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他、他二婶是谁?(1/1)

萧承翰颤抖着问:“沈峰主不是烤给他吃的?”目光看向逐渐跑远的渊小阳。 沈渊城专注于给小崽子烤制食物,头也不抬的说道:“他不用吃东西,顶多喝点露水。” 不是烤给自己干侄子吃的,难道是烤给他学生吃的?那这个二婶岂不就是……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萧承翰倏的睁大眼睛,事情的发展,与之前的猜测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偏向了一个相当骇人的方向…… 莫依然同样惊惶不已,内心充满了忐忑,艰难问道:“他、他二婶是谁……?” 沈渊城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反问道:“你觉得会是谁?” “除了你的小徒弟,……”没等莫依然回答,沈渊便再次说道,声音带着一股狠厉与痴狂:“没人可以当他二婶……” 闻言,元茗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终究还是无法放下他。” 当初在渊地之时,师弟眼中的痛苦与挣扎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料分别多日之后,他终归还是选了这样一条道路…… 听他刚才的语气,颇有执念成狂之意,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变,变得狠厉癫狂,即便最后发现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师侄,也要不管不顾留在身边,将其彻底占有。 莫依然也发察觉到沈渊城的变化,只当他执念太深,出现疯魔之征,不敢说太过刺激的话,防止人突然发狂,只温声说道:“那阳一他……愿意和你在一起了么?” 她没有忘记,小徒弟的身份没有被拆穿的时候,曾多次拒绝过师弟的心意,想必是无法轻易接受这段特殊的感情的。 她如今已经没有底气去反驳沈渊城,特别是在她做出一系列撮合的举动之后,师弟变成如今这副阴狠偏执的模样,有一半是她造成的…… 沈渊城还不知道,他刚才那决绝的语气,给莫依然元茗齐二人造成了奇怪的解读,误以为他对自己的师侄已经走火入魔。 此时的他,嘴边挂着邪肆的笑,口中说出的话更加令人误解:“不愿意也得愿意,他这辈子只能和我绑在一起……” 见状,萧承翰忍不住眉头紧蹙,内心开始隐隐不安,“他究竟是答了,还是没答应……” 内心忍不住焦躁道,若他的乖学生受人强迫,即便那人是学生的师叔,他也要豁出这条老命,将人救出苦海! 沈渊城不冷不淡道:“阳阳自然是答应与本峰主在一起的……” 萧承翰气势不减:“从始至终没有出言胁迫?” “当然没有出言威逼。”沈渊城沉声道,不料下一刻,嘴边突然显出一抹恶劣的笑容,“他原本很不想当这个二婶,本峰主替他揉了几下脖子,他突然就答应了……” 渊小阳既然要认他当二叔,小崽子就别想做大哥,注定只能当二婶。 不知其中情况的莫依然瞬间瞪大眼睛,呼吸也随之一紧,这一刻,眼前的师弟令她感到十分陌生与惊悚。 确定是揉而不是掐?小徒弟这些天难道一直都在受他师叔的威胁? 越想,莫依然就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 师弟刚才癫狂的模样,以及偏执的语气,她还历历在目,所以,小徒弟被强迫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副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莫依然脸上一副焦虑之色,另一边的萧承翰已经按耐不住怒火开始理论,秦崇明挡都挡不住。 “沈峰主!万事讲究你情我愿,行这等强迫之事,恐怕不妥吧!” 沈渊城皱眉:“本峰主何时行过强迫之事,又强迫了谁?” “沈峰主莫怪,萧老头最近没有休息好,精神有些恍惚,总爱胡言乱语,还望见谅……” 秦崇明一把将激动的萧承翰给扯了回来,他总感觉沈渊城现在有些奇怪,既违和又有点熟悉。 于是,他凑到萧承翰耳边低声说道:“现在单凭一面之词,你先别将他的话当真,你忘了当初在异变谷发生的事了吗?他还说过把你学生一剑封喉了呢!最后还不是将人好端端的带回来?” 