轰了出去:“水涡拳!” 李一凡拳头上一个劲气旋涡喷射而出,随着距离的拉远,劲气旋涡的笼罩范围越来越大,抽打而来的树枝大部分被笼罩在了其中。 拳劲形成的旋涡,让树枝猛的一顿,下一刻“轰”的一声,水涡拳炸裂了开来,树枝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李一凡抽打了过来。 李一凡瞳孔一缩,他没有想到,这树枝抽打的力量,既然这么轻松的就破掉了自己现在最强的武技,水涡拳,这让他的心不断地向下沉去,要知道,他可是身处在这巨大血红色树木的森林之中啊。 树枝抽打的速度极快,李一凡只来得及抬起左手的长枪抵挡,连右手握住枪杆的时间都来不及了。 就在树枝与银血枪即将碰撞在一起的这个时候,李一凡原本决然的眼神突然闪动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 “啪!” 一声气爆声之后,巨树发现,那个小虫子既然不见了,巨树的树枝在空中缓慢的扫动,仿佛在搜索李一凡的所在。 过了一会,搜索无果后,树枝缓缓的收了回去,巨树们又恢复了原样,只不过,巨树们全部变成了如同血珊瑚般的红色。 一枚混沌无色,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珠子从空中坠落而下,砸在了地面那厚厚的树叶上,顺着缝隙滚了进去。 李一凡长长出了一口气,神魂之力通过时空宝珠辐射了出去,下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因为在他的视线之中,全部都是白森森的骨骸,各种形态,数不清楚数量的骨骸铺满了地面。 李一凡没有想到,那厚厚的树叶下面,既然不是土地,而是累累的白骨。 “这树叶不一般啊。” 李一凡回想了一下,刚刚那极为短暂,但可以说是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场景,那锋利如刀,快如闪电的树叶,他这才明白,那厚达数尺的树叶是怎么来的,并不是节气更替的自然规律,而是猎杀其他生物的致命武器啊。 此时的时空宝珠只觉醒了器灵萌芽,也就是半灵器的状态,李一凡视线能看到的距离大概只有百丈左右。 时空宝珠虽然能把李一凡的视线延伸到外界,但并没有透视功能,所以现在在他的眼中,上面是厚厚的树叶,还有那通过丝丝缝隙透射下来的些微光线,剩余收入眼中内的,全都是累累白骨。 李一凡忍着心中的不适,观察起了那遍地的骸骨。 在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白森森的骸骨,不过,却没有一副骸骨是完整的,扭曲的不像样还算好的,更多的还是支离破碎的混在一起,难以分辨。 看了一会李一凡心里的那种不适感消失了,人类就是这样,惧怕同类的尸体,生前越恐怖的存在,死后,人类倒是失去了那畏惧之心,就连小孩子都敢靠近接触,有句俗话说得好,人死赛猛虎;虎死赛绵羊,就是这个道理了。 李一凡此时的感受也差不多,他发现,这里的骸骨虽然多,但他并没有看到一具属于人类的骸骨,那些骸骨都是属于动物的,这从骨骼的大小和形状就能看得出来,这让李一凡心中那种莫名的情绪散去了不少。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各种骨骼的破损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根本看不出来这都是什么动物的骨骼。 这一番观察下来,虽然没有人类,但满眼都是白森森的骨头,还是让李一凡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当然,其中一大半的原因,不是这些骸骨,而是对他自己接下来处境的担忧。 李一凡向上方看去,隐隐地写红色光芒,从树叶间的缝隙透了下来,他开始翻动脑海内的信息。 “树身巨大,捕捉生物为养料,一到夜晚,树身会从灰褐色,变成晶莹剔透如同血珊瑚一般的红色,树叶叶片厚重,边缘锯齿状,符合这些条件的……”李一凡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名字:“血枝枯榕。” 血枝枯榕是一种上品灵植,它虽然是灵植,但却不能炼药,它是一种炼器的材料。 具书中记载,血枝枯榕昼息夜苏,白日沉寂时,与普通的树木无异,只不过是大了点,但夜晚苏醒后,血枝枯榕的攻击性极强,它会猎杀一切接近它的生物,让其成为它的养料,哪怕面对远远强大于它的生物也是一样。 血枝枯榕苏醒后,通体就会变得如同血珊瑚般漂亮,最让人蛋疼的是,想发挥血枝枯榕的作用,必须要在血枝枯榕苏醒的时候,采集血枝枯榕的木料,这样才是上品的炼器材料,否则只是一节普通的木头而已。 李一凡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拿出了那个卯月的卷轴,他根本就不敢出去,躲在时空宝珠内也没有什么危险,闲着也是闲着,干脆研究一下这还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卷轴。 展开卷轴,下一刻,一条条金丝从卷轴上漂浮了出来,从李一凡的眉心钻了进去。 一条接着一条金色丝线在李一凡的识海中穿梭,编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十分复杂的阵图形成了。 “引源图。”李一凡弄清楚了这张阵图的名字,当然也明白了作用,他这才知道,自己用来修炼的聚源图,原来只是聚源阵的其中一个阵图,现在这个引源图也是聚源阵的阵图之一。 李一凡体会了一会,他感觉,这引源图比聚源图还要复杂上一些,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很有自信能刻画出这引源图,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摆在他的面前,那就是聚源图和引源图怎么样才能连接上,要不然,就算能刻画出两个阵图也没有用啊。 现在不是练习刻画引源图的时候,至于阵图怎么叠加,也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李一凡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哮天毛茸茸的狗头。 下一刻,他感觉到头顶上微微一沉,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垂了下来,挡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李一凡伸手把头顶上的五行寻宝鼠小五抓了下来,捧在手里揉搓,轻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家伙太调皮了,你不知道主人的脑袋踩不得吗?” “呱呱!” 一道碧绿色的小小影子,跳到了李一凡的肩膀上,正是九鳞三眼吞天蟾小蛙。 李一凡摸了摸三只灵宠的头,把神魂之力探出了时空宝珠。 “咦,天亮了吗?” 李一凡看到树叶间隐隐透射出的那红光,已经不见了,这说明天应该是亮了,因为白日的巨树林很是昏暗,倒是因为夜晚血枝枯榕散发出的红光,显得巨树之林的夜晚比白天还要明亮一些。 