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排好队(1/1)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是五月十二日,就今年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的儿子借走了我的车,一辆道奇公羊。” “它不是县警民兵的车,车身有一个胖丁的贴画,是我老婆印上去的——我们一家子都很喜欢口袋妖怪。” 这么说着,神奇先生战团的最高指挥官冷静的陈述事实。 陈靖雯已经来到了会议室里,他要面对战王的问询,注意,仅仅是问询,不是正规的审讯。 这位战团领袖非常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那是傲狠明德钦定的魔王,她有杀人执照,不用走审判流程,处刑办法千奇百怪。 在得知陈宇飞和冯博慎死亡的那一刻,陈靖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完全放弃抵抗,战王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葛洛莉本想着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办。准备把马脸猴的卷宗冤案留在最后,可是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三十三桩重罪要案不是空穴来风,每一张案件简报都是确有其事,都得找人背锅。 在陈靖雯眼里,罪犯已经不是罪犯,民兵已经不是民兵,这些血淋淋的犯罪事实也变成了一种生意。可以在关键时刻变成讨要功劳的筹码。 前文我们可以知道,克里奇耶娃能够通过篡改案件文书的方式,完成移花接木的操作,把犯罪事实完全改得面目全非,将自己的过失杀人变成一桩功劳。 对于陈靖雯为首的陈氏家族来说,烈阳堡的土皇帝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土皇帝们犯下的滔天恶行,则是他们用来向交通署讨要剿贼经费的文件,包括这一回剿灭白鲨会,这三十三桩血案就变成了神奇先生的功劳,犯案时间和详细的过程,人证与物证都可以伪造。 通过钱财利诱受害者家属,通过武力威逼,通过各方各面的施压,从最基础的民兵单位到社区群众,雇佣黑帮进行武力讹诈,战团新增的各个编制,包括古兰德·沃克斯带领的缉毒特别行动组,都是一整套臃肿的编制。 这些暴力机关被陈氏家族控制着,为了更好的管理,原本亲如一家的战团兄弟,彼此要因为利益纠葛反目成仇,这是典型的封建时代帝王心术,只要团队内部依然存在派系斗争,就绝对无法推翻陈靖雯的统治。 像米米尔温泉这种超过百万人口的大都会,也只有红石摇滚乐团一派民兵。 陈靖雯为首的陈氏集团将一整台钢琴,分成了黑键、白键和琴线三个大组别,再让这三派围绕着烈阳堡的诸多地段进行无休止的撕咬角斗,民兵们执勤范围的交界地就是脏污纳垢进行灰色交易的绝佳场景。 此时此刻,陈靖雯穿着闪蝶衣,安静的坐在葛洛莉面前。 葛洛莉:“把你的战甲脱了。” 只要不是身体畸形的怪物,保持着智人的稳定形体,几乎每一位战团的指挥官,都能拥有枪匠的礼物,这是傲狠明德对这些抗击癫狂蝶圣教的勇士的嘉奖。 陈靖雯说:“我想体面” 葛洛莉捧着军团徽记,看着徽记背面的兵员基本资料。眼前这个战团领袖才五十来岁,却是满头白发,面容枯槁——似乎从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日每夜都在精神极度紧张,大脑活动异常频繁的环境中度过的。 “那请你去换一身衣服。”葛洛莉接着说:“请。” 陈靖雯站起身来,去营房卸甲,换了一身便服,过了十来分钟,回到会议室里时,没有闪蝶衣的保护,他脆弱的肉身开始战栗,开始不由自主的恐惧。 葛洛莉给这位战团指挥官倒茶。 “接着说,渴了就喝。” 陈靖雯:“从哪里说起?” 葛洛莉:“从你儿子说起。” 此前陈守宫无意之间讲过这件事—— ——陈靖雯唯一的儿子陈欢犯下一桩血案。