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兴安岭的第三夜故事——屠者心》（2/2）

“好！”汉子颔首赞许，又问：“那么‘一刀切准’呢？”</p>

小佘二话不说抓起猪肉刀，口中念道“三斤四两五钱六毫”，话音未落刀子已往肉板切下一块猪肉来。随手又丢到案前的挂称上，他手法甚是迅捷、一气呵成。称砣拨过，不多不少正正稳在了三斤四两刻上，至于是不是还有五钱六毫，称子可就说不准了。</p>

“好本事！”汉子大声赞道，“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巧手。嗯若是去学刀法，没准能成就一番艺业。”</p>

老屠听他称赞，心中对这汉子凭添了几分好感。道：“客人过奖，这些都是营生的粗俗手艺，实在不值一晒。还没请教贵客大名？”</p>

那汉子道：“我姓齐，从喜峰口来。久仰屠老板本事今日特来拜见，说起来也是有一事相询。”</p>

老屠心中诧异：我只不过是个杀猪的，有什么好拜见的？口中却道：“言重了，老头子愚笨，有事儿还请您直说。”</p>

汉子将背上的大麻袋转过，重重的摔在了案台上，也不解麻绳只单手在麻袋上一抹，那坚韧的麻袋“嘶啦”的一声长响，竟从中划破开来。老屠和小佘一望之下，当场惊得魂不附体，倒不是因为这汉子手劲惊人，而是因为麻袋里赫然滚出一个全身赤裸、奄奄一息的男人！</p>

不必多瞧，老屠一眼便认出他正是小鬼子的巡逻队副队长山本泰一。此人凶残之极，日军占领多伦县两个多月间，他手上已沾了数十条人命，更不要说欺辱妇女、欧打乡民，那都是家常便饭。老屠是县城里为数不多的杀猪户，自然没少遭他的晦气。如今看到此人被打得一身青紫，口中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心下何其的痛快？可是毕竟害怕，兀自惊出一身冷汗。</p>

汉子冷笑道：“屠老板，我是想请你瞧瞧这头畜生能剖几斤几两几钱肉？”</p>

“啊！你要剖人？”老屠和小佘惊魂未定哪里还敢应口。那汉子脸色转阴，手掌中握着什么东西在案台上重重拍下，隐约是一把用布条缠裹的兵器。老屠知他扬刀威胁，颤声道：“好汉、壮士他、他能剖四十七斤三两九钱肉。”</p>

汉子一怔，转而大笑：“哈哈哈哈！一个小鬼子竟然只有四十七斤肉？屠老板该不会是弄错了吧？哈哈哈。”</p>

老屠面如土色，道：“错不了，确实只有四十七斤三两九钱好汉，饶、饶命啊。”</p>

汉子厉声问：“饶命？嘿嘿，饶谁的命？你的还是他的？”老屠顿时语塞。汉子又道：“小鬼子侵我中华、作恶多端，你说该不该死？”</p>

老屠答：“该、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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