再三确认之后,李一凡带着自己的灵宠们离开了时空宝珠。 李一凡长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血枝枯榕已经陷入了沉睡。 看了看左肩上的小五,并没有什么反应,这说明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天材地宝存在,反而,此时的小五样子有些躁动不安,这让他决定,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根据联系,李一凡很快找到了两只闪电雨燕,带着自己的灵宠小队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次李一凡并没有小心翼翼的缓缓前行,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他不认为,有生物能在这血枝枯榕形成的树林中存活,脚下的白骨和血枝枯榕这么大的个头就是证明。 几乎是千篇一律的景色,让李一凡都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原地打转。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他发现,周围的血枝枯榕越来越低矮,脚下的路也出现了坡度,李一凡心里一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终于快离开这血枝枯榕之森了? 日头开始西落的时候,李一凡终于走出了树林,他回头望向了身后,看着那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血枝枯榕,李一凡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了一些。 李一凡并没有选择离开这里,他想要等夜晚的血枝枯榕苏醒后,砍一棵。 他打量着四周,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全力奔行了一整天,即便是现在他的体质,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李一凡现在才发现,自己所在之地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并不是一座山,或是一片丛林。 在他的视线之中,身后是长满了血枝枯榕的一座山头,前面是一个比血枝枯榕所在山头,不知大上多少倍的山峰,西落照向血枝枯榕所在山头的晚霞,完全被山峰挡住了。 李一凡用手中的银血枪,扫开面前的荆棘和杂草,时不时的还会看向肩膀上的小五一眼,他很期待,小五能为他找到一些好东西。 “汪汪!” 背后传来了哮天愤怒的叫声,李一凡迅速回头,把长枪挡在了身前。 “砰!” 一道黑影撞在了长枪的枪杆上,巨大的力量让油铁木制作的枪杆弯曲成一个夸张的幅度,李一凡也被撞飞了出去。 “啪哒”一声,黑影落在了地面上,下一刻一道暗金色的残影一闪而过,一只狗爪拍了下去。 黑影撞的有些头晕,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哮天的爪子已经拍在了它的身上。 “吱吱吱吱!” 一只小猪羔般的肥老鼠被哮天按在了地上,“吱吱”乱叫,拼命挣扎,四肢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这肥老鼠的力量非常大,哮天一只爪子根本按不住它,急忙抬起了另一只狗爪按了上去,同时张嘴咬了过去。 “喀嚓”一声,肥老鼠的脖子被哮天一口咬断了,肥老鼠蹬了几下腿,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一只肥老鼠,既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差一点就没挡住!”李一凡心有余悸地说到,身影一闪到了哮天旁边。 哮天看到主人过来了,抬起了头,快速摇动着尾巴,一双大眼睛中流露出邀功的神情。 李一凡摸了摸哮天的头,低头看向了那只死老鼠。 “这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吧?怎么会这么强,如果,这里所有的老鼠都有这种实力?”想到这里,李一凡的脸色变了变,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老鼠都是成群结队的吧。 “预防万一,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李一凡带着自己的灵宠小队,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探索,不过这周围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选择哪个方向其实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李一凡暂时没有打算离开,他打算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的多弄几棵血枝枯榕,丰富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沿着山脚行走,李一凡想要找一个视线开阔的落脚之地,如果有什么危险靠近,也好及时做出反应。 没过多久,李一凡就找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落脚之地。 这个地方杂草丛生乱石嶙峋,根本找不到什么视线开阔的地方,退而求其次,他找了一棵距离其他血枝枯榕有段距离的血枝枯榕,走了过去。 既然找不到视线比较开阔的落脚之地,为了避免再次被偷袭,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好了。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愿意靠近血枝枯榕这种灵植吧,只要在血枝枯榕苏醒时及时拉开距离,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想着这些,李一凡走向了自己选定的那棵血枝枯榕,但就在李一凡经过血枝枯榕露出地面其中一条根须的时候,这条根须突然竖立了起来,张开了利齿密布的血盆大口,咬向了李一凡的头颅。 李一凡眼神一凝,身形快速向一边闪去,同时一枪刺向了那张嘴,有了一次被偷袭的经历,他怎么还会掉以轻心。 “噗哧”一声,银血枪刚好刺中了从那张大嘴中伸出来的一条舌头,大嘴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 李一凡手腕抖动,就想搅碎那条舌头,但就在这个时候,血枝枯榕的树冠中,一个巨大的尖嘴探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