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结拜成兄妹(1/1)

万红楼的火浇灭后,司瑶与傅青离打听到火起的那间厢房已全部烧成了灰烬,连同里头的人也都没了尸骨,两人又是一阵心如刀割。即便再难过,可事已至此,柳大叔的尸骨找不回了,向来理智的司瑶也不想惹上别的麻烦,遂在福城县尉赶到万红楼时便拉着傅青离转身离去。 大过年城中便出现命案,加之人为纵火,虽说这场大火是由私人恩怨挑起没有伤及无辜之人,但万红楼被烧毁近半,损失不小,这也必然引起了官府的重视,故而天刚亮城中的官兵便依着目击者的描述四处打探纵火凶手的身份。 在离开福城之前,司瑶与傅青离又再次来到郊外柳菀的坟前,柳生河的尸骨没了他们只好将柳生河随身带的琴及衣物埋在了柳菀的坟边。 “柳菀,你爹已经替你报了仇,他寻你的这两年也受了不少的苦…如今你们父女俩终于能够团聚了。”傅青离依旧泪眼婆娑地蹲在孤坟前哽咽道,一双满是污泥的手捧起一把雪覆盖在翻新的泥土上,晶莹的泪水如珍珠般滴落在雪地里。 司瑶则安静地站在一旁黯然伤神,她的情绪始终在隐忍,未像傅青离那般发泄出来。 匆匆离开福城后,二人在半道上遇到一位赶牛车的田翁,便拿了些路费请田翁捎带他们到下一个小镇,田翁见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生得好看招人喜又能赚得几两银子,自是乐意得很。 可牛车比不上马车快,加之雪地路滑,待他们赶到距离福城五十里外的小镇时已是近黄昏,司瑶与傅青离谢过田翁后便在小镇里的客栈住下。 夜幕刚降,外头又开始风雪交加,元宵未到尚在春节的客栈冷冷清清,一楼也只有傅青离与司瑶两人正用着晚膳,柜台坐着的掌柜无所事事地打起了瞌睡。 “受了一日的风寒,饮些热酒暖暖身子吧?”傅青离斟了一盅刚热好的米酒递到司瑶面前,温柔说道。 此时的他已然是一脸憔悴,但面对司瑶还是露出温和的笑意。 司瑶一向不饮酒,此时她却毫不犹豫地端起面前的热酒一饮而尽,好在是甘甜醇香的糯米酒,头回喝也尚能接受。 “米酒后劲大,可别喝太凶。”见到司瑶一口闷下盅里的热米酒,傅青离急忙提醒道。 “柳大叔是我的病人,可他却是我第一个还没医好就死了的病人。”司瑶未理会傅青离的提醒,而是又自顾倒了一盅热酒饮下,继续轻笑道:“当初若是听你的提议让柳大叔留在桃竹村,或许他也不会死,是我太过盲目自信了。” “人生难料,世事无常,你是大夫又不是神仙岂能预料未知的事?千万不可因此而自责。再说柳大叔是为女儿柳菀报仇,虽与那畜生同归于尽不值当,可想想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女儿,父女俩如今也算是团聚了。”看到司瑶连饮下三盅热米酒,傅青离不得不将她手中的酒盅夺了过来,蹙着眉头叹了叹,随即安慰道。 “话虽如此,可是,这样的团聚…太残忍了。”司瑶怔怔地说着,清冷的眼眸终究没忍住滑落出两行泪水。 “司瑶…” 傅青离也再次伤感地红了眼眶,刚要开口,却见司瑶朦胧的泪眼中增添了几分醉意,她晃了晃脑袋后便直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不能喝还逞强。”三盅米酒就醉了,傅青离看着司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翌日一早,晨光照入厢房里,司瑶蹙起眉头随即睁开了双眼,看着窗外的明亮她急忙坐起了身,好在昨夜喝的米酒不多,遂起来后也没有不舒服。 “傅青离?”待司瑶下了床正要去开窗时,却惊见傅青离蜷缩在门边一动不动,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便直接冲上前将其扶起。 “司瑶?你醒了?”睡得正浓,猛然被司瑶扶起,他睡眼惺忪地反应过来后冲她笑了笑。 “你怎么睡在这里?”见到他只是睡着了,司瑶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忧问道。 “昨夜你喝醉了,我不放心将你独自留在房中,就”傅青离说着已站起身不禁打了个寒颤,但话未完,司瑶当即冷下脸摸了摸他寒凉的手,责问道: “就算要守,也好歹铺床被子,哪有这大雪天就这么直接睡地上的?” “就一晚,我也不好将人家客栈的被子弄脏,没事,你看我身上还穿着袄呢,房里的门窗都关着也没多冷。”知道司瑶是关心自己,傅青离高兴不已,虽挨了一夜的冻确实不好受但为了不让她担心只得故作轻松地笑道。 见傅青离如此说,司瑶倒也也没再多言,转身便出了厢房去向客栈掌柜要了碗姜汤。 小镇距桃竹村只有半天的路程,二人用过早膳后便决定直接走回去,也省了再雇车的钱。 “司瑶回去后我我们结拜成兄妹吧?”两人走在雪路上,傅青离突然神情严肃,紧张地开口问向司瑶。 许是昨夜自己所说的世事无常也警醒了他自己,此次回去司瑶便要离开桃竹村去往祈乐城,傅青离自知他一无所有配不上她,遂不敢贪念能够与之婚配,可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成为她人生的匆匆过客,倒不如结为异姓兄妹往后也能名正言顺地见她。 “没记错的话,我比你年长。”傅青离冷不丁的结拜提议,司瑶虽有些诧异,倒没有排斥。毕竟相处了数月,她也觉得他们之间很有默契,即便不结拜也能成为好朋友,只是,兄妹?从何说起? “呃我性子老成,何况我们两个站在一起谁都会认定我是兄长,就莫要在意年纪了。”傅青离见司瑶认真地问向自己,他也有几分心虚,可弟弟?他可不愿做她的弟弟。 “随你。”司瑶无奈,淡淡笑道。 傅青离甚是感激司瑶能够同意让自己成为她的义兄,可谢字话到嘴边他又怕她听了不高兴,遂未再多言,只是这一路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