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捌拾玖 世人绝不会发现你(上)(1/1)
【五十星·纽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 “查清楚,娅瑟,我要你能够找到的全部资料,包括十一号地铁的建设报告,建成日期,所有的参与人员,总而言之,和十一号地铁有关的信息全部都要给我一份。” “唐雪,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从那么多的资料之中找到你所说的东西,你知道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你倒好,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盖过去了,为了你这句话我需要付出多少,人力、时间,这些成本你都不能够算一下吗?你在哪里……我这不得过去给你两巴掌让你清醒一下。” “我在医院。”唐雪·汉弗雷斯坐在塑胶椅子上,面前的便是那冰冷的门,门后便是手术室,她能够听见里面忙碌的声音,夹杂着医生的声音,里面正在进行手术的便是那个男孩,斯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劳伦斯的儿子,斯诺。 “不是,你怎么跑到医院去了?你受伤了?谁干的?告诉我是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你居然还会受伤……” “不是我受伤,整件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是污染事件,我没有事。” “和十一号地铁有关?”娅瑟的脑子立马转了过来。 “对,就是十一号地铁,我刚刚出来,那是我们之前没有了解过的地方,我记得家族的资料,里面绝对没有提到过这里,所以我推测这东西应该是第一次暴露在现实之中,帮我查一下那些资料,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具体的内容等我回去和你们说。” “那你为什么跑到医院去了?又你认识的人出事了吗?” “这个解释起来也有点麻烦,到时候一起说,你先帮我把资料整理一下吧,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不对,我一会儿还要去一个地方,用不了多久。” “你最好现在就回来。”娅瑟说,“你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事情,但不能够保证你完全没有被污染,雪,我建议你做一个检查,全身检查,至少要确定你身上的污染在安全数字以内,不然拖得越久你越容易被扭曲。” “我知道,只是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得到了一点信息,不方便在这里说,我担心被别人听见……你知道的,有些人能够听见的。” “……是某一个组织?” “我不能给予你肯定的回答。” “行吧,你要做什么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我只能够给你建议和提醒,至于你接不接受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听起来娅瑟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要告诉老汉弗雷斯吗?” “告诉他吧,他知道的比我们多,肯定也能够给我们好的建议,我有一种预感,纽加哥真的要变天了,那些事情出现的频率很明显有所增加,照这个趋势下去,纽加哥会变得很危险。”唐雪看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灯,手术中那三个字确实有点刺眼了。 “你自己小心,必要情况下不用考虑后果,你手里面藏着的东西也别藏着,我能给你填上去。” “谢谢。”, “呕……呕……你把你这句话收回去,太肉麻了,受不了。”娅瑟装作呕吐的声音,随机又化为了笑声,她笑了一小会儿,随后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总之,你自己小心。” 啪嗒,电话被挂断了。 唐雪·汉弗雷斯将手机放回到口袋之中,然后有些烦躁地砸了咂嘴。 从十一号地铁出来之后,她便来到了这里,想要找到那一场车祸的信息并不困难,而且,新闻报道也说了,受害者都被送去了纽加哥第二医院,于是,在迈出站台的时候,唐雪便朝着纽加哥第二医院行去。 从出发到到达也没有过去多久,在她来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光还亮着,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里面的状态之后,她得到了斯诺还在里面的消息,这一场手术本来没有多少成功可能,但不知道为什么患者展现出了极高的求生欲望,因此手术时间延长,医生全力抢救,而在这一场手术进行的时候,唐雪就在手术室外等待着。 她担心的事那个名为斯诺的少年,能不能挺过去死亡的门扉,是的,在地铁上通过【忌时祷告】能够确定斯诺还没有死亡,但距离死亡也只剩下了那一步距离,说白了,在完全确保那个男孩活下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地铁上告诉劳伦斯的话自然是经过修饰过的,经过修饰之后的话语。 所以她必须确定斯诺的状态,既然答应过了劳伦斯,那么她就必须遵守诺言,这便是唐雪·汉弗雷斯,做出的承诺必须坚持,如果依靠人的手段无法将那个少年拉回到生的位置,那么,她或许会采取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来维持住斯诺的生命。 