说完,秦崇明忍不住叹气,他这个老伙计什么都好,为人处事,画符造诣,谁见了都得夸一声好,就是太护犊子。 底下的弟子学生但凡在外面受了一丁点委屈,都恨不得当场拔刀找人拼命,一旦关乎这方面的事,就容易冲动行事。 想到这,秦崇明再次附耳道:“左右你学生也在这里,咱们好好观察观察,或者私底下找你学生直接问清楚,若事情真如我们所想的那般,你再跟他拼命也不迟。” 一旁的莫依然与元茗齐心中虽然有所担忧,但也忆起了某些往事,没有选择贸然质问,打算找林阳一问清楚再说。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显得有些诡异。 五人各自翻动着手中的烤鱼,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里心思各异,沈渊城将四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微笑。 没过多久,林阳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海岩洞外,闵华等人发现长辈们在一团“黑雾”上烤鱼,惊讶之余询问了几句,被渊小阳一句“这是一种特殊的火焰”给简单掠过。 看到鸢九等人手中还有几条新带回来的鱼,沈渊城再度弹出一簇黑火,让他们在一旁烤制。 闵华、王淑阅、薛智超几人本不需要进食,但今天在水里抓鱼抓得尽兴,也忍不住想要尝尝味道,于是都一脸欢欣的聚集在黑火旁,准备大展身手。 手法生疏且不打算进食的秦崇明与萧承翰将手里烤到一半的鱼交给鸢九和玉于安,让他们继续,王淑阅、闵华、薛智超手中也各拿着一条,正架在火上烤着。 眼看老师和秦掌门的鱼刚烤到一半,料想师叔手里的应该也没那么快好,林阳一打算先挤到鸢九和渊小阳两个小屁孩中间,去撸一下那两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不料刚走过去,人还没开始往里挤,就听到有人在叫他,“阳阳,来师叔这里。” 林阳一只能转身折返,朝长辈们走去。 沈渊城取出一个新小马扎,林阳一一到,便拉过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随后递过去一条烤好的鱼,神色和语气都相当自然:“吃吧。” 林阳一伸手接过鱼,“谢谢师叔。” 沈渊城:“不用谢,快吃。” 说完,又继续摆弄手里另一条稍大的鱼,家里的小狍子胃口大,只吃一条根本无法满足肚子里的馋虫。 其余四人都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中窥探出一丝强迫与被强迫的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沈渊城和林阳一的动作与言行都无比自然,仿佛一对携手多年的伴侣。 但在此之前,沈渊城偏执成狂的样子他们还记忆犹新,说不定林阳一只是被他强迫惯了,不敢反抗也说不定,才会变现出如此顺从的模样。 让过来就过来,让坐着就乖乖坐在身边,让吃鱼就吃鱼,让喝水就喝水。 即便如此,鉴于之前的种种,四人还是没有草率下定论,内里的心思却是变了又变,好比海里的波浪,起起伏伏。 “二叔二婶……”耳边突然响起小奶声,渊小阳不知何时偷偷摸了过来,小身子凑在两人肩膀中间,“我也想吃鱼。” 圆圆的金眸眼巴巴的看着林阳一手中咬了几口的焦香烤鱼。 沈渊城瞥他一眼,无情又直白道:“你不需要吃东西。” “我想吃就能吃。”渊小阳可怜兮兮的说道,小手紧张的抠着林阳一的肩膀。 渊小阳一向害怕沈渊城,林阳一看他一副又怕又执着的样子,想必是真的很想试试,于是将手里的烤鱼递到他面前。 “想吃就先吃我的吧,鱼肚那边我没吃过,你先吃两口,你二叔手里的很快就烤好了,到时候再给你。” 在林阳一眼里,渊小阳就是个半大的小屁孩,他又不想将手弄得油腻腻的,索性轮流抱着树杈啃吧! 林阳一是这般打算,男人却有些不乐意,勒令渊小阳不许吃林阳一手里的鱼。 “你二叔做的东西,只能你二婶吃。”这是他向小师侄承诺过的事。 随后,他向渊小阳示意一旁的元茗齐,“他不吃东西,你要是实在想吃,就去他旁边等着。” 被点名的元茗齐很是无奈,他这个师弟怎么对小孩也这么凶…… 渊小阳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带着一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被赶到了元茗齐和莫依然中间,自己变出一张小花凳,坐上去乖乖等着。 