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城(2)(1/1)
一切在今天看起来稀疏平常,但也正是这个胆怯专注的大家族少年,最后成为了毒城的领袖。 坐在毒城的一把手位置上,统帅着一座城池走向地狱。——史家评说 毒城现在 如今的毒城正日益枯竭。 这枯竭终将了去无数生灵的希望,然而也正是这枯竭,为世人所向往看到。 龙类,期盼着毒城的毁灭。但是毒城却依赖着曾经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顽强着,站立在大地之上,一往无前。 ~~~~~~ 少年时期的黑圣,每天都眺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湖水,看着一片碧波远处,一颗太阳,冉冉升起。 万兆霞光在湖水表面荡漾,翻出金色浪花,翻出红色麟光,如龙之鳞甲,在湖面铺的严严密密,好生壮观。 亦或者看着天空之上,七色月亮,一颗颗坠落。在湖水上投下美丽的光影,任由顶楼的少年暗自遐想。 而今年迈,他的故居又一次耸立,站立湖畔俯视着那湖水。 他的心智,或许平淡,或许无情,却再也难以体会年轻时候对这景观的臆想,恢复往日妆容。 昔日的他还算一个正常龙类,有着平淡的面孔,有着傲人的龙角,以及一身极具诱惑的龙鳞在身。 而如今,再也没有了肌肤,再也没有了龙鳞,只有腐烂的血肉以及软糯发臭的菌包在身体生殖。 覆盖了他的面庞,生长了他的脊背,在肚子上流出血水,在肚腔中生长着糜烂的生态。 他无疑成为了毒城中最高贵的生灵——这是他曾经从未想到——手底下的毒贩们都要为他供给生命元素——而他再也不能像往日那样,亲切的感知这满目湖水的美丽。 唯有低头一视,才能看到自己的面庞才能发自内心的恐惧。 而这身体,又会撇过目光,不让这恐惧自由。 屋外的城市还如曾经,七彩的月光,映射着这里,一如曾经,让这里显得孤独。 但是以前那是高贵的孤傲,而如今变成地狱的悲切。 城里的人们真如往昔岁月所向往的那样,可以永恒永远。 这代价,如今不愿正视。 他们如那屋子内的老人,不愿意看到镜子,不愿看到自己的模样。 因为他们的脸上都再无龙类的血肉,转而或是青绿色的杂草,或是虫蛆爬满,或是脓包菌液。 这是三个等级,注定着这里的法律。 从不过绿叶伴身尚有龙之全身,再到后来龙体蛀蚀,虫子生存,往后再也没有了龙体,再也没有了自己,只有一种脓疮菌种掌控的巢穴。只有按照曾经的生活,行尸走肉。 他们自己也都不会知道自己是谁,行将朽木,追逐着满心的荣华。 毒城曾经 黑圣离开了学校,也将踏上工作岗位。 然而满心都是执着梦想的他,从来没有进入某个职业,而是留在了家里,进行自己的实验。 他每日早早起床,望着湖水,看着它碧波泛金,霞光片片,而后金碧辉煌,进入白昼。 那场景在何时看来都是如此壮观,在这个都是沙漠的西域世界,是难得美景。 他自认为自己永远都看不够,永远都想看下去。而后却因为早餐不得不短暂离去。 拿来食物在这窗边,看罢书本,吃罢早餐,继续实验。 他已经学校毕业。 在毕业季里发布了自己的第一个学术成果,意味着寄生生物确实存在,丰富了生命培植学的物种大家庭,引起学界瞩目。 而现在,他总是拿着各式生物当做材料,在它们的身上,进行这实验,让这些已经能够存在的生物,长久与动物们共存,并且最后融为一体。 对此他没有怨言,他的家人也是鼎力支持。 似乎这个少年能够继承草儿圣当年的伟业,这个家族也将振兴。 而世事难料,就在这时,已经没落了百年的家族就此结束荣耀。信仰荣耀信仰英雄之名的光耀城,决定解除草家在这里的居住权。 他们已经不配生活在光耀城的中心地带,那光耀世家的名称,也应该让出去,让新龙前去继承。 让风光确有所归。 这风波并未闹大,草黑圣就此离开了那老宅,但是家族财力,还是让他住在了光耀城里。 一栋偏僻的房屋,成了他的新家。 那里很安静,虽说偏僻,但也算是了了黑圣的研究心愿。他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机会,去钻研生物学。 去采购恰当的生物材料,进行实验。 这一晃就是十几年。 少年长成了青年,青年正在进入壮年。 草黑圣的龙鳞更加晶莹,硬度更加健美,龙角更加智慧。 弯曲的弧度,似乎透露着这头龙良好的体魄,让外界羡慕。 而这样风姿绰绰的家伙每日里出入在宠物市场,或者屠宰市场。 在这些下三滥的地方,让龙类愕然瞩目,让龙类疑惑他的脑子。 而他不管不问,与当地的商贩交流,从他们那里收获生物养殖的奥秘,打听生物生长的环境,知晓新的生物资讯。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龙类中的怪事,大家都不明白,这样一个大家族的成员,怎么会与那些污秽之地沾上边。 而他居住房屋的周围,龙类们总是发觉一些奇怪的事情。 每逢静谧的傍晚,大家过路闲聊,走街串巷。 那栋宅邸里就传出生物的尖叫,委屈如蚀骨之痛,狂乱如护犊只爱,不可名状,如婴儿啼哭。 这声音从没有来自于一种生物,也从没有在深夜里惊扰他人。 但是大家在这里居住,傍晚就此成了一个禁忌。 邻居们害怕那屋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全因为听着这事情就觉得揪心。 但是岁月过去,那声音也在逐渐减弱,越来越多的时候,声音消弭,只留下草黑圣,进进出出,购买魔法材料和宠物。 没有谁知道那里面发生着什么,但是草黑圣的脸上,却来越多的带着笑容,他的家里时常传来不可名状的欢笑。 邻居们不得不怀疑,这条龙已经逐渐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