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1/2)

昏暗的南教堂,空无一人,午不知何时坐在,那个叫耶稣的神,和他的使徒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李呈因合上圣经,他看着午的背影开口。

“圣经没有终章。”

“所有人都是耶稣口中的狗,他们都被耶稣留在了城外,包括他的使徒们。”

李呈因手指有节奏地瞧着圣经的封面,他打开圣经的第一页。

“三位一体的上帝创造了世界,一切的生灵草木皆被创造。”

他又把圣经的页数翻了几页,他看着书上的故事。

“那个约瑟的男人,他不愿意将玛丽亚羞辱,玛丽亚已经怀了圣灵的孕,约瑟只好将玛丽亚迎娶,却没有对她做非分之事。”

“耶稣出生了。”午接上了故事,他合上圣经。

“但这也只是一个版本。”他看着南教堂顶上那个被长枪贯穿身体的天使。

“如果是我去写的话,那些版本也许都不是最好的说法。”午没有了往常的嬉笑,他看着长枪上的血迹。“我更倾向于耶稣就是上帝,而不是所谓的三位其一的圣子转世。”

“生在马槽并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上帝不愿看见人的恶面。”午淡淡地吐出一口气,他没有回头看李呈因。“他宁愿看见那些牛马畜生,也不愿意看见人。”

“你说,上帝是有多失望啊。”

“他创造了人,他最后也害怕人。”

“真正的人心,藏在肚子里。”

“他们到最后,是吃人的怪兽。”

“圣经里写的末日审判,那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人类所有的贪欲和罪恶化成了实质,那些堕天使就是这些化身,他们对人类的杀戮止不尽,到最后也开始反噬世间。”

李呈因没有说话,他听着午的话,脑子里出现了修道者时代也出现过的问题。

那些修道者内心的贪欲,想要伸手触碰这个世界的边界,去打破那些老修道者留下的警告,他们遭到了反噬,天牢地府里的神都现身,把他们都通通打压。但是这些修道者就像野火,被扑灭之后经过一段时间又燃烧起来了。

在他逃亡的那段时间,他听闻了那个白发修道者的出现,短短数十年,颠覆了所有修道者建立的规则。他消灭了那些欲望,成为了欲望本身。只是听说,他把海里的那些神秘族群也统一了,那只传说中的龙也难逃他的杀戮。

他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带着世人的恐惧,消失在世界上。

也许他也是神吧,带着罪恶消失,如同书中的末日审判一样。

李呈因也把圣经合上,他站了起来,他扶着午的肩,往门外走去。

“如果你是上帝,世间也许本不会有恶。”

“南教堂顶上的天使,那是堕天使玛伊雅弥。”

“圣经里对她的记载是谎言,人们在南教堂里把忏悔的话给她听,她带着谎言把人间的忏悔变成感恩带给上帝听,人间从此再无上帝的馈赠。”

李呈因的话停留在了教堂门口,他站在教堂的门口,宛如一道阴阳分界线。教堂外是散着温暖的阳,教堂里是透着罪恶的阴。

“你在赎罪吗?”

午听完摇了摇头,他站了起来,在教堂里面看向李呈因。

“多多少少有一些吧,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但就觉得让人感到罪过。”

“你呢?”

李呈因听完也低下头苦笑,他撇了撇嘴,说。

“都有做过错事,来这边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沉默,李呈因站在阴阳交界线,而午完全淹没在昏暗之中。

“我们怎么认识的?”

李呈因淡淡地开口,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他对这个事情似乎失去了记忆。那个雨夜里,午撑着雨伞,在狭长街道的尽头。之后他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也有些忘记了。”午似乎变回了以前的样子,他耸了耸肩,笑着说。

“雨夜。”

“街道。”

“这是我能记起来的全部。”

李呈因看着他,他的语气并不像说谎,他的记忆里似乎也是这些记忆点。

“该走了。”

“你先走吧,我不是很想那么早回去,服装店里的事情总让我头大。”午强颜欢笑,他叹了口气。“那些新来的服务生根本就是烦人的家伙。”

李呈因点点头,南教堂的大门被他合上了。

留下一片昏暗给了午。

等到四周恢复安静,只剩下教堂头顶的钟缓慢地摆动。

午重新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他的圣经没有被打开,他的罪没有被澄清。

“提亚米上校,醒醒!”

一阵又一阵的炮火声让午睁开眼,周围的一切不再是昏暗的南教堂,而是烟雾密布,炮火横飞的战场。

“提亚米上校,你又失去意识了。”周围的士兵把他的腿部包扎,午的腿上被炮弹碎片嵌入,此刻已血流不止。“医部!!快来人啊!!”

那些医疗兵拿着药箱,靠着战壕缓慢移动。

“快!”那个士兵看着午的腿部伤势愈来愈重,朝着医疗兵跑去。

就在他接过药箱的同时,一颗炮弹,带着喧嚣声朝着他砸去。

西克看着炮弹离自己只有三四秒可以反应的时间,他转头看向午,速度最快地把脖子上的项链扯下。

“不”

午朝他伸手,却发现自己移动不了,眼看着炮弹把那个士兵砸中。

嘭!

一场避免不了的爆炸,炸弹把周围的士兵给掀起。

午的脑袋开始疼痛,他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赶赴战场,那是战争开始的时候,他腿上的伤也随之消失。

他站在炮台边,手里拿着战略图。

“提亚米上校。”一个士兵朝着他敬礼,正是之后被炮弹砸中的人。

“什么事情。”他放下战略图,看着远处的敌军。

“我想说的是,假如在这次,我失去性命,希望将军把我的话带给我的家人。”那个士兵朝午敬了一个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链。“这是我的妻子留给我”

午打断他的话,并把他的项链放回原处。

“如果只是一个项链的话,你的家人并不能知道你的意思。”他拍了拍那个士兵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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