最后栽赃到了以实玛·塔亚内科胡里·梵蒂斯(马脸猴的真名)头上。 如果立刻杀死陈靖雯,这些案件就没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已经死去的人再也没有沉冤得雪的机会。 所以葛洛莉得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要把两件事当做一件事来处理。 “葛洛莉,我只有这一个儿子”陈靖雯想要为家人谋求一条生路:“我的妻子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宝贝,然后死在维塔烙印的后遗症里,可不可以放过他?” 葛洛莉立刻说:“你把事情讲清楚。” 能感觉到战王的怒气值在蹭蹭往上涨,陈靖雯也不说废话,再也不作言语上的斡旋。 “就从之前我讲的,五月十二日那一天开始。” “我把我的公车借给了小欢,他开着这台车去维斯布鲁克的二一一酒吧。” “这间酒吧为了纪念死于癫狂蝶圣教大屠杀里的战团将士而改名,原本叫销魂酒吧。” “还有很多的很多民兵和战团的官兵会到这里来聚会。” “那天晚上,小欢开着我的车去泡妞,一般来说,他们见了我的公车车牌,就知道车上的人身份不简单,无论是民兵还是战团的人,都应该清楚陈欢是谁的儿子。” “但是有个小姑娘不清楚,不明白这种潜规则。于是小欢闯祸了。” 葛洛莉拿着纸笔记录,强调道:“说的清楚一点,详细一点。” 陈靖雯只觉得口舌干涩,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根据小欢自己讲的,那个姑娘来自首府,是首府凤凰区的一个普通家庭,名字叫妮莎。” “在妮莎十六岁时,她考入了凤凰城的军校,毕业之后就向上级单位提出,要主动来烈阳堡做民兵,交通署的人事部把她调到琴线当电话总台接线员。” “五月十二号恰好是安息日,也是每周祭奠英灵的日子,这一天要禁酒,没多少客人。” “我儿子找不到女伴,就主动向妮莎搭讪。” “当时妮莎抱着枪神灵龛,是她亲手做的灵媒道具,要为死去的将士祈福,没有搭理我的儿子。” “于是小欢怀恨在心,没见过这么不讲礼貌的女人。” “整个烈阳堡的民兵系统和战团官兵,都得给陈家人面子,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一直如此。” “他说他一时冲动,喝了酒之后,回到车上,车辆保持怠速运转状态,就等那姑娘出门来。” 说到此处,葛洛莉抬手喊停。 “你的儿子在安息日,在一个禁酒的场合,主动要举行祭典仪式的祈福者陪他喝酒?” 陈靖雯不想狡辩,他只想体面—— “——是的,你可以这么写。” 葛洛莉摊手:“请继续。” 陈靖雯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内容很重要,他得继续为儿子辩护。 “然后,在凌晨一点,妮莎从二一一酒吧的前门出来。” “我儿子开车跟上去,摇下车窗,和妮莎说明身份,展示车牌。” “他以为我这个父亲能庇护他,能保佑他,能让他获得一段爱情。” “但是妮莎依然拒绝了他。于是他恼羞成怒,开车撞伤了妮莎。” “我向您保证,小欢当时是激情犯罪,这不是有预谋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后果,他只是蠢,他不是坏” 葛洛莉:“你接着说,别讲这些没用的废话。” 陈靖雯点点头,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不敢去直视战王。 “现场有十二个目击证人,除了两个胆子大的,其他人都跑了。” “这两个目击证人和小欢的说法是一致的,他们都看见妮莎被道奇公羊撞出去十来米。” “小欢下车以后对着妮莎进行殴打,没有喊医疗单位来救治。” “这个姑娘的腿骨骨裂,头骨有粉碎性骨折,脑袋撞到了马路的隔离带。” “小欢把她拽到了隔离带里,扒光了她的衣服,没有下一步动作了,他脱了妮莎的衣服,才看清这姑娘身上的伤势,酒也醒了一半。” “两个目击者要上来帮忙,被小欢驱离——因为他们知道这台车是谁的,也不敢多管闲事。” “小欢明白事情闹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烧了衣服,准备毁尸灭迹。” 