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公寓(1/1)

通过这次咎吏的萧炀,心情并不轻松,甚至非常沉重。 他杀人了。 还有其他人因为他的失误而死。 若不是那个孤僻男子救了他,这次能否通过还真不好说。 他反复思索,也没想到从哪里可以判断出那个青年男子是咎。 这次咎吏,其实是第一个学期的期末咎吏,也是就放寒假前能通关这个咎吏就行。 如果能正确定坎两个咎,战斗难度并不大。 戴眼镜大叔这个咎还是比较好找的,进入场景之后,通过和郝大叔的聊天可以知道,郝大叔是个老好人,为了女儿冲动犯罪,狱里表现良好,还有减刑,一定没打架闹事,咎没有机会附身他。 如果聊天内容是编的,郝大叔就是咎,这种可能性则更低,芽咎没有这么高的灵智和如此逼真的演技。 看起来最有嫌疑的李少爷和两位手下,细细思索之后,同样能排除。 以李少爷的身份,如果在狱里要修炼,那两个手下兼打手就是最好的资源,不管是把别人打半死也好,还是直接吸收手下也好,他都可以办到。 可他并没有,郝大叔说的是这两人一直跟着他坐牢,没换过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吕思卿说过的三大定则中的第二条。 咎永恒不变的宗旨,是侵占和控制。 那么就会想尽办法修炼变强,扩充势力。 以芽咎的智力,肯定是一心只想着怎么获取更多的修炼资源。 狱里的修炼资源哪里来? 如果贸然弄死一些狱友,只会引起注意,然后被关禁闭,那又要重新找宿主。 萧炀猜测,那名戴眼镜大叔是被判刑之后,心力交瘁,加上年纪又大,身体虚弱,才会被咎附身。 附身之后,他就不顾一切给狱警和上级塞钱,目的就是为了当上监狱半区的监舍长。 这同样是从郝大叔的聊天当中得到的信息。 一个那么精明的商人,视钱如命,拼命塞钱当个监舍长是为什么? 因为监舍长有许多和狱警接触的机会,芽咎只要找到一个单独和狱警相处的恰当时机,将狱警重伤,再伪装成罪犯袭警,被狱警治服的现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附身在狱警身上。 狱警的修炼资源就多了,可以接触各种死刑犯、狱里闹事重伤、重病的犯人等等。 说到底,就是正常人有其他的欲望,而芽咎这种低级咎,只会一心想着修炼,侵占控制,做大做强。 其余事情,被芽咎附身的人是不会关心的。 牢记这一点,那么李少爷命令手下欺负新人,彰显自己地位这种行为,就与咎格格不入了。 同样的还有二号床上铺那位孤僻男子,萧炀先前被两位手下欺负,这男子并未帮忙,视而不见,萧炀为何后面会出手帮他? 主要原因肯定是因为他是这次咎吏的关键人物,彼岸这个关键词就是从他床头的寄语牌中得知的。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奇怪的诵经声,萧炀听懂了。 这就是喜欢新鲜事物的好处,见多识广。 他在初中听到过,那是藏语。 不管是午时之前要朝拜也好,还是保持信仰也好,被揍成那样,嘴里的藏语还没停,这已是芽咎不可能做到的事。 萧炀还挺欣赏这种信念坚定的人,才提醒他让他听到爆炸声赶紧躲起来,不要被误伤。 三号床上铺的青年男子,从一开始萧炀对他的怀疑就比较低,因为他床头挂着一张全家福,代表他和家里人的关系不错,看重亲情。 而被芽咎附身的人,心中没有情感,如有,也是为了能够更好修炼,临时的伪装而已。 用沉星之术炸掉天花板和树之后,萧炀迅速躲向床底,实则一直在看所有人的反应。 青年男子反应正常,跟着一起往厕所里躲,只有戴眼镜大叔不慌不忙,按道理这种精明的商人最是惜命,胆小怕死,遇到这种情况早就避之不及。 那么他不急着躲,正好证明他根本无所谓,即便这具载体死了,他本体也不会有事,大不了再找个人附身。 有了证据,萧炀便不再犹豫,从床底冲去,开始除咎。 判断出戴眼镜大叔是咎的确不难,但要意识到青年男子是咎,萧炀着实还没有头绪。 他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还是没有找到能指向青年男子是咎的蛛丝马迹。 想不通的萧炀退出了玲珑厢。 这次时间还没到三个小时,萧炀却感觉胸口发闷,呼吸不畅,甚至有点想吐。 这是怎么了? 天冲魄你醒醒啊,喂! 萧炀站在外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稍微有些好转,可不适感还是存在,他眉头微皱,打开校卡,给孟修贤发了条消息。 “老师,有事求助。” 孟修贤的回复很快。 “是不是通过第二个咎吏了?” 卧槽?!萧炀感觉孟修贤好像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器一样。 “是,就是第二个咎吏的事。” “来我公寓,303。” 此时是周六下午,高年级学生许多都回桃源了,学生相对稀少。 教师公寓萧炀第一次进,一共10层楼,有门禁,平常学生是进不去的,老师直接刷脸即可进入。 萧炀摁下303的房号,传呼声响了几秒后,门禁打开。 乘坐电梯来到三楼,萧炀敲响了303的门。 咚,咚咚! 孟修贤打开门,萧炀瞬间感觉一股凉风吹来,其中还夹杂着书香。 再一看孟修贤,穿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 萧炀连忙打招呼:“老师好。” 孟修贤微笑道:“进来坐,茶几上有泡好的茶,等会一起吃饭,很快就好。” 萧炀没想到孟修贤这么热情,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忘了看时间,没注意到饭点了,那……辛苦老师了。” 孟修贤笑着拍了拍萧炀的背,便走进了厨房。 萧炀坐在沙发上,打量起公寓,这是一个五十平米左右的一居室,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在阳台上刚好可以看到香零山。 客厅非常简约,一套沙发茶几,电视背景墙上没有电视,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在书柜旁有一个一米二左右的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本合着的书,夹着一片树叶。 萧炀感觉孟修贤似乎很喜欢用树叶做书签,他望向阳台,那里有几株盆栽。 萧炀好奇地走过去,观摩片刻,看见旁边有个喷水壶,心中一动。 孟老师这么客气,请我吃饭,那我帮他给盆栽喷点水吧,略尽绵薄之力。 萧炀拿起喷水壶,对着其中几株看起来有点干的植物喷了几次,随后回到客厅沙发上坐好。 一向开朗外向的萧炀,少见的显得有些拘谨,在老师家里吃饭,他这还是第一次。 不好一直久坐,他便主动来到餐厅擦桌子,布置碗筷。 约十分钟后,菜上齐了,三菜一汤。 孟修贤入座后,萧炀才坐下,有些尴尬地道:“我这空着手来,还蹭顿饭,怪过意不去的。” 孟修贤轻笑道:“日后你惹出祸来,别把为师的名字说出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