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承诺(1/2)
男人不在房中,他白天总喜欢出去乱逛,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聊天抽烟,消磨时间。梁山月翻找了一会,翻出了他藏着的钱。</p>
将东西都恢复原位之后,他将钱交给了梁小婷。</p>
“妈妈。”他看着眼前憔悴的女人,“你真的会带我走吗?”</p>
“当然!”女人笑着,明明未到中年,头发却已经白了几根,脸上的皱纹也深。她的脊背佝偻,因为常年的劳作而直不起腰,整个人都很瘦,颜色黯淡的衣服挂在她身上,空荡荡的。</p>
那天晚上,他和梁小婷睡在一起。妈妈抱着他,很温暖,还轻声给他哼着安眠曲。</p>
“快睡吧,”她轻轻拍着他的背,“等到了时间,我就带你走。”</p>
梁山月没说话,只是更深地讲自己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p>
那一天半夜,夜风很冷,梁小婷悄无声息地起身,给他掖了掖被角。木门吱呀一声,她走了。</p>
没有叫他。</p>
梁山月其实并没有睡着,当冰凉重新侵蚀他,他就知道,妈妈走了。</p>
他躲在被窝里,蜷缩起来,哭着逼自己睡觉。</p>
“……为什么不叫住她呢?”晏云清哀伤地望着他,“她跑了,那男的会怎么对你……”</p>
气氛有些沉重,梁山月似乎想对晏云清笑一笑,但失败了。他轻轻摇头,“只有一个人能离开,如果她想走,我……不想阻止她。”</p>
晏云清定定地看他,看了好久,苦笑一声,“我还真是看不懂你。”</p>
那么小就具有奉献精神,心甘情愿将逃脱的机会送给别人,他难道就完全没想过,自己被发现之后会面临多恐怖的地狱吗?</p>
男人不是傻子,他不过多久就会发现妻子跑了,钱也不翼而飞,不用多思考,他必然会将怒火一股脑倾泻给梁山月。</p>
奶奶曾经说过,他有一次几乎被他父亲打死,应该就是那次了吧。</p>
晏云清有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他已经猜到之后的事情,便轻声道:“别说了。”</p>
梁山月便没再说话了。</p>
“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睡觉吧。”晏云清出声结束了这次闲聊,率先动身收拾东西。</p>
为了减轻负担,他们只带了一顶帐篷,两个成年男人身高腿长,躺进去之后,帐篷内霎时变得拥挤起来。</p>
外面只有细微的风声,帐篷两侧有透明塑料窗,星空清晰可见,两个人规规矩矩地正躺着,晏云清抱怨道:“还是大床好。”</p>
“夜晚路不好走,贸然下山会有危险,将就一晚吧。”梁山月回了他一句。</p>
晏云清翻了个身,“你也睡不着?”黑暗中,他勾起唇角,“要不要给你唱安眠曲啊?”</p>
“……”梁山月无语片刻,那点惆怅彻底散了,“行,你唱。”</p>
晏云清清了清嗓子,还真唱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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