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病倒了(1/1)
知画自然知道这话有多无理,可偏生这话听得最多,她气得要呕血。 “噗!” 知画没有呕血,年宿宿是真的气吐血了。 她侧倒在床边,扶着床沿,看着地上的喷溅型血迹,两眼一抹黑,彻底晕了过去。 耳边最后还回荡着知画的喊声:“小姐!” …… 迷迷糊糊中,年宿宿听到几人的说话声。 “你这丫头,你与姎姎说什么了?怎的气得她吐血了?她才从外头回来你就这样害她!我看你是不想在相府待下去了!赶明儿我就将你发卖出去!”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乱说话了!求夫人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行了,你也别骂知画了,事已至此,一切等姎姎醒来再说吧。你这样吵闹,岂不是让姎姎不得好睡?” 说话声消停了,唯余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年宿宿头痛欲裂,蹙眉睁开眼,朝四周看了看。 知画正跪在她榻前,哭得一抽一抽,却不敢发出声音。 “知画……”她抬了抬手,随即又虚弱无力地垂回锦被上。 闻声,知闻忙不迭扑上前,喜极而泣,“小姐!您可算醒了!昨天吓死我了呜呜呜……” 昨天? 她睡了一天一夜? 年宿宿掐把眉心让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 知画伏在床边,紧攥着她的手,又哭道:“老爷和夫人都担心得不行,一日来了三四回,这会子刚回去呢。” 她撑着床起身要走,“我现在去喊他们回来。” “别。”年宿宿拉住她。 知画回头,眼中疑惑。 年宿宿摇摇头,“先别告诉他们,我要出去一趟。” 若让年丞运和杨月蓉知道自己醒了,她连东厢院都出不去,更别说是府门。 知画五官一拧,“扑通”跪了下去,泫然欲泣,“小姐,您若再有个好歹,夫人一定会把我打死的!” 方才夫人说要将她发卖仍历历在目,这也警醒着她不能再由小姐胡来。 若不是她将那些谣言传到小姐耳中,小姐也不会吐血晕过去,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错。 年宿宿掀被子下床,不顾知画阻拦自己穿戴好了衣物。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别担心。”她拍拍知画的肩膀,“若爹和娘过来了你替我拦一下,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知画头摇得如拨浪鼓,“不行……小姐不行的……” 年宿宿已经跑出去了。 李府。 门口侍卫将年宿宿拦下,“这位姑娘,您不能进去。” 年宿宿喘着粗气与他解释:“我找李姑娘,麻烦你通传一下。” 侍卫一脸冷漠,“抱歉姑娘,我们家小姐病了,不见客。” “病了?”年宿宿蹙眉,回来的时候好端端的,怎么这个时候病了? 她不相信。 但这位侍卫一点情面都不给,昂首挺胸立在那宛如一座雕像。 她只好放软语气,“大哥,你就帮我个忙嘛,与你家小姐说我是年府的,她一定会见我的。” 说罢,年宿宿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笑容灿烂, 听到“年府”二字,侍卫眉头松了松,再有手中一锭银子,掂着实在沉重,他心动了。 “什么人?”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侍卫大惊失色,在那人过来前连忙将银子还给年宿宿。 他低声道:“抱歉姑娘,我真不能放您进去。”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走到侍卫身后。 李知义不满地瞪着侍卫,又扫了眼年宿宿,脸色缓和不少。 “原来是年姑娘啊。”他客气一笑。 年宿宿觉得这笑很渗人,她尴尬地攥着手里的银子,被宽大的袖子藏住,李知义并未看到。 尽管如此,她还是做贼心虚,不敢看李知义。 “李大人,听说芝芝病了?”她扯出一丝笑容来,看上去勉强又僵硬。 李知义到底是与她父亲一般年经的长辈,如今用这般炯炯的目光盯着她,她总不大自在,便低了低头。 “对,瑶鸢病了,年姑娘若想与她上街游玩,改日再来吧。” 李知义往台阶下走,与她擦肩过,“我有事出门,就不留年姑娘喝茶了。” 下了两级阶梯,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道:“对了年姑娘,代我向年丞相问声好。”他笑得慈详,与方才那个完全不是一人。 年宿宿只得点头应了。 李知义离开后,无论年宿宿怎么劝怎么求,给多少银子,侍卫都不肯再与她说一句话。 她只好离开李府,上街去,心中盘算着另寻一个时间去见一见李瑶鸢。 回府的路上,她在街上遇到了箫云筝,抬头一看,她是从泰和酒楼里出来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前面站着个年宿宿也未察觉。 年宿宿站在她面前,也不动,任由她撞上自己。 “哎呦!”箫云筝吃痛后退两步,捂着额头就要开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撞……” “姎姎!”她又惊又喜,脸上阴霾一扫而光,“你怎么会在这啊?” 年宿宿双臂环胸,嚣张地盯着她看,“箫小姐好威风,分明是你自己不看路撞了我,我没生气你倒先反咬一口发起怒来了?” 箫云筝“嘿嘿”笑了两声,“怪我怪我,是我不好,方才想事情太入迷了。” 年宿宿没与她计较,说了自己在李府发生的事。 箫云筝听后神色凝重,两人分析一番后得出李大人将李瑶鸢囚禁在家的结论。 李知义要面子,李瑶鸢从甘林寺回来那天李府竟紧闭大门,留了个小侧门让她走,这足以可见李知义的态度。 如今过了两三天,好端端的李瑶鸢就病倒了,还不准人去传言探望,说巧合谁信? 反正年宿宿和箫云筝不信。 “所以你来泰和茶楼干什么?”年宿宿朝里头看了眼,依旧坐无虚席,宾高声喝彩,不知为的是哪位新晋小花旦。 箫云筝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像来听戏的。 听了这话,箫云筝目光沉沉,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府的小姐,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落寞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