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加个价怎么样(1/1)
丁盐是算准了,面前这个穿着管事衣裳的男子,才是那个真正能做主的,一双眼睛只盯着他瞧,就盼着能早点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哼!一百二十文钱?”大贵听了这话,不由得嗤之以鼻。 这汉子怕不是真当自己手里那几个钱,比别人的大吧! 区区一百二十文钱,他大贵还不放在眼里。 曾几何时,他也跟村子里的乡亲们一样,对十文、二十文钱万分的看重。 可自从他们一家到了大小姐的手底下干活,见多了她放进库房的好东西,手里又经常握着宅子里公中的备用银钱。 对于上百文钱的进账,他早已经看不上了。 更何况,他要是将这些菜肴卖给眼前的这个汉子,自己在希月面前的形象,岂不是要崩塌了? 想他堂堂一个大管事,竟将宅子里给他们准备的菜肴,拿去卖给外人。 这种跌价掉份的事情,他大贵还真是做不出来。 “我不缺这几个铜板,你要真想吃好的,不如租辆牛车去镇上。” “酒楼里面想吃什么不能点?非要紧盯着我们私人的饭菜做什么?” 大贵没好气地拒绝道。 丁盐顿时被挤怼得一噎,瞪着大贵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要是能随便离开,去镇子上的酒楼吃好的,哪里用得着死盯着他们桌上的饭菜?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这这位管事,你是不是嫌给的钱少?要不我再加点儿?” 丁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略有些憋闷的心情,继续跟大贵打着商量。 他将目光飘向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舔了下嘴唇。 “一百五十文?怎么样?” “一百五十文可真不算少了。” 丁盐自认为给出的价钱并不低了,更何况他并不是要买走整桌的菜,只是均一份出来给他罢了。 哪有什么可为难的? 就搞不懂面前这个小管事,坚持个什么劲。 这么多菜,他们三个明显吃不完,倒了岂不是浪费吗? 何不卖给他,做个顺水人情。 大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你这是把我们这里当成饭馆了不成?还一百五十文,你哪怕是出五百文,我这些饭菜也不卖。” 丁盐一听这话,顿时就来气了。 他好言好语的跟这人商量,可他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撸起袖子,就准备朝着大贵冲过去。 希月见状急忙走上前来,拦在两人中间。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都说了这些是私人的东西,不对外人售卖的。” “你要吃好的,自己坐个牛车去镇上酒楼里吃吧!” 希月本不想掺和进男人之间的事情,只拥着余冬玉站在一旁等着大贵处理这事。 可看这汉子,竟然想要对大贵动手,她便再也忍不住了。 想到她一个小女子,对方再怎么无理,总不至于要打她吧! 她柳眉微蹙,杏眼圆睁瞪着面前看似年纪不大的陌生男子。 丁盐见到突然冲到自己面前的佳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看着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是” 他指着面前的俏娘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希月你是希月!” 丁盐对眼前的女子,印象格外深刻。 这位可是引起了他们几个兄弟,一番争辩的佳人,更是曾让他一心想要掏银子赎买的小娘子。 见丁盐准确地喊出了希月的名字,大贵心里就是一惊。 他对希月的了解,只不过是余村长家里买回来的暖床丫头,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 关于希月的过去,他也曾经有过千万种设想,终究还是对她的喜爱,更占了上风。 如今乍一听到其他男子,喊出希月的名字,他心里没来由的一突。 “你你们认识?” 大贵小心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却见希月完全一脸茫然地看向来人。 “你你认识我?”希月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认识了这么一位。 她最初的那位主家,离这里十分遥远,想必不是过去的熟人。 可自从她在县城牙行,被徐员外家买走之后,也只是到过一个地方。 想到那一个可能,希月的脸色煞白,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她的脚底升起。 她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死死地盯着来人,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认识啊!你不是希月吗?”丁盐看着希月那张苍白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没想到啊!曾经的那个俏佳人,竟然会辗转来到了顾娘子家当差。 等到今天晚上他们事成之后,说不得他还能把佳人一起带走呢。 想到这里,丁盐看向希月的眼神,越发的火热放肆起来。 大贵的心思一动,看向丁盐的视线中带着几分探究。 希月那苍白失去人色的脸庞,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却也令他对希月的过往,更加好奇起来。 “这位兄弟原来跟希月是旧识?”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还谈什么钱不钱的?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大贵热情好客地邀请道。 “不要!”希月下意识地高声惊叫着,双手死死地抓住大贵的胳膊。 希月捂着嘴,目光中带着乞求地看向大贵。 她怎么能怎么做得到,跟一个清楚她过往的男人,同桌吃饭。 此刻的她只有些如芒在背,生怕面前的男子嘴一松,把她曾经在卧春楼的事情,说给大贵听。 虽说这件事情,对于大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其他人却并不知情啊! “希月!你这就不对了吧!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虽说情分不深嘛,可到底认识一场不是?” 丁盐说着,大手不受控制地轻轻勾了勾希月娇俏的下巴。 指尖传来的细嫩触感,令丁盐的心神一阵荡漾。 希月的小脸刹时更加白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男子这无礼地调戏。 可眼前这一幕看在大贵的眼里,只觉得心陡然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