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临时家庭（1/1）

赵金对哑巴男人的态度，证明阿意对哑巴男人身份的猜想是对的。 也是这个原因，让阿意最终决定把哑巴留下来。 哑巴成了阿意最后的希望，如果没有哑巴，阿意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公子下一次的逼债。 把债务转移到哑巴的身上，虽然无情，但阿意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毕竟她和哑巴是陌生人，而小赖，是阿意想保护的人。 今天对阿意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把小赖的债务转走了，她还成了一家之主，虽然当玉的钱没了，好在，她买了肉，买了盐，还买了很多其他东西。 这个家，不再死气沉沉，哑巴的到来，似乎改变了些什么。 阿意做了一顿奢侈的晚饭，做饭的时候，小赖寸步不离灶台，炒肉的香味太香了，小赖的哈喇子就没停过。 阿意是会过的，她先炒肉，熬了一些猪油，存了起来，炒出来的肉分成了几份，今天的晚饭用了一些，其他肉全部炒干，也存了起来。 因为是夏天，猪肉炒干能保存更长的时间。 晚饭，三人第一次围坐在一起吃饭，像是一家人一样。 小赖碗里的肉最多，阿意碗里有一些，但不多，哑巴碗里的肉也不少。 阿意说是让哑巴多吃点，养好身体帮她干活。 其实阿意是心里过意不去，毕竟今天把小赖的账转移到了哑巴的身上。 小赖吃的狼吞虎咽，阿意也吃的津津有味。 哑巴虽然很饿，但他对肉并没有小赖和阿意有那么多的惊喜。 哑巴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很香，可咽的时候，喉咙生疼。 哑巴索性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部挑到了阿意的碗里。 “你怎么了？不好吃吗？”，阿意震惊地问道。 哑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做出一个很痛苦的表情。 阿意瞬间便明白了。 “我知道了，下次再做的时候，把肉给你剁碎” 哑巴瞬间被感动了。 “阿意，你碗里那么多肉，你吃的了吗？要不我替你吃点”，小赖盯着阿意碗里的肉，露出贪婪的目光。 “起开，这是哑巴给我的，哼，哑巴比你有良心，你就是一个喂不熟的”,阿意赶紧把碗端到一边，躲开了小赖贪婪的视线。 小赖被阿意骂，明显有些不开心，倔强地扭头自顾自吃自己碗里的饭。 这是阿意极少数骂小赖，以前都是小赖骂她，她一声不吭。 谁叫她住人家的，吃人家的。 阿意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又开始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吃肥肉，要不把肥肉都给你吧”，阿意说道。 小赖背着身子，没搭理阿意。 “小心眼，不吃拉倒” “谁说我不吃的，我也不是小心眼，嘁” 小赖转身一脸不开心，但还是把阿意碗里的肥肉都捡到了自己的碗里。 只捡的肥肉，瘦肉全都留给了阿意。 阿意笑了，哑巴也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 吃完饭，天色已晚，阿意今天去了一趟北平，很累，早早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睡了，小赖和哑巴也无事可做，也早早躺下了。 哑巴躺在草铺上，怎么都睡不着。 他在努力想自己的身份，想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家在哪儿？ 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脑子里的记忆，只有今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听到的一切。 想不起来，索性不想了。 还是想想眼下吧。 女人叫阿意，是个善良的女人，小孩叫小赖，话里话外尖酸，可骨子里却不坏。 哑巴原以为小孩是他的孩子，女人是他的婆姨，没想到并不是。 是女人救了他，因为一块玉，至于是什么玉，哑巴根本不知道。 话里话外，哑巴也听出来了，阿意并不是小赖的亲人，不是母亲，也不是姐姐。 这个家是小赖的家，阿意更像是借住，但为什么阿意会在小赖家，哑巴还没搞明白。 小赖今天说，他爹是阿意害死的，可阿意否认了。 哑巴更相信阿意不是害小赖爹的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也许以后会知道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欠那个赵公子那么多银子，这也是哑巴心中的疑问。 今天阿意曾说过，小赖的爹临终前把小赖托付给了阿意，小赖的爹应该很信任阿意。 也看得出来，阿意对小赖很好，要不然，阿意不会把小赖家的债转移到他哑巴的身上。 对于阿意把账转到他头上的做法，哑巴并不排斥，虽然他知道阿意说的有些话并不真。 但是，阿意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仅凭这一点，别说一笔债，就是阿意让他把命还给阿意，也没说的。 命和债哪个重要，当然是命。 如果没有阿意，或许他早就死了，如果没有阿意，或许他活着，也是在大街上，地为铺，天为盖，更别说有饭吃。 虽然现在睡在草铺上，但这好歹是个家。 家，我的家到底是哪儿？我又是谁家的儿子，丈夫，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