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牺牲与抉择（1/1）

说到混乱的时候，混沌像是有些心虚，眼神开始左右飘忽，看向四周，就是不肯向前看。 宋寒酥看了它一眼，直接开口问。 ‘混乱，就是之前你哭出来的那些彩色絮状物？’ 闻言混沌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浑身僵硬。 它别扭的转过头，发现宋寒酥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后，这才放松下来，继续说道。 ‘对，就是那个。’ 说完，它抬头看了眼宋寒酥的反应，见对方没有要打断的意思，当即松了口气继续道。 ‘那是我陷入无序状态后，无法约束规则核心的力量时逸散出去的。’ ‘大多时候我都能控制自己，不过这不是我想能控制就可以的。’ ‘我虽然是规则核心产生的意识，可规则核心本身的力量也在侵蚀我这个意识体。’ ‘这或许也是规则体现的一部分，总之就是这样。’ ‘我一开始浑浑噩噩的，可已经有了理智，又怎么甘心成为无序的疯子？’ ‘在我的这个执念影响下，生命绿地产生了不少渴望理智的生命。’ ‘在画中世界出现后，每次出现这种生命，我就把它们全部放逐到画中世界。’ ‘不对，不是画中世界，是我开辟的小世界，应该是小空间才对。’ ‘画中世界是穹帮忙做的，一些空间后来和画中世界融合了，那些被我流放的生命才活下来。’ ‘是我害它们变成那个样子的，可也是我惩罚它们，害得它们失去性命。’ ‘都是我的错。’ 宋寒酥无法从混沌的只言片语中推断整件事情的经过，不过她能看出来，突然开始否定自己的混沌看起来挺伤心的。 她伸出手，又收回。 她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这种未知生命。 而且混沌看起来挺软萌的，实际上可危险的很，若是她这一手碰上去，直接给她来一个精神力混乱，那她可就完了。 她看着面前的毛绒绒小猫模样的混沌，觉得这个外表实在是有欺骗性。 她觉得浑身都是触手的小怪物才更符合对方的形象。 刚这么想完，宋寒酥就惊讶的发现混沌又恢复了之前变来变去的软泥怪形象。 然后，一条条嫩绿的枝条从中抽出，张牙舞爪。 宋寒酥：Σ(⊙▽⊙”a。 这是想变就能变的吗？ 难道是因为她刚刚没有安慰它？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混沌浑身枝条一收，恢复了正常，还若无其事的讲述道。 ‘画中世界其实不是很危险，危险的是人心。’ ‘没有人愿意牺牲的。’ ‘也没有人愿意看着别人牺牲。’ 听到牺牲这两个字，宋寒酥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混沌。 她决定，若是这个牺牲真的难以接受的话，她会想办法说服大家离开，剩下的可以由她来想办法。 混沌猫没有察觉到宋寒酥的决心，它依旧自顾自的讲述着。 ‘取出融合在画中世界的规则核心，与其直接相关的灵魂会消亡。’ ‘我想重新变得完整，可不想失去理智。’ ‘能达成我的愿望，就只有另外一个意识接手我的力量，帮助我压制规则的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都会牺牲部分理智，或者是记忆。’ ‘只要……’ 混沌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宋寒酥此时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嗡”的一下子。 她没想到是这种牺牲，要牺牲的人竟然是天道。 能接管规则之力压制混沌的除了天道就没有其他人了。 牺牲部分理智，或是记忆。 牺牲之后，天道会变成什么样？ 宋寒酥不敢想象，最重要的是，这才是他们接触的第一个规则核心。 后面还有不少放逐之地，其中有两个只是略微比生命绿地小一些。 若是再多几个规则核心产生理智，希望天道可以牺牲部分理智和记忆帮助他们…… 宋寒酥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自私的念头：实在不行，这神界就不晋升了吧，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随即她就想到，宗政和莲都已经是渡劫巅峰了，大师兄天资卓越，其他的师兄师姐也是如此，季翡师兄和清云道长更不用说。 他们很快就会成神，而修仙界现在的阶位无法承载神明。 届时，不是修仙界无法承担大量神明、众生同归于尽，就是成神的各位主动归尘。 而以她所了解的大家的性格，绝对都会选择后者。 而且，她的师父和白老也都在时间罅隙，那里绝对不是能久留的地方。 想到这些，虽然现在只是精神体，宋寒酥依旧觉得手脚冰凉，整个人都有些无法站稳。 天道若是没了理智和记忆，那届时的天道还是她现在认识的天道吗？ 不对，理智和记忆之间只取其一，可以混沌的状态，它的话依旧不能全信。 可就算真是理智和记忆取其一，长时间下去，天道绝对会从她认识的那个会安慰她，会为了修仙界一遍遍回溯的天道，变成她之前所理解的那种无情机器。 这样的天道，还能是姬夜竹吗？ 以绝对的理智分析，或许牺牲姬夜竹的理智和记忆是最好的选择。 可凭什么要姬夜竹做出牺牲来成全所有人？ 宋寒酥感觉自己身后有个毛绒绒的东西撑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倒。 此时混沌已经发现了她的异常，不再开口说话了，可她脑海中依旧一片混乱。 其实她心中清楚，真正让她不能接受的不是她想到的那些。 而且，若是姬夜竹知道这件事，一定会选择牺牲自己。 届时，她没有任何立场和理由阻止姬夜竹牺牲。 当意识到姬夜竹可能会有的后果后，宋寒酥成功将姬夜竹这个人与天道的身份分离开，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宋寒酥撑着身后毛绒绒的混沌站直了身体，她捏着混沌猫的自带皮草，将它提到面前。 她觉得还能抢救一下。 只要从根源解决问题，那姬夜竹就不用牺牲了！ 想到这里，宋寒酥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手中的布袋猫，恨不得直接用司命将它剖开看看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