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堂会审（1/1）

这一晚的京城风声鹤唳，城北市坊的汇隆河畔更是被围着严密，京城都尉府和皇朝禁军一前一后到了汇隆河畔。 燕周翰曾经为燕双双安排暗卫十人，精兵五十人，这些人直接隶属燕双双，燕双双有事需要燕周翰的助力时，可以让暗卫传信给燕周翰即可。 卫浩和卫东觉得长公主燕双双落水之事其实很蹊跷，卫东传信时就把当时的情况如实汇报。皇宫的暗卫收到卫东的传信，燕周翰也就知道了情况。 燕周翰对燕双双落水之事，认为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找到燕双双，吩咐都尉府和禁军去寻找长公主燕双双的下落，把事件现场的相关人员带回大理寺录好口供，连夜审问。 礼部尚书姜恒川在收到密信时，连夜进宫求见燕周翰，姜恒川进宫居然无比的顺利。姜恒川在御书房还同时看到了即将上任会稽巡抚的凤怀舟，还有刑部尚书古琮，姜恒川的心突然就淡定了。 三堂会审由大理寺卿安邵昂亲自审问，由礼部尚书姜恒川、刑部尚书古琮、会稽巡抚凤怀舟、御前大太监龚清晏旁听。 由于姜恒川和凤怀舟的儿子和女儿牵涉其中，两人旁听时为了避嫌只能真的当一个不开口的旁听。 被告人燕双玉，被女狱卒押送到公堂之上，燕双玉满脸嘲讽的讽站在公堂之上。 此时的燕双玉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头发凌乱不堪，衣服皱巴巴，衣服还被撕扯的破了几道口子。燕双玉的神情好像是胜利回归的功臣一般，得意洋洋，可是却对在场之人恶意满满。 “被告人，报上名来。”安邵昂公事公办的走着流程。 “现在的朝廷命官怎么如此有眼无珠，本宫乃是皇室亲封的乐平长公主，你们见了本宫，为何不来下跪请安？”燕双双拔高音量，以彰显自己的高高在上。 “被告人燕双玉，此处并无乐平长公主，只有杀人嫌疑人燕双玉。请切记皇子杀人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杀人犯法照样与庶民同罪。本官念你是皇室宗亲，并未要求你给本宫下跪已经是仁至义尽。”安邵昂满脸严肃的说道。 “就凭你也有资格让本宫给你行礼，本宫乃是正一品长公主，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好大的口气。”燕双玉表示不服。 “本官奉旨查办此案，你只需如实招来，你是何人本宫已知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刚才之言不必再说。”安邵昂依然油盐不进的说道。 “还审什么，你们都是燕周翰的走狗，他让你直接定案不就得了吗？我一个手下败将还不是任你们怎么说就怎么说！”燕双玉直接拉踩皇帝燕周翰。 “大胆，竟敢不敬陛下，直呼陛下之名实乃大不敬之罪，罪名当场成立，按下去先打十大板。”安邵昂抓住燕双玉语言的漏洞，先定一个罪名。 “狗官你污蔑本宫，你不得好死！本宫乃是长公主，你们不能碰本宫一根手指头。”燕双玉有点慌了神，怎么这个人不按套路走的，她觉得安邵昂真的会打她十大板。 “被告人燕双玉，拒不认罪，罪加一等，再加五大板！”安邵昂依然铁面无私。 “狗官你打了我板子还要让我配合，我死也不说，看你们这个案子怎么审下去！”燕双玉虚张声势的说道。 一直旁听的龚清晏只觉得燕双玉会死一定是蠢死了的，蠢一点更加好应对，对付起来不必太费劲。 “安大人，不如让被告人先陈述案情，若她不陈述再打也不迟。安大人觉得如何？”龚清晏声音平和的和安邵昂商议的说道。 “安公公，稍安勿躁！本官认为先打了再说吧，打晕了也不要紧，用冷水泼醒就可以继续陈述案情。”安邵昂依然公事公办的说道，似乎一点情面也没有给龚清晏。 “安大人，那要是泼冷水也不醒该如何？岂不是耽误了案情。”龚清晏一副认真请教的说道，他的态度温和却又带着质疑。 “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是叫不醒的，那就是装睡的人，泼冷水都不醒那一定是在装晕，继续打就好，打到醒为止，并不会耽误了事。”安邵昂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确有其事。 燕双玉本来还在侥幸的心，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正在瑟瑟发抖 ，她愿意陈述案情，说什么还不是由自己的嘴里说什么就是什么。 “被告人，愿意陈述案情还是先打板子，你考虑清楚了？”