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要命一箭(1/1)
此时奔狼族主要力量正一窝蜂奔向城门下,根本来不及躲避,被狐爪按住的直接被按进地面数米,变成了肉泥贴在土壤里。 花七仍觉得不解恨,又给了几爪子,把奔狼族这一次前来的力量全部灭了个干净。 这骤变令人始料未及,不止是城楼上的人,还有皇隐白军队中坐镇的人,都震惊的纷纷停下手上动作,看着那一抹赤红,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睥睨众生的傲然而立。 “世子,这…”一个身披大氅的中年男人对着一身白色狐裘的少年唤了一声。 少年缓缓自马车上站起来,撩开帘幔,遥望着那抹赤红。 “拿弓来。” 一把精致的银弓放在少年手上,少年自箭筒里摸出一支被特殊处理过的箭,搭在弓弦上,满弓瞄准了那抹赤红。 “试试…它的味道。”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满是桀骜和阴鸷。 修长的手指松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去。 这箭可是用那天界神器玉琉璃的灯油浸泡过,妖类接触必死。 箭矢速度极快,就在花七看见箭矢上的天界灵气被惊怔住时,一道白光闪过,圣佑悬空出现在他身前,伸手便握住了箭矢,随后抬手一丢,那箭矢沿着来时的轨迹,丝毫不差的射向了少年。 少年大惊,急忙闪身后退,箭矢堪堪定在他方才站的地方,箭尾震颤。 “这是…天界的?为何会与妖在一起?”被称作世子的少年此时长眉紧蹙。 “世子,看来是盛都那边来的帮手,早有消息传来过宫里那位神女身边有天界的护佑使,还与妖王交好。想必便是眼前这两位。”中年男子忙上前来低语道。 少年遥遥与花七圣佑二人对视片刻,抬手下令:“撤!” “是!” 很快,压城逼近的大军,在须臾之间便撤了回去。 “本王竟然也有被你救的一天。”花七颇为感慨的拍了拍圣佑肩膀。 圣佑躲了躲,嫌弃的扫了扫他拍过的地方。 “喂,什么态度。你这麒麟年岁不大怎么臭毛病这么多。方才你明明能直接一箭射死那小子的。”花七不满的跟着圣佑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刚救过你。”刚救过你能不能闭嘴。 “救过本王了不起啊?!”花七不依不饶跟着圣佑。 “了不起。”圣佑难得唇角扬了扬。 饶是嘴贫的花七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在右相等人纷纷避让开的道路上,二人边走边拌嘴,丝毫没有方才那一瞬间的默契,救赎的亲密。 北境,酆都城外。 皇隐白军队驻扎营地。 皇隐白听闻大军围剿却铩羽而归,随手抄起茶盏便砸向下方单膝跪地的世子皇凌夜。 皇凌夜不闪不避的低着头任杯盏砸在额头上,顿时一道血痕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线条清晰凌厉的脸庞。 “你这贱人生的废物。”皇隐白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若非恒儿太小,哪里会让你坐这个位置!” 皇凌夜低垂着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露出狠厉的光,混杂着仇恨与怨毒。 “今日奔狼族损失惨重,那炙龙定然会来找麻烦,你去和他讲明白,若他不肯你便把命偿给他。滚!”皇隐白怒吼一声,又将身边的一个花瓶丢砸过来,瓷器砸在黑金地砖上碎成万片残渣,迸溅皇凌夜一身,割裂了他的衣袍,划破了皮肤。 “儿臣领命。”皇凌夜语气低沉的应了一声,缓缓起身退下。 走出很远,仍能听见大殿内的皇隐白咒骂着他与他那被关进冷宫的母妃。 “世子,您还好吧?”与他一同领兵围城的钟先生上前来,看着他一身伤痕和茶水痕迹,关切的问。 “无碍,早就习惯了。”皇凌夜不在意的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殷红的血与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映照进他眼底的冰冷。 钟先生摸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血。 皇凌夜接过问:“妖族那边怎么说?” 提起妖族的反应,钟先生心有余悸,他可是亲眼看着前去通知妖族的兵士被当场咬死,皮肉被分食后,妖族扔了副骨架回来。 皇凌夜没听到钟先生回答,抬眸看他面色如纸,便知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自从与妖族结盟,明面上妖族为主力所向披靡的碾压皇朝军队。 但暗地里,这些妖族已经嗜血贪恋人肉的味道,他们这一路进军皇朝,所到之处,已经不是烧杀掳掠那般简单,而是都被妖族捉去当成了口粮,不够了便再去捉。 好在结盟时有过约定,不能伤害皇隐白的军队及北境内百姓。否则如今的北境已经成了炼狱。 反观皇朝那些没有军队驻守的城镇,早已经没有了活口,满是遍地的残尸和骨架。 这些妖甚至还得出了经验,幼小稚嫩的人肉最是鲜美,其次则是尚在发育还出嫁的少女,再者才是青壮年,肉质口感紧实一点。最差则是老迈的,皮肉糜烂难吃。 皇凌夜初次听见妖族那边说笑的这些话时,只觉得后脊背发冷。 这不止是有意引狼入室,这是要将皇朝尽数毁灭的趋势。 皇隐白这些年做事越发乖觉阴毒,早年间利用母妃之名送表弟生辰贺礼,却没能达成毒死神女目的,之后便将母妃打入冷宫,日日受罚。 而本就该顺位承袭世子之位年幼的他,也被丢进了阴冷的囚牢,日日与一群被囚禁的孩子抢吃抢喝,厮杀求存。 皇凌夜甚至怀疑自己可能不是皇隐白的儿子,这世上怎么会有父亲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嫡子。 直到他隐约知道,当年自己母妃自幼迷恋皇隐白,长大成人后一心求嫁给皇隐白为妻,机缘巧合下先帝一手促成了这门婚事,导致皇隐白当时喜欢的女子嫁与了旁人后早早便离世。 自此皇隐白对母妃的怨气便从未消失过。 直到彻底与凤家决裂,盘踞北境后不必再伪装,将自己无利用价值的发妻关进冷宫。 讨厌的人生的儿子自然是多余的,可以随时弃之如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