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林常洛见齐司（1/1）

不管高潜林把话说的多完满多无懈可击，在林常洛的眼中，总觉其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图谋。 然而此刻他无暇深究，时间紧迫，布置事宜刻不容缓。但在行动之前，他需解决一事，见一人。 高潜林目送那独臂的林常洛缓缓步出皇城，嘴角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抬头望天，轻声低语： “大周的天，要变了。” 林常洛出宫门，外已有小校率两队重装骑兵恭候，铁甲覆体，面罩遮颜，分明是永宁军的标志。 “王爷！” 众人见林常洛现身，纷纷跃下马背，恭敬行礼。 “免礼。即刻派人通知背嵬军准备进城，余者随我前往齐府，我要亲眼会一会那慎刑司的齐督主。” 言罢，林常洛翻身上马，直指齐府方向而去。 背嵬军，林常洛的贴身亲卫，虽仅三千人，却皆是万里挑一，昔年横扫武林各派的正是这等悍士。时光荏苒，背嵬军历经战火与升迁，成员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在荀议的严格训练下，战力依旧骇人。他们已成为林常洛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最为锋利的刃。 他此次携背嵬军踏入上京，无论目的何在，其决心可见一斑。 抵达齐府，林常洛示意后，小校领命，一骑离群，前去叩门。 “半夜三更，是哪家不懂规矩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府上？活腻歪了？有事明儿再来！” 不料回应的却是一阵怒斥。 “齐大人之威，名不虚传啊。” 林常洛淡笑，挥手令下： “拆！” 话音落下，林常洛身后所有人分开两列，队列后面是四台强弩车，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那大门的四角射去。 这是荀议琢磨出来的攻城利器，这玩意儿需要强弩射击，一头栓着绳麻绳，射出去可以洞穿城门，而后马的拉力直接将城门拉倒。 这器械对于第一道城门的杀伤力不大，但却可以轻易打开里头瓮城的城门，从而使大军能直接穿过瓮城长驱直入。 谁也不曾想，林常洛竟将如此重器用于此处。 片刻，随着一声轰鸣，齐府的大门轰然洞开，灰尘漫天。 门内骂声连连之人闻声而来，欲探究竟，却被尘埃遮目。及至尘埃落定，眼前数十骑甲胄鲜明，戈矛森列，惊恐之余，那人屁滚尿流，慌忙奔回内院，高呼： “老爷！大事不好！骑兵闯进来了！” 而齐司尚沉浸在梦乡，突闻喧嚣，霍然惊醒，提剑冲出，却见林常洛率众严阵以待，杀气腾腾立于府门。 身为王爷，林常洛的地位无可撼动，即便是如齐司这样的慎刑司督主，在他面前也微不足道。齐司连忙收剑行礼： “下官齐司，见过怀王。” 林常洛端坐马上，目光冷冽： “齐大人威风八面，本王到访竟遭呵斥，恐怕不久连陛下也难入您法眼了。” 齐司闻声，视线转向那位方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跪地颤抖的可怜虫，一摊湿润的痕迹无声揭示了他的恐惧与绝望。尽管如此，齐司并未显露半点宽恕之意。 他深知林常洛此行的目的，因此决意不留任何可乘之机。剑光瞬闪，那人头颅落地无声，齐司这才缓缓转身，语带沉稳地说： “卑职教诲不严，此人已受罚，望王爷宽恕卑职管教不力之过！” “齐大人手段果决，本王尚未来得及问责，你便自行解决了，只是这杀人灭口欲盖弥彰之举，就妄图平息本王的怒气？” 林常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语中带着讽刺。 “王爷言重了。卑职只不过是想给王爷一个交代，在这大周疆土内，除了陛下，无人敢对王爷不敬。”齐司拱手行礼，姿态恭谨至极。 “是吗？但本王得到的消息，可是你亲手一个人，一个对我儿怀景很重要的人。” “王爷说笑，慎刑司直接受命于陛下，享有先斩后奏之特权，死于我手之人，或许并不比王爷手里的少，然每一桩案件，最终皆会禀报陛下，从无遗漏，陛下未怪罪，说明卑职所杀之人皆有法可依有律可行，并且是该死之人。至于王爷说我杀了一个对世子来说很重要的人，恕卑职愚钝，世子来京之后，我杀了不少人，不知道王爷指的，是哪一位？” 齐司面上保持着恭敬，话中却暗含着对自身地位和立场的申明，似在暗示林常洛，如若您真有心为子讨回公道，便应直面宫闱之上那位真正的决策者。 “我所指的是，已经成为我儿景儿侧妃的诗柳氏族弟。” 林常洛直接点破。 “呵，原是此事。那便更加与卑职无关了。作为皇甫余孽，他自当受罚，若非世子力保，其侧妃之位……” “她现居府中，要不要我引齐督主一见，您顺道将其带走，亦或干脆，在本王面前结果了她？” 林常洛面色阴郁，杀意凛然。 “王爷说笑了，如今她已是世子侧妃，又有王爷庇护，自当安然无恙。微臣相信，即便陛下也无异议。” 齐司回应道。 “呵呵，齐大人真是让本王另眼相看，明明知晓本王来意，却能泰然处之，先前献上的‘礼物’，大人可还满意？” “王爷言重，一切皆为陛下效力，何来恐慌之说？此乃京城，非比永宁。至于那‘礼物’，卑职皆按军规上报为王爷军功，即便那是拇指而非耳朵。” 齐司轻笑回应。 “是吗？那本王倒想见识一下，若有一日，我的背嵬军踏进京城，齐大人是要逃，还是甘心受死？” 林常洛反问道。 “王爷多虑了，别说永宁铁骑难以逼近京城，即使真的到来，齐司之上有陛下，有大周律法。除非违逆国法，否则王爷怕是何以定我死罪？” 齐司面容不改，满是不屑。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倒是越来越好奇，当本王的亲卫出现在齐大人的面前时，齐大人是否还能够如现在这般保持镇定自如的姿态。” “若真有这么一天，王爷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