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田硕怂恿父亲追杀王悦莹(1/1)
王悦莹见黑衣人归顺,心中略有底气,神情也愈发沉稳高傲。 她环顾众人,缓言说道:“你们家公子所作所为,你们心知肚明。我与你们家公子今日初见,本欲结交,岂料他举止轻浮,满嘴污言秽语。按常理,我当取其性命。他能活到现在,乃是我见他尚有可救之处,给了他一次机会。” 话至此处,她目光移向田公子,接着说道:“然而,若有人执意求死,我也只能如其所愿。” 田公子此时虽余怒未消,但见自己的人都已归附王悦莹,也只得暂且忍耐。 王悦莹继而问道:“你们谁告诉我,你们家公子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犹豫不决,彼此相视,皆不敢出声。 田公子急忙说道:“我只是个开酒楼的。” 王悦莹道:“开酒楼的?那你如何结识陈英?你这酒楼生意纵然不错,可也难以一日进账万两白银。你们既不肯道出实情,那只好换个地方说话了。在此地,你们或站或坐,舒适自在。换了地方,你们就只能被吊起了。” 一黑衣人轻声说道:“大人,我们都是自己人。之前有所误会。我家公子并非不愿说实话,只是老爷有令,在外不得轻易表明身份。大人在此稍候,我去禀报老爷一声,待大人见过我家老爷,自然就明白了。” 王悦莹闻听此言,料想田老爷必是位大人物。既是大人物,或许与六扇门的人相熟。若真见了面,被识破假冒身份,那自己便等于是自投罗网。 她说道:“不必了。本大人看田公子也是一时糊涂,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她看向地上的朱老爷,说道:“把这个人带过来。” 黑衣人抓起朱老爷的衣服,拖拽到了王悦莹脚下。 王悦莹用剑尖解开了他的哑穴,说道:“我没认错的话,你是朱老爷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老爷早已想好了对策,哭诉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冒犯了大人,小人该死。不过我都是听命行事,小人也是田公子的人。请大人开恩!” 王悦莹想到梁轩曾说过,说梁暴一伙人在城中也有同伙。她心想,朱老爷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厉害角色,那么这个田公子应该就是背后大老板。加上田公子之前对她欲行不轨,她更断定了这个猜测。 她说道:“你这头猪,说谎都不会。你既然是田公子的人,为何又像犯人一般被点了穴?” 朱老爷道:“大人,实在是误会啊。我担心公子有危险,特意来相救,公子见我手中持刀,以为我是行刺,故而将我暂且点了穴道。” 王悦莹道:“被你带走的姑娘,都送到了这里是吗?说实话,说了实话我现在就饶了你。” “是。”朱老爷立刻又说道:“大人,我喝了毒酒,不能动弹。能否给我解毒?” 王悦莹道:“为什么要解毒?你已经是死人了。还为何要浪费解药?” 朱老爷吓得面色苍白,道:“大人不是说要放了我吗?” 王悦莹道:“你出卖了田公子,我放了你,他不会放你。”说着看向田公子,说道:“这个叛徒出卖了你。你想怎么处置他?” 田公子道:“杀!” 有两个黑衣人上来就准备一刀砍死朱老爷。 王悦莹对朱老爷说道:“我没说错吧?你已经没用了。你害了那么多良家少女,早就该死了!” 朱老爷惊惶道:“这些女子皆是田公子所要,我不过是从中牟利。欺辱她们的是田公子。大人,我所言皆实,我来此是欲杀田公子。我自知罪孽深重,早已不想再为恶,又恐遭田公子报复,故购得菜刀,欲为民除害。恳请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王悦莹自怀中取出一小纸包,打开后将药粉倒入朱老爷口中,而后说道:“你要为民除害?要杀田公子?你空口白话,让我如何信你?” 朱老爷顿觉身子能动了,便从地上爬起,说道:“我愿证明给大人看。” 他拾起地上菜刀,朝田公子冲去。尚未及至床边,只闻“唰”的一声,一根鞭子自背后甩出,缠住了他的脖颈。 鞭子上隐伏一串细小刀片,鞭子回拉时,朱老爷的人头亦随之飞出。 