安邵昂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宫说就是了，我在游船时，是燕双双先上来挑衅的，她仗势欺人，我和她辩驳几句失手之下碰了她一下，我都没用力的，是她自己没站稳掉进河里的。”燕双玉直接来一套颠倒黑白的话术。 公堂上的众人早已录过口供，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传来证人，是一位曾在汇隆河游船的人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主审官安邵昂面色凝重，俨如包公在世，有条不紊地按照公事公办的流程问话。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事发之时，你身在何处，又在做何事？” “小民柳三拜见大人，今日辰时，我与同伴一同游船，行至汇隆河风雨亭河段，忽闻有两个女子在河面的两艘游船上发生口角。”柳三斜眼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燕双玉，随即将手指向她，接着言之凿凿地指认道：“就是此穿蓝衣的女子，乃是其中主角之一。她与一着杏色衣服的姑娘争吵不休，而后更是争执起来，最后竟是此女动手将那杏色衣服的女子推进了河里。”柳三义正辞严地说道。 “柳三，你可看清楚了？离得远吗？”安邵昂再次问道。 “回大人，我们的游船本欲返回城北，可那两条起冲突的船横在河面上，小人所在之船与它们相距不过约五丈，看得真真切切！”柳三如实答道。 “你可知道她们二人为何争执，谁人生事在先？”安邵昂又问道。 “小民并不知道起因，小民到案发现场时就发现两个女子在争执，后来看到此女把人推进河里。”柳三不知道的前因并未发表言论。 “你这贱民，休要信口胡言！我不过是轻轻碰了她一下，怎会推她了？一定是你被人收买，在此污蔑我！”燕双玉满脸不屑，愤怒地辩驳道。 “肃静！被告人，不要信口雌黄，如若不然打完板子再审。”安邵昂制止燕双玉的狂言，打算继续走流程。 燕双玉不再说话，变得沉默起来，今晚之事确实是自己大意了，冲动了！后悔吗？不后悔，能够让仇人消失，我才不后悔。 “继续传证人！”安邵昂传下一波证人。 按照流程，一波一波的证人被到传公堂之上，证人、证词几乎没有出入，通通指证燕双双挑衅在在先，然后就是被告人和受害者的争执，最后被害人是被被告人推下汇隆河里。 在众多的证人中，有两个表演欲爆棚的船夫直接在公堂之上演绎起争执的被告人和被害人的对手戏来。 言语更是一比一的还原现场语速、语气、语句，公堂之上一众主审、旁听、衙差、狱卒和其他证人更是忍笑艰难。一众人不由得对康建长公主其人的行为轨迹如雷贯耳，这个怼人的话术，怼人的语速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以后绝对不能得罪康建长公主燕双双，后果谁人承受得住啊！ 当船夫甲说到“人类已经不能满足你爽了，你爽到已经跨越了种族，你和鸡爽，你和狗爽，你和牛爽。你都要爽死了，你娘知道吗？”到了此处，公堂之上所有人笑得人仰马翻，一直面无表情的安邵昂直接破防的哈哈大笑！其他人本来就忍得相当辛苦，全部破防。所有人都觉得，大家看看就连主审官都笑了，那自己笑笑也无妨的吧！ 在公堂上一起观看的人看得那是津津有味，仿佛还意犹未尽，都在想怎么就没了呢？ 一众人默契的认为，长公主燕双双骂得太少了，下次可以在骂多一点！ 有一个人在委屈的流泪，燕双玉觉得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了，简直就是反复的被人拿出来鞭策，她被燕双双如此辱骂，说得她好像就是如此的人，燕双玉此时后悔了，被骂的当时是愤怒愤恨的，现在才觉得自己是被何等的羞辱。 燕双玉终于留下了后悔的泪水，被骂的后遗症开始呈现，羞耻的后劲非常大，此种话术不停的在耳边想起，最后被脑补成了想象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的循环播放。 “不要再吵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燕双双，她就是个贱人，她早就该死了”燕双玉忽然崩溃发疯，见人就打，见人就挠。 燕双玉只觉得此时已经无法思考，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羞辱她，好像这个世上对她充满了恶意，她还认为自己是很无辜的。 如果众人知道她的想法只会觉得可笑，当燕双玉买凶杀人凿船时，她不会想到自己是无辜，当真相被揭穿时才觉得自己无辜，真是可笑！ 大理寺里是有女狱卒的，几个女狱卒反应敏捷的把燕双玉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邵昂一拍惊堂木，一声肃静，公堂上恢复安静。安邵昂继续走流程。 燕双玉的护卫也被押到了公堂之上，护卫们表示，他们不知道燕双双是长公主，当时会阻碍救援不过是听燕双玉之命行事。 公堂之上的众人也是觉得燕双玉的恶意何其的深，就连救援都要阻碍，杀心好重。 护卫的供认不讳，又是证据确凿。 两个凿船的船夫在公堂上也是供认不讳，就是燕双玉买凶凿船，想要整条大游船的人都死时，燕双玉再也没有一丝侥幸，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铁证如山。 最后一波证人被传上公堂，正是姜衍、姜悦兄妹二人，凤玮论、凤清如和凤玮行三兄妹，还有李奈奈，五个小伙伴都愤愤不平得瞪着燕双玉。 姜悦一众小伙伴发现在旁听的亲爹时，心里好像有了主心骨，几人一看到亲爹时心里升起的一点委屈，好想得亲人的谅解和安慰。不过看到亲爹只是眼神示意他们注意场合，也就明白了亲爹是在避嫌，都懂了！ 旁听官姜恒川一看到儿子女儿还有外家侄女李奈奈，心里就揪起来了，这几个孩子看起来也太惨了，衣服头发凌乱，脸上手上有明显的挠伤，这分明就是发生了肢体冲突，尤其女儿更是伤得更加明显。这是怎么回事，凤家那几个孩子一点损伤也没有，就自己家的孩子混成这样。别人家的孩子混得毫发无损，自己家的孩子一言难尽，真是不争气啊！ “就是她亲手把双儿姐姐推下河里的，她就是杀人凶手！”凤玮行年纪最小，情绪失控，眼泪失禁。 凤玮行说了一句指控燕双玉的话之后再也说不出话了，泣不成声。 在一边旁听的凤怀舟看到三个儿女，见三个人除了情绪低落身上并无任何损伤，暗自松了一口气。凤怀舟想到燕双双那个钟灵毓秀的外甥女又是心痛极了。 凤怀舟看到几个孩子神情沮丧，就知道他们就是为了长公主燕双双在担心，他里也是揪起来的痛。 凤清如扶着凤玮行的胳膊，她拿着手帕给弟弟擦眼泪。凤清如心里一直自责无比，怪自己发现了燕双双的异常却没有及时抓住燕双双，应该当时就抓住燕双双不让她靠近燕双玉，就不会发生悲剧。 凤玮论事后看到妹妹凤清如紧紧的抓住一串佛珠，当时就心里就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觉得燕双双好像预判了燕双玉的阴谋，她就是为了他们才会直面燕双玉。 凤玮论向凤清如直接求证，虽然不确定，但是燕双双绝对是为他们考虑了。他暂时没向其他人透露出一点信息，估计有些聪明人也猜到了一些端倪。 “玮行，你要擦亮眼睛看着这个凶手被定罪，看着她有什么下场，我们还要等着双儿回来。”凤玮论对着弟弟说道。 伤心的凤玮行小朋友什么都听不见，就听得双儿姐姐还会回来，突然就冷静了。 “民女姜悦，拜见大人！大人，我指证燕双玉，撞船挑衅在先，动手推康建长公主下河在后，请大人主持公道！”姜悦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态度坚决，双眼直视燕双玉。 “学生姜衍，拜见大人，嫌疑人买凶杀人，想要草菅人命，要致我等一船人的性命不顾，只为意气用事，此等心胸狭隘之辈，心中毫无黎民百姓的人，怎么配当我大晟的公主。黎民百姓居然供养出一个心中不把百姓当人看的鼠辈，实在心寒，我等要为百姓讨个说法。”姜衍说出心中得不忿，他就让燕双玉看看，她瞧不起的百姓会让她付出代价。 姜衍的话更是激起一众平民证人的公愤，凭什么燕双玉可以为所欲为，口口声声说他们是贱民，最好让她也当个贱民看看。 一直在旁听的姜恒川不由得暗自点头，好小子，经历点事反而成长了，看来不算是白白遭受了这一番波折。 “民女李氏奈奈，拜见大人，我指天发誓，我所说之言皆为属实，请大人主持公道。”李奈奈也出声表明态度。 安邵昂正打算宣判结果时，燕双玉却表示不服。 “狗官，我不服，我堂堂的长公主，在船上被这个几个刁民殴打，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殴打公主，又该当何罪！”燕双玉知道今天自己的罪名是洗不清了，她又不是软柿子，她被定罪，她要和燕双双一伙的刁民也别想落的什么好！ 姜悦一众小伙伴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眼看就要痛打落水狗，胜利在望了！ 姜悦表示，果然没有那么顺当的就能过去得了，这个燕双玉真是可恨，当时就想打她一顿，没想那么多啦！ 凤家三兄妹也是忧心不已。 姜恒川直接气得头痛，气得头突突的痛，这个孽障，她怎么那么蠢，这么明显的把柄直接送给对手，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