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晕倒(1/1)
今日是宋夫子的围棋课,所有人两两对弈。 李抒玉面前坐着宋澄,两人互相颔首示意。 李抒玉瞟了眼南容宣,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懒懒地靠在椅子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对面是元生中话很少的钱路明。 钱路明似乎没想到会与南容宣对弈,有些局促。 李抒玉收回视线。 “今日,我们来一起破局,乔羡之,你上来和我对。”宋夫子在上面不容拒绝地开口。 乔羡子苦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起身。 “各位面前的册子上画着一副残局,你们各选一方,将棋面摆出来。” 李抒玉感觉有些冷,抬头看了眼宋澄,他鼻尖还有些细汗。 虽然肚子不疼,但是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李抒玉鼻子一痒,迅速拿起袖中的绢帕,掩唇打了一个喷嚏。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宋澄。 宋澄微微一笑:“抒玉你要当心身体。” 李抒玉抬眼,正巧撞上了南容宣的视线,南容宣淡淡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 “摆啊。”南容宣眼神恹恹,靠着椅背双手环胸,对着面前的元生道。 钱路明立即开始将黑子白子一同迅速往棋面上摆,生怕又引得对面的人不满。 “都摆好了吗?”宋夫子道。“相信各位摆放的时候,都已经看出来,白子一方将黑子逼无可退,黑子岌岌可危。” “接下来看看,你们认为是白子毫无悬念地胜利还是黑子能做到扭转战局。” 李抒玉感觉她好像着了风寒,鼻子突然开始不太通气了。 定是昨夜冻到了。 李抒玉吸了吸鼻子,面前的宋澄低声问道:“抒玉你还好吗?” “我没事,澄君。” 宋澄收回视线,点点头,开始琢磨起面前的棋局。 李抒玉抬手掩唇,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唔~好想睡觉…… 看着面前的棋盘都有些晕乎。 “抒玉,你下错地方了。”宋澄有些惊诧。 李抒玉反应过来:“澄君,实在不好意思。” 宋澄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不在状态的李抒玉:“抒玉,你真没事吗?不如和夫子告假回去休息。” “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有点着凉了。” “你的嘴唇都白了啊?抒玉。”宋澄仔细地打量着李抒玉,想了想立即站起身,“哎…澄君!”她抬手想拉住宋澄都没来得及,于是又默默放下手。 “宋澄,你做什么?”宋夫子问道。 “宋夫子,抒玉她有些不舒服。” 众人将视线全都转移到李抒玉的脸上,而李抒玉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下一瞬,小脸一白,两眼一黑,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 “嘭!”地一声,不是李抒玉,而是南容宣腾得一下站起身,带倒了棋桌。 众人大惊,“抒玉!” “快,将抒玉送去医舍!”宋夫子站起身惊呼道。 南容宣面色凝重,上前一把捞起昏迷不醒的李抒玉,将她打横抱起,立即转身飞奔出了门。 南容宣低头急切地喊道:“李抒玉!” 看着李抒玉惨白的小脸,失去意识躺在他怀里的样子,心中骤起一团火。昨夜深夜在墙角等了他那么久,大半夜来找他,白溪居然就这样放她离开! 她早上不舒服他却以为只是…… 南容宣咬了咬牙,恨不得自己再快些。 李抒玉逐渐转醒,发现自己正被南容宣抱在怀里,一直移动,实在是有些晕啊…… “南容宣……”李抒玉有气无力地开口。 南容宣闻声立即刹住了,低下头发现李抒玉眼睫轻颤,悠悠转醒。 “阿玉?” 李抒玉无力地靠在南容宣肩膀上,张了张嘴,只轻声吐出几个字:“难受……” 南容宣背脊绷直,脸色难看至极,却轻声道:“没事了阿玉,没事了……马上就到了。” 而看向前方的眼神里戾气更浓,快步往天学监医舍飞奔而去。 …… “世子,这碗药都得让抒玉小姐喝下去。”旁边的太医嘱咐道。 南容宣小心翼翼地给李抒玉喂着药,见她醒了,紧抿的唇才松开,紧紧盯着李抒玉:“阿玉?怎么样?” 李抒玉意识逐渐清醒,嘴巴里苦涩地不行,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感觉除了有点冷、有点晕、小腹还有些不舒服以外,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了。 “嘶……” “别碰!”南容宣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的额头撞破了,现在涂了药。” “我这是怎么了?”李抒玉哑着嗓子问道。 “受了风寒加上气血不足,发了高热。” 李抒玉垂下视线,她好难受,好想娘亲…… 南容宣心一紧,立即将手里的药碗放到一旁,弯下身子问道:“是不是难受?” “太医!” 李抒玉拽了拽南容宣的手,摇了摇头,李抒玉垂下眼眸,“我……” “阿玉,哪怕六艺礼你不能夺魁,我也带你回荔州。”少年眼神直直地盯着她,承诺道:“只要你养好身子。” 李抒玉抬眼,透过泪水看着模糊不清的南容宣,也看不见他眼底的心疼。 南容宣叹了口气,抬手覆在李抒玉的眼上,喉结微动,站在床边闭了闭眼。 手心传来一阵湿热,少女小心翼翼地借着他的手,小声抽泣…… …… 李抒玉在天学监晕倒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书苑,就连宫里都惊动了,西苑第八室此刻站满了人 没想到皇后娘娘派了太医过来,连司徒师都过来看望。 李抒玉额头还缠着一圈纱布,靠在床边,让太医看诊。 沈太医把完脉像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抒玉小姐,您这几年……还得多注意注意身子,什么性寒之物是万不可再碰了。” “多谢沈太医,抒玉明白了。”李抒玉微微一笑,颔首道。 “沈太医,这抒玉是因为什么发生晕厥?”司徒师问道。 “司徒王师,体寒受凉,气血不足,导致血虚,一时发生了晕厥。老臣一会儿会给抒玉小姐写一副调理身子的药方。” 司徒王师点了点头:“劳烦沈太医。” “抒玉,我那还有前段时间从皇兄哪儿拿的人参,我到时候派人送给你!”南昭敏走到李抒玉旁边,小声说道。 李抒玉抬头看向昭敏,抿唇一笑,着实有些虚弱。 “玉儿,你好好休息,这几日就不要练舞了。”李之行心知李抒玉这几日为了练舞付出了太多,太过劳累。 “是啊抒玉,方才在堂上可把我们吓坏了,那南容宣跑得太快,我们可追了一路呢!”乔羡之开口道。 “宋澄,你发现的也太晚了。”乔羡之指责道,等人晕过去前一瞬,这时间他把控的真是妙。 “羡之君,你就不要怪罪澄君了,是我一直说没事没事。”李抒玉弯唇一笑解释道。 “你晕过去可把我吓傻了,明明离你最近,却没能接住你,害你头上……”宋澄指了指李抒玉额头的纱布,有些歉意地笑了笑。 南容宣站在外围看了眼被人团团围住的李抒玉,转身和沈太医说道:“沈太医,去那边写方子。” “哎好好,容宣世子请!” “太医,那李抒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容宣方才见沈太医面色犹豫,心存疑窦。 沈太医斟酌半晌,神色复杂道:“这抒玉小姐,脉象可比半年前老臣第一次见她看诊时要差远了!” 南容宣眼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