王悦莹暗自惊讶,心想,若这鞭子缠上自己脖颈,自己的脑袋想必也会如朱老爷一般身首异处。 她不禁觉得脖颈冒出一股寒意,说道:“此人死有余辜。百姓们从此以后也可安居乐业了。此事至此了结。本大人的行踪乃是机密,身份也需保密。今晚之事你们休要再提,我也会忘怀。我们从未见过,明白我的意思吗?” 八个黑衣人抱拳:“明白。多谢大人恩德。我等代我家公子谢过大人。” 王悦莹觉得差不多了,此时离去最为适宜。她站起身来放下剑,转身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来到楼下,她回头一瞥确认无人跟随,立刻跳出院墙,快步跑到一处无人之地,轻抚胸口道:“吓死我了,总算活着出来了。” 房内的田公子此时怒不可遏,瞋目瞪视着八个黑衣人,厉声道:“全都跪下!” 八人闻声乖乖跪地。 田公子怒斥:“危难时刻,你们竟都要背叛我?” 一黑衣人忙道:“公子息怒,我等绝无背叛之意。我等方才所为,实乃救公子。若我们真杀了她,后果不堪设想。只怕老爷知晓后,也会怪罪公子。” 又一黑衣人道:“公子,我等是您的人,自当一心为公子着想。若她真欲伤害公子,我等必出手。” 田公子道:“解药呢?还不速速将她追回?” 另一黑衣人指着朱老爷的尸体道:“他刚服下解药,他的血可解毒。”言罢,用酒杯接了一杯朱老爷的血,让田公子喝下。 不多时,田公子果然能动了。 他令人用床单裹住自己,又命八人抬着他,哭哭啼啼返回家中。 田老爷已然就寝,闻丫鬟禀报少爷出事,即刻起身,随丫鬟赶到田公子房中。 “硕儿,你这是怎么了?”田老爷见田硕衣物沾血,甚是紧张。 田硕躺在床上,床前跪着八个黑衣人。四个丫鬟立于门口。 田硕泪如泉涌,令丫鬟与黑衣人皆至门外候着,然后脱去衣裤,哀叹:“没了,都没了。” 田老爷仅有此一子,眼见儿子成了太监,其心情可想而知。 “硕儿,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下此毒手!爹必为你报此血海深仇!” “爹,是孩儿之过。都是孩儿的错。不能怪那位姑娘。爹,我不想报仇,我只想让爹找个好郎中。” “儿呀,你放心,爹这就吩咐人去找最好的郎中来。” 田老爷说完,走到门外,吩咐家丁立刻去把附近最好的郎中都请来。 他又回到房间,问道:“硕儿,郎中很快就会来,没事的,肯定有办法的。你给爹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爹,孩儿实在难以启齿。今晚孩儿去飘香楼吃酒,看到一位姑娘,孩儿看她气质非凡,就一时糊涂,动了心。交谈之中,那姑娘也是表现得很有情义。她提出要和孩儿单独找一房间吃酒,孩儿便和她去了一间房中,没想到她拔出剑来向孩儿要钱。孩儿只得把钱给她。她拿走了钱,又对孩儿下毒手。” “你不是还有八个护卫?” 孩儿一时疏忽,未让他们跟随。那女子竟暗下毒酒,使孩儿无力还手。 岂有此理!着实猖狂!可有拿人? “人已拿到。可是……又放了。 “为何?此等恶徒,当处极刑! “因在其身上发现六扇门腰牌,她是六扇门的人。” 田老爷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思忖良久,说道:“她果真是六扇门的人?” “她是这样自称,腰牌也不假。” “你没有表明身份吗?” “说了。可是她说我只是知府的儿子罢了,就算是知府,她也不放在眼里。 田知府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道:“六扇门之人,怎会劫银?硕儿,你如实说,究竟做了何事? “爹,孩儿并未做过分的事。我对她一见倾心,只是说了些爱慕的言语,她便…… “哼!平日如何教你,你这是乃咎由自取!这个仇报不了,你就认了吧!” “爹,您是知府,若真想为儿报仇,必有办法。她身份、行踪都是保密的,即便遭遇不测身亡,也无人知晓系何人所为。” “住口!你让爹杀六扇门之人?你不要命,我还要!” 此时,田硕母亲与四房妻妾都来了,见其状况,皆痛哭流涕。 在众女人的哭闹之下,田老爷无奈,便决定为儿子报仇,立刻派出人去追查王悦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