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少一个无辜的受到残害就少一分罪恶（1/1）

云羽看到墨鸾如此平淡又毫无情绪的反应，有些自讨没趣。 他抛出这个问题就是想测试一下墨鸾的反应，这种会令人感到尴尬、不好意的话题，是有可能看到一个人的真实反应。例如；冷艳女，她一下子就被他的无耻“打动了”。 而墨鸾表现出的反应，让他有种在自娱自乐的傻缺感。 “如果她真的活了八百多年，我这些把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如果她真的观察了我一年，那我每个行为背后的逻辑她也应该清楚才对；看来不能用以前的方式应对这个人了。”云羽心里琢磨着。 “咳咳～”云羽咳嗽了一声，然后语气正经了起来，“我从来没有治理过国家，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个国家直接搞到亡国灭种吗？” “再不做的些什么，这个国家一样会走向亡国。”墨鸾说，“我看到过很多国家的灭亡，这个国家现在与那些灭亡国家的末期非常相似，天灾、人祸，旱灾、水灾、瘟疫，遍地流民；内部腐化堕落、盗贼四起、妖魔横行，外部强敌环伺、虎视眈眈；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地坏了，让你试试也许还能起死回生。”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依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很平静地陈述着；就像在讲一件普通的、寻常的事；而她本人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但问题是，她不是一个旁观者啊？她本人深度参与其中，为什么还能这么淡然？ 云羽想不透这点，他想拿捏一下她。 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要是我不答应做这个皇帝呢？” “那你随时可以走。”她依旧是那种语气。 这个回答把云羽给整不会了，他没想到是这种回答，还这么直接。他反而有种被她反拿捏的感觉。 他干脆不演了，说道：“感觉很草率！你让我来当皇帝这件事很草率；让我自由选择当不当皇帝这件事也很草率，以正常的行为逻辑来判断，我很难相信你说的话。” “是，你说的没错，但这些就是我能做出的行为。”墨鸾说。 她说起话来，给人一种很诚实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跟那些王公大臣合作、商量呢？而且，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才去挽救不觉得太晚了吗？”云羽提出了新的问题。 “我不可以做出类似勾结王公大臣的举动，我所做的事也只能暗中进行；我不可伤害任何一个有皇室血统的人，哪怕那血缘关系已经像水一样稀薄了。”墨鸾说道。 她平静地看着云羽，接着说下去：“我并不是现在才去挽救，我做了很多事、尝试过很多方法；像是暗杀敌国间谍、暗杀贪官污吏、暗杀反抗军首领——这些也是我一直以来做的事；但是我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杀光。我还将收集来的情报、信息悄无声息地放在朝中重臣的办公桌上以及放在皇帝的书桌上，可是一切都于事无补。最后到了替换皇帝这一步也是迫不得已的。” 听完墨鸾的话，云羽站了起来，绕着她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他怀疑她是被人制造出来的，拥有一定想法，但是要按照制造者设定的内容去行事。她就在那儿静静地坐着，任由云羽盯着她看，她也不看他，像个美丽的雕像一样。他转了几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只是对她那完美无缺的身材又加深了不少印象。 云羽坐回自己的位置，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现在的皇帝呢？” “我把他藏起来了，现在在沉睡，活在梦里。”墨鸾说，“如果你能好好做这个皇帝，让这个国家脱离灭亡的厄运，他会一直睡下去的。” “好家伙！”云羽暗暗感慨，“这个女人在救国的行为上有些迷惑，但在拿捏人性上真是厉害。” 按照她的说法，云羽是丝毫不吃亏的，不想的时候干随时可以走；要是干的好这个皇位永远都是你的，享有无上的权利、地位、荣耀、财富等等；想不心动都难。 “听着好诱人啊？”云羽说。“我怕我还没享受到当皇帝的乐趣就死了。” “谁知道呢？”墨鸾不置可否。 “他的所作所为你都知道吗？”云羽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语气冰冷地说道。 “知道。”她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有这个能力。”云羽愤然起身。 “那不属于威胁国家的隐患。”她淡淡地说。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姑娘被虐杀吗？”云羽的语气越发冰冷。 “你这么生气，我很抱歉！”她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但并没道歉该有的情绪，“在我漫长的人生里，我见过太多人的死亡，在有记忆中，这个国家光是皇室政变，就不下五十次，每一次都是死一大片人；其他各种谋反、叛乱更是无法细数，因为战争、水灾、旱灾、蝗灾、瘟疫、魔兽侵扰、强权奴役……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各种死法也千奇百怪，应有尽有。那些女孩也只不过是我见过的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就跟我以前看到死人没什么两样；因此，我并不在意。” 冷漠、无情、还是麻木，一时无法形容。 云羽面无表情的对着墨鸾伸出手。瞬间，一道雷光飞向她的脖子，切断了她的面纱。 她看了那雷光一眼，脸上毫无惧色，动都没有动，眼睛里一瞬间闪过“终于解脱了”的神色。 雷光快切到她脖子的时候，一个跳闪，往旁边一拐，切断她一撮秀发。 云羽看到墨鸾刚刚眼中的神色已经消失了，又变回无动于衷的神情。 “怎么？刚刚的杀气不像是要收手的样子啊？”她提出了疑问。 云羽放下手，说道：“我好像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一个活了八百年多年的人是什么样子的，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以后遇到这种事可以这样想想：‘随意残害、践踏无辜的生命，会让国民有朝不保夕、人人自危的感觉，会使统治者丧失民心；失去了民心，人们活不下去了，就会起来反抗，反抗的人多了国家就会走向灭亡。所以你少让一个无辜的人失去生命，就有可能减少一分国家灭亡的危机。’” 墨鸾的瞳孔在微微震动着，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而她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云羽继续说：“‘勿以恶小而为之！’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国家即将走向灭亡的原因是一直在积累罪恶。也许对于这个国家、对于你来说，死了十几个、几百个、几千个无辜的生命没什么。但是，你们不在意，有人会在意；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朋友会痛、会恨。是！他们没你活的这么久；但是他们痛、他们的恨，会由下一代和镌刻在灵魂深处一直传递下去。一个人的痛苦、仇恨在传递着、扩散着，两个人的痛苦、仇恨在传递着、扩散着，三个人的痛苦、仇恨在传递着、扩散着……到最后。国家的罪恶变成了国民怨恨，一个人的怨恨变成了一群人的怨恨，当国民对国家的不满与怨恨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就——爆发了。” 他看了看第一次露出思索神情的墨鸾继续说道：“种什么样的‘因’就得什么样的‘果’。现在要拯救这个国家已经晚了。我不知道你说自己活了八百年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你自诩为这个国家的‘隐形守护者’，这件事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你没有注意到这种问题，你是要负责的；也许你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事，但是这八百年你却虚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