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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夜斗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吧。” </p>
前面的降谷零停下了脚步，使用ID卡打开了面前房间的大门，转过来对我说道：“就是这里了，里面有折叠床，谅月可以先休息一下。” </p>
他领我进去，按亮了桌面上暖黄色的台灯，将放置在角落的折叠床推开，又从柜子里抱出了毛毯。 </p>
我这会儿困得不行了，站在旁边就要合上眼睛，还好晚上出门的时候是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p>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降谷零把我拉到了床上，贴心地将毛毯盖上。 </p>
隔着一层眼皮能够感知到的暖暖的光源很快就消失了，伴随着一声轻柔的‘晚安’。 </p>
我沉沉地埋进了柔软的毛毯里，里面有一股香香的洗涤剂，和降谷零身上惯常出现的香水气味。 </p>
“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p>
是夜斗的声音…… </p>
“……好，到这边来吧，夜斗先生。” </p>
降谷零回答了他，接着将我所在的这间房大门轻轻合上了。 </p>
我没来得及细想，疲倦的大脑就彻底关机了。 </p>
“……非常抱歉，是我的疏忽大意，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遗体的身份已经查明了，事故现场也已经联系了咒术界的相关负责人，只是遗体的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之中，目前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缘故。” </p>
“嗯，辛苦了。” </p>
“怎么会！让降谷先生收到了假情报还遇到了那样的事，都是因为我没有仔细核对。” </p>
一个很激动的男性在说话，声音忽高忽低。 </p>
我皱了皱眉，但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东西？ </p>
我伸手在脸上摸了摸，摸到了柔软的布料——咦，是眼罩？ </p>
我将不知在什么时候戴上了的眼罩摘了下来，困惑地看了看，又环顾了一下四周。 </p>
……啊，这是降谷零的办公室。 </p>
因为是办公时间，所以开了灯，大概是不想打扰我睡觉，就把眼罩给我戴上了。 </p>
降谷零坐在我前面，办公桌很宽大，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夹和档案袋，几乎将我这边的位置遮挡得严严实实。 </p>
我从折叠床上坐起来，脑袋刚好高出办公桌子一点。 </p>
站在前面刚结束鞠躬的绿西装男性抬起头的时候和我对上了视线……被吓了一跳。 </p>
“咦——诶？女、女人？在降谷先生的办公室里？！” </p>
他的声音比刚才说话的时候还要高几个分贝。 </p>
“你好……”我对他点点头，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p>
绿西装的眼镜男好像终于在我乱糟糟的头发下认出了我是谁，站直立正，对我说道：“柳川小姐，你好！” </p>
“啊、哈哈，太、太热情了。” </p>
“是我们吵到你了吗？” </p>
降谷零看向我，脸上略带歉意，“今天要交接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只能在这边工作。” </p>
“没事，”我摆摆手，“几点了，我不会睡了很久吧？” </p>
“上午九点半，不是很晚。”降谷说道。 </p>
“噢……” </p>
我坐着有些发愣，毕竟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还不能很好地消化。 </p>
“那么我先去工作了，降谷先生。” </p>
风见裕也说完，便离开了办公室，帮我们贴心地合上了大门。 </p>
我揉了揉肚子，蔫蔫地抱住毛毯：“零酱，我好饿啊……” </p>
“你不能总是沉迷工作，又不按时吃饭，面包是很没有营养的。” </p>
我坐在降谷零面前的椅子上，言之凿凿，一手拿着红豆面包，一手拿着草莓牛奶。 </p>
降谷零将钢笔放下，无奈地笑起来，“那我们去食堂。” </p>
我咬了两口红豆面包，飞快地摇头，“我不要。” </p>
“他们又不会吃了你。”降谷零叹气，语气温和，似乎在为我表现出来的抗拒而笑了起来。 </p>
“……我不喜欢被那么多人盯着。”我小声说。 </p>
去食堂解决早饭和在降谷零办公室里吃小面包，我选择了后者。 </p>
也不是说我有多爱吃面包，只是当我从降谷零的办公室推门出去时，发现大半个办公室的人都在盯着我看，目光暧昧而隐晦，看得我头皮发麻。 </p>
……有点吓人。 </p>
于是我又默默地将门合上了。 </p>
好在降谷零办公室的抽屉里塞着许多小面包，据说是他工作繁忙连去食堂都抽不出空时用来应急的。 </p>
“过一会儿我要去开一个联合会议。”降谷零说道，“组员也会去旁听。” </p>
“那我会去找露伴老师，继续研究羂索，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p>
我善解人意地对他说道，“不过，什么联合会议？” </p>
“是关于组织的……证据搜查和证人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组织基地的定位和军备也很清楚，除了我们公安，还有FBI和CIA都在调查组织，所以接下来的行动都是联合行动，之后……如果有需要，可能会叫上谅月。” </p>
进展原来这么快……距离他上次和我说这件事情，似乎也才过去一个多月吧？ </p>
“我清楚了，之前答应过你，所以我会帮忙的。”对于这个组织的存在我本身也觉得很复杂。 </p>
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警察这个身份才抛下我和妈妈，后来长大些，懂了一点之后又觉得，他为这个身份而牺牲也是无可厚非……直到前一段时间我到横滨，才从费奥多尔的嘴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p>
说不生气当然是不可能的，死在‘大义’的道路上至少还算是有点宽慰，但是被一群鼠辈害死，就算是我这样丧气又不积极的人，也会心有不甘。 </p>
“听五条同学说，他下午会来把羂索带走封印……我会和露伴老师协商好的，你就放心去开会吧。” </p>
我啃完红豆面包，将草莓牛奶喝完，降谷零正好把电脑合上，拿起放在桌面一侧的文件夹。 </p>
“那我先过去了。”他垂下头看我，表情有些奇怪—— </p>
从我醒来之后，他看起来就怪怪的。 </p>
我眨了眨眼睛，“快去吧。” </p>
降谷零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对我说道：“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 </p>
突然之间说什么……？ </p>
我困惑地抬着头看他，“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奇怪……” </p>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零星的对话，我问道：“是不是夜斗和你说什么了？” </p>
降谷零摇了摇头，“只是想让谅月放松点，你来到这边之后，一副很紧绷的样子。” </p>
“嗯……”我揉了揉额角，“可能是因为在羂索那里看到太多东西了，脑子有点涨。” </p>
“说起来——夜斗去哪儿了？醒来之后就没看到他。” </p>
“夜斗先生他……好像有别的事情，几个小时前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p>
可能是委托什么的吧……毕竟目前也没太严重的危险的事情了。 </p>
降谷零拿着文件就要离开办公室，我看看他，勾了勾手指，“等等，先过来点。” </p>
穿着西装的男人困惑地向我靠近，我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向下拉过来了些，深色领带的末端从他西装的领子里滑出来。 </p>
“领带都散了，你这幅模样出去，大家一定会看出你通宵工作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将他脖子上的领带重新系了一遍。 </p>
降谷零维持着那个微微弯下腰的姿势，漂亮的紫灰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p>
“我很快就会回来。”他对我说道，仿佛是家长对待送去幼稚园孩子那样的口吻。 </p>
不过，我还满受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