葛洛莉:“妮莎还没死。” 陈靖雯非常冷静,讲起这些事情时,情绪平静得可怕。 “但是当时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我的儿子已经被恐惧支配,他临时起意,就在绿化带里刨开一个小小的土坑,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人埋下。” “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妮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我也在责怪他,我打他,我说他不是人,我骂他是个小畜牲,我只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是一瓶白夫人制品就能救回来的生命,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民兵?” “小欢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他非常愤怒,也非常后悔。他要我帮忙解决这件事,要我代他赎罪。” 葛洛莉:“你是怎么做的?” “我立刻找到了当时的监控,整个路段的所有监控,所有的交通电子眼记录。”陈靖雯如实告知:“我把任何一个有可能目击到这件事的知情人都调集起来问话。” “来往的车主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二一一酒吧经常会发生民兵械斗,他们知道这条路不安全。” “最后那十二个目击证人,我都主动上门,好生招待,做了承诺,用金钱和恐吓让他们闭嘴了。” “有两个主动靠近犯罪现场的目击证人,其中一个是游客,比较好说话,老家在三十二区普克力克堡,我委托当地的执政官,要给这位市民一些优厚的待遇,比如给他提一等社会保障金标准,让他拥有民兵的退养待遇。” “不过这件事和三十二区的执政官没有关系,我伪造了一份惩黑除恶的文件,送给了这位目击证人当做证据,这样他回到老家的时候,就能拿到应有的福利,三十二区的执政官并不知情,他只会知道,在自己管辖的区域内,还有一位远走五十四区烈阳堡的无名英雄,在地球的另一边击败了罪恶歹徒。” “另一位目击证人就比较难办,那是二一一酒吧的酒保。我找到这位酒保,了解他的家庭,他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小弟,于是承诺让这个小弟进入民兵系统,会有一定程度的帮扶,至于帮扶的力度如何,得看以后实际如何操作。” “之后我把道奇公羊洗干净,毁灭所有的证据,要我的一位司机主动投案。在五月十二日当晚,是这位司机喝醉了酒,撞死了妮莎。由于证据不足,这案子就进入漫长的复审取证的无尽循环。” “我亲自登门,向妮莎的家人表示歉意,我要小欢主动去拥抱妮莎的父母,要他涕泪横流,要他下跪向妮莎的父母谢罪,然后给他们钱,给他们一千二百万——我调查过他们家,这个家庭一辈子都挣不到一百万。” “自始至终,我都和这对父母说,是我疏忽大意,招聘来的司机品格德行有问题,这才导致了这桩血案。” “我从头到尾都在包庇我的孩子,解决了受害人的家庭问题,然后是检察院和裁判所的事。” “我通过朱瑟伯格这条线找到了科鲁亚夫,科鲁亚夫的儿女在首府的检察院工作,能够联络到说的上话的人。具体的取证环节由首府裁判所的青金来调查,我知道一旦青金卫士来了,事情就完蛋了,所以必须提前堵住检察院的嘴。” “一切都打点好了,小欢犯的事情,就和其他案件一样,留在档案库里,直到您来剿灭白鲨会,终于能派上用场,我就吩咐金甲虫的管理人,去抓捕白鲨会的残党,然后把罪名安在这些罪犯身上,这样可以利益最大化。” “战王我我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我希望陈欢能活下来,哪怕是在牢房里呆一辈子” 说到此处,陈靖雯越来越紧张。 “我的妻子在临终之前疯疯癫癫的,她和我一起目睹了癫狂蝶圣教的屠杀,我们作为亲历者,在癫狂蝶圣教的屠刀下苟全性命,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过上了好日子——她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希望我能照顾好孩子” 讲到这里,葛洛莉抬手打断:“好了,可以了,不用说了,接下来我委托你做一些事。” 陈靖雯点了点头,两眼无神,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窗外看—— ——他从来没见过太阳,总是会被阳光引走注意力。 四个小时之后,神奇先生的集会中心展开了一场烟火秀。 起因是由陈靖雯先生发起的友好会晤—— “——现在向主会场走来的,是首府检察院检验科中心,曾经处理二一一酒吧过失杀人案的证物收集,包括土壤化验,dna采样等等工作的两位工作人员。” 战王举着话筒,扬起手臂,把两位贵客请到金甲虫防务中心的台阶前。 没等两位官员说话—— “——这次友好会晤,都是陈靖雯团长的主意啊。我看看啊” 葛洛莉打开花名册,念出姓名。 “哦!您二位是夫妻呀!都是犹太人?路上也不寂寞了!” 这个时候,前来应约的男女依然没有意识到死神已经抬起了镰刀。 男人笑呵呵的说道:“上一回这个事情不都结案了吗?我也相信陈靖雯团长的孩子心地善良,这个这个这个小陈啊” 女人立刻提示道:“我们俩是看着小欢长大的,这个忙必须帮。” 葛洛莉吆喝道:“来,朝东南方向,送两位上宾去雅座!” 不等男女反应过来,从防务中心门内冲出金阁银阁两号壮汉,再有五六人跟来,把这裁判所的一对狗男女按上椅子五花大绑,有望仙路花炮厂四十八支火箭座椅加持。 葛洛莉上前问清手机解锁方式,剁来两根指头,点燃引信。 天上再次炸开一团永结同心的美好烟火,落下千片血肉淋漓的尸块。 “下一位!~”葛洛莉吆喝着,只觉得这事儿办得还是不够利索,她自始至终没给麦德斯喂上几个菜,都是这花炮飞得不够高。 陈靖雯连忙拨通下一个号码。 “喂,是克劳德大法官吗?” 电话另一头的人喜笑颜开,连忙说道:“啊!陈靖雯兄弟,我已经在路上了,还是小欢的事情吗?” 陈靖雯:“呃是的,还要托您帮个忙。” 克劳德大法官立刻应道:“是受害人家属又闹情绪了?哎呀哎呀哎呀” “都说退一步顺其自然嘛,是后来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官要找您讨好处?我这就让他们继续研究研究,继续好好研究研究。” “我的意见他们不是知道了吗?您看这个事情闹的,靖雯兄弟,您是战团的领袖,要是这种丑事传出去,以后怎么展开工作?五十四区的和平稳定繁荣风貌呢?还要不要脸了?” “谁不知道您陈团长只有一个儿子啊,那陈欢以后也是人中龙凤,像这个妮莎,狗一样的东西——也配来绊您的腿?讹您的钱么?” “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也会让后来负责这个案子的人特殊处理的嘛。” 陈靖雯尴尬的应道:“哎哎” 等到这位克劳德大法官的车开进金甲虫的停车场,从宾利里走下来三位保安,跟在克劳德大法官身后,一路意气风发潇洒自然的往广场走。 葛洛莉拿起话筒喊道:“四位贵宾雅座有请!~” 克劳德大法官听过战王的声音—— ——那吆喝声一响起来,他两腿发软,吓得脸色苍白,假发都掉了,露出那光秃秃的脑袋,连滚带爬的往停车场跑。 于是和陈宇飞的经历一样,又一个被打断手脚的倒霉鬼出现了。 又一团烟花在半空炸开,葛洛莉依然不满意。 “今天麦德斯是没办法吃到几个硬菜了,真他妈见鬼。” 她骂骂咧咧的,联络花炮厂的人赶紧找战团一起作学术交流,把火箭推进剂结合到烟花爆竹里去。 四个小时之后,防务中心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 与这三十三桩案件有关的大部分人员,都被绑在椅子上听候战王的发落。 