莫依然两人内心有些激动,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渊小阳,小脸圆嘟嘟的,又白又水嫩,不仅瞳仁是金色,就连小睫毛也是金色的,完全是一个奶呼呼的金色娃娃,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披散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看他瞪着沈渊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莫依然仿佛嗅到了盟友的味道,于是开始悄咪咪的跟人套近乎。 “他是不是一直都对你这么凶?这个人真的很坏很讨人厌。” 渊小阳盯着莫依然问:“他也经常凶你和吓唬你吗?” “没错!”莫依然表面这般应道,实则内心忍不住窃喜,这个小家伙终于肯跟她说话了!“我是他师姐,他都敢伸脚踹我,简直是凶残成性!” “他之前把我拎起来丢到一边!”两人好像在比谁的遭遇更惨似的,渊小阳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莫依然也是如数家珍:“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动不动就卖关子,还特别会耍人!” 渊小阳义愤填膺:“我一靠近二婶,他就巴不得用眼神杀了我!” 两人沉浸在激昂的吐槽之中,声音外泄也不自知,元茗齐不着痕迹的打量旁边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的秦崇明、萧承翰两人一眼,随后暗示性的轻咳一声,可惜莫依然太过于沉迷,没有收到提示…… “……”元茗齐很无奈。 还好师弟在认真烤鱼,没有发现莫师妹在说他坏话,也可能是听见了,但懒得去理会…… 莫依然和渊小阳还在继续。 莫依然:“他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凶,身材又高又壮,所以经常黑着脸恐吓人。” 渊小阳小脸通红的指责:“他简直坏透了!连我的名字都要嘲笑!” “就是就是……”莫依然忙不迭失的点头,却在下一刻猛的顿住身体,震惊道:“你、你有名字?” 一旁的元茗齐、萧承翰、秦崇明也向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元茗齐温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 “我当然有名字。”渊小阳鼓着包子脸嘟囔道:“我叫渊小阳,深渊的渊,大小的小,太阳的阳。” 此言一出,萧承翰、秦崇明、元茗齐、莫依然四人瞬间目瞪口呆,眼神不断往林阳一、沈渊城以及渊小阳三人身上来回瞄。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 林阳一被四人盯得浑身发毛,总感觉他们在脑补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艰难的咽下嘴中的鱼肉,干笑道:“我们三个人的名字的确有些妙不可言的缘分在,非常的巧合!” “原来如此。”秦崇明笑着说道,捋着胡子思索品味一番,随后又感叹般说道:“的确是妙不可言啊……” “小阳和你们这么有缘,沈师弟你当初怎么不直接收他当干儿子?” 此时的莫依然,哪里还记得,要时刻观察自己的小徒弟,有没有被他师叔强迫。 “儿子?”沈渊城先是不冷不淡的瞟一眼莫依然,随后转过头看向林阳一,见他手里的烤鱼已经啃得差不多,又给他换了一条刚烤好的,最后才重新看向莫依然,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儿子只能从你小徒弟的肚子里出来,不是谁都能当的……” 闻言,莫依然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烤鱼啪的一声掉到地面上。 林阳一的反应与莫依然相差无几,浑身惊悚无比,随后逐渐炸毛,伸手使劲掐男人腹上的肌肉,低声咬牙切齿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