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3 Smells Like Teen Spirit·少年心气(1/1)

[part一·人肉厨房]阑 雪明抓来比利小子的手机,一页页翻过去,尤里卡火山城海滨道路往富人区一路数过去,共有二十一个富婆的联系方式,他与爱神慈悲会打理资产的财会小姐姐奥康娜·尹丽莎白走得最近。 雪明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勾搭上这富婆的?” “白猿号酒店是尤里卡数一数二的景点。”比利小子如实答道:“我在这做传菜员,送外卖的时候和老板娘多说了几句话呀!~她就找我要了联络方式” “牛哇”雪明顺着通讯录往后找,指着那一列列富婆的号码:“这些呢?” 比利抿着嘴,看了看福亚尼尼,踌躇犹豫一阵,终于坦白。 “这不是有备无患嘛,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男人的黄金年龄就那么几年,有些软饭你现在不吃,以后就吃不到了。” 雪明使劲鼓掌,轻轻点头,“刚才为什么犹豫了一下子?还要看你身边好兄弟的眼色?”阑 比利小子紧张的吞下唾沫,眼睛里透着股机灵劲,沮丧又懊恼的说。 “枪匠,你是来杀奥康娜小姐的吗?” 雪明:“据我所知,她的真实年龄能当你的奶奶。” 比利小子连忙说:“可不可以不要杀死她?枪匠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富婆呀。” 雪明:“为什么?” 比利小子惊慌的解释道:“她愿意和我聊天,她看上我了,我马上就能和她在一起哩!我知道,她喜欢我呀,她喊我小可爱,我” “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比利。”在那个瞬间,雪明的眼里有了火,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变成骤然爆发的杀意。阑 汹涌的灵压几乎朝着比利的鼻头扑打过去,紧接着在雪明刻意的控制下撇去另一侧。 它悄无声息的掠过桌上的豆浆,只一刹那就把这杯饮料给冻上,白沫子变成了一片薄冰。 可是比利小子还是不明白,他完全没察觉到枪匠的情绪变化,他讲述着芬芳幻梦,他说起无限憧憬。 “爱神慈悲会有那么多人,江雪明” 比利小子讲起枪匠的真名,想套近乎。 “奥康娜那么好看,一定是人美心善!我就想呀,我一定可以让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只是开赌场,她没有杀人,要是能戴罪立功,像弗拉薇亚和杜兰大姐那样,不也挺好的嘛。”阑 “所以我想” 江雪明把豆浆拿过来,打断道:“喝吧,再不喝就凉透了。” 比利小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尽管他的精神依然沉溺在天真浪漫一步登天的童话故事里,他肉身已经感觉到了森然杀机。 他想伸手去接枪匠的礼物,刚刚拿到杯子,就被冰冷的饮品激得浑身一颤,额头的冷汗唰的一下流满了脸颊,顺着下巴落进水杯中。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无名氏不是什么[亲朋],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们似乎有过一段友谊,在冰岛雷克雅未克往hk的飞机上,有过那么一段故事。 枪匠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他的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眼神,都会透露出强烈的锋芒。那不是比利小子能承受的,尽管刚才与他们送早饭的动作是多么轻柔,多么礼貌,听见比利小子说起这些事的时候——雪明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比利”阑 福亚尼尼想打个圆场:“哈哈哈呵呵呵枪匠,我们就是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枪匠重复了一遍:“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比利?” 比利没有讲话,哆哆嗦嗦的喝豆浆,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枪匠摸向桌上的吸管,这动作吓得福亚尼尼脸色发白——因为吸管在江雪明手里也可以是凶器。 “如果我没听错,你在为爱神慈悲会的干部,一个吸人血吃人肉的恶婆娘求情?” 雪明给比利手里的水杯插上吸管,免得豆浆弄脏了这小子的漂亮胡须。 “你为奥康娜·尹丽莎白求情?用我们的友谊,在飞机上共同对付六十三的同袍之谊,请求我,绑架我,要我饶这女人一命?”阑 “你还把弗拉薇亚和杜兰拿出来对比?这两位战士冒着生命危险掩护我进入四十八区,到最后也没有背叛我,你把奥康娜·尹丽莎白和这两个人对比?比利?是这个意思吗?” 比利小子不敢讲话,心里却有一种怨气。 他看向枪匠的衣服,看着他的鞋,看着他的袖口,看着他的手表,看他矫健的身姿与清澈的双眼,如铁铸一样的面庞。 他是如此羡慕也嫉妒,如此的不甘心。 就在此时此刻,从后厨有个小工跑出来—— ——那个小工是带着福亚尼尼和比利来白猿号求职的小朋友,是个鱼人混种。 只不过传统童话故事里的鱼人,都是鱼尾人身,面容姣好。阑 但是这个小朋友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身体圆圆胖胖的,有人类的四肢,臂膀还没发育完全,大臂带着三角鳍,小臂又短又粗,从鱼尾处延伸出两条兽足,脸面完全是一头鼬鲨的模样。 “你不要欺负我大哥!”这星界稀人灾兽混种大声喊。 它腿脚不太灵便,一蹦一跳往食堂赶,拥有敏锐的灵感,早就察觉到了枪匠身上冒出来的恐怖灵压。 它挡在比利小子和雪明中间,还处于青春期时肥厚的身躯压得它抬不起头,就用粉红的鲨吻对着江雪明龇牙咧嘴。 福亚尼尼立刻说:“他没有欺负我们。” “把比利大哥弄哭的人!是坏蛋!”小鲨鱼一只手抓着平底锅,一只手抓着厨师刀。 比利小子抿着嘴,把小朋友推开,要直面江雪明。阑 枪匠:“这小子什么来历?” “它是”比利言辞闪烁,唯唯诺诺的说:“它是白猿号老板收留的孤儿,我和福亚尼尼都托了它的福,来” 小鲨鱼立刻举起手臂,把锅都举得高高的:“比利大哥要带我发大财的!能帮助比利大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鲨鲨!” 枪匠:“你怎么能骗一个