葛洛莉和花炮厂的销售代表唠嗑,谈起技术上的难题。 “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发射部,哪怕是钢管嘛!纸壳火药它推重比不够的,战王。”销售代表满脸难色:“要把人带到四百米五百米的高空,至少也得是一个火箭发动机,要不你联系一下涡喷发动机的厂子,我们没这个技术能力呀。我们就是个做花炮的,力大砖飞也只能飞个四十米五十米,能冲上八十米那都是走狗屎运。” “啧”葛洛莉抿着嘴,想看大烟花的心也渐渐凉了。 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老熟人。 伍德·普拉克搂着战王的肩膀—— “——在想我的事?” 会议室里,陈靖雯和陈欢这对父子被绑在一起,葛洛莉把他们留在最后。 这两人不是授血单位,不是癫狂蝶的邪教徒,是另一种人类社会诞生的食人魔。 陈靖雯依然在和儿子做心理辅导,错以为自己的坦白能得到战王的怜悯,儿子或许能活下来。 可是这些罔顾事实践踏正义的滔天罪行,已经给他俩写完了死刑判决书。 葛洛莉甚至懒得费口舌去骂他们两句,因为畜牲是听不懂人话的。 陈靖雯如何珍重自家儿女的性命,却把别人家儿女的生命当做蝼蚁。 陈氏家族和这些狗官互相帮扶,扭曲事实掩盖罪证,披着正义的皮做肮脏的事——那白鲨会的乔治·约书亚对比起来都像敢作敢当的男子汉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葛洛莉不理解。 普拉克先生从兜里掏出来两袋种子:“教农户种西瓜呀!” 葛洛莉:“啊?” 普拉克先生如实告知:“这个烈阳堡的水路要大改,太阳会把大部分水脉晒成洼地,这地方靠近北境——有了太阳以后,白天酷热晚上严寒。” 这位从种子袋里掏出两杯泥巴,里面有已经发芽的西瓜苗。 “这种环境呀,种出来的西瓜含糖量高,果大皮薄,特别适合出口到阿杜利斯那边,能挣大钱。” 葛洛莉:“啊?” 普拉克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农,谈起致富经的时候头头是道。 “我就从五十一区,还有以前的晨光县你知道吧,是农业大县,这些地方的绿石都很牛逼,我委托他们跟我走一趟,来带烈阳堡的老农民,这些农户以前都是做水田的,得帮他们搞新的作物。” “boss一直都是这么安排的,你在前面杀,我在后面种。你杀多少,我就托别的人过来种多少,麦德斯的飞升程序,也是我和boss申请的,这地方没有太阳来照顾,它好不起来——这不一个礼拜过去了,我寻思你也杀的差不多了,就轮到我招呼伙伴们一起来收拾烂摊子。” 葛洛莉:“哦” 伍德·普拉克笑嘻嘻的说。 “哎嘿,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除了放鞭炮炸东西以外呢,内政能力比较强,略懂一点,略懂一点。” 葛洛莉跟着伍德先生一起出门去—— ——她用手肘杵着伍德先生的咯吱窝。 “我想放个大呲花,把人送上天,然后塞进麦德斯嘴里,射高大概四五百米就行,有办法吗?” 伍德:“这个我在行呀!有好几种方案!” 葛洛莉:“尽量人道一点的,环保一点的。” 伍德:“挂上氢气球,带上烟花,送上去点爆。” 葛洛莉:“呃,有没有快一点,劲爆一点的。” 伍德:“塞进大炮里打出去。” 葛洛莉:“太残忍了吧?” 伍德:“你也觉得残忍?” 葛洛莉:“没有没有没有对受害者来讲,太残忍了,就这一下就没了,一下子几秒钟的事情,哪儿有慢慢折磨来的解恨?” 伍德绘声绘色的形容道:“那就再残忍一点——你先把这些狗娘养的剁成两段,把下半身塞进去,上半身留下,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送去薪王嘴里。再把剩下的塞到大炮里发射出去,原本两百斤的推重,现在只要一百了,再肥的胖哥哥,任他吃得满嘴猪油,你多切几份,多射几次不就行了。” 葛洛莉两眼一亮,大炮的设计作图她在行呀。 “还是你缺德!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