污染。 污染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呢?唐雪想到,污染,伴随着恶魔而诞生的存在,污染一直都是一种比较抽象的东西,它不可见,但也会有实质化的表现,它的实质也各不相同,效果也大相径庭,污染会把人的本质扭曲,把人的构成朝着另一种方向转变,但不可否认,污染从某一种程度上,也能够延长人的生命,当然,如果那个时候的姿态还能够被称为人的话。 为什么被污染接触就一定会被扭曲成怪物?就没有别的可能性吗?她不知道,她没有见过任何特例,在汉弗雷斯家的资料之中,严格来说,是在她能够接触到的资料之中,每一位被污染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被扭曲成怪物,或者英年早逝,没有任何特例,污染是不属于这个现实的东西,就如同反物质之于现实物质一样,本就不可能相容的东西,从什么地方谈起别的呢? 唐雪看着那亮着的灯,现在手术室之中的声音小了很多,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她只需要等待,等待医生将那个少年推出来,唐雪是一个无神论者,在这种时候,也下意识的学着那些人进行一个简单的祷告,祈祷少年能够安安全全地出来。 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是一位男医生,正用手帕擦着额角的汗,他看见唐雪的时候愣了一下,随机反映了过来,对着唐雪点了点头:“您是家属是吧……手术比较成功,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没有醒过来,是这样子,他在重症监察室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能够醒过来的话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只是醒过来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具体时间需要多久我们也不清楚,说实话,能够把他从濒危抢救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现在还没有醒来?” “中途醒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哭了,然后又睡过去了,说实话,要不是他忽然醒了,生命体征有明显好转,我们可能就放弃了,他很顽强,真的,我行医这么多年,见到这样顽强的孩子屈指可数,我将来一定会在我的履历之中写下这一笔,这位家属,请允许我这么做。” “这件事你等他醒来之后直接问他吧,我并不是他的亲人。”唐雪摆了摆手,“我是他父母的朋友……你明白吧?” “哦哦哦……抱歉,是我冒犯了。”医生带有歉意地说,“我们已经为这个男孩垫付了医药费用,但是后面的治疗费用我们没有垫付的权力,您看是你来,还是联系一下这个孩子别的家人?” 医生并不知道这个男孩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他只知道这个男孩的父母都已经宣告抢救无效,如果真的没有别的亲人,那未免也……太可怜了,说句实话,哪怕真的醒来,面对这样的事实,这个男孩又应该怎么生活下去? 十二岁的孩子想要在这个社会生活下来可谓是天方夜谭,至少一个人绝对无法独自生活,这是客观的事实,没有办法被改变,只是医生依旧有点不甘心,那个男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应该在这里止步,只是,这样的灾难发生在这样的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样的灾难在纽加哥并不少见,但绝对不多,可惜,他只能够这么想,太可惜了。 “他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你们只需要给他最好的治疗。”唐雪说,“现在他在哪里?” “还在进行最后的处理,等处理完之后我们会把他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这位家属,您如果听说过我们这家医院,就知道我们这里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地方,他一定能够醒来的,他一定能够康复的。” “那就谢你吉言了。”唐雪说,“我需要多久才能够看到他?” “我个人建议您明天再过来看望他,他现在是最需要观察的二十四个小时,在这一段时间之内我们的护士会时刻观察他的体征变化,极大几率他会乜有问题,可我们也需要防范那一点点的可能性,所以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打扰他。”医生说,“您可以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我们会在明天给您联系。” “……也行。”得到了斯诺脱离了危险的答案,唐雪也暂且放下了心,她递出自己的名片,白色的名片,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和名字。 医生接过了名片,在接触到唐雪的手的时候,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冷,太冷了,没有温度,不像是人应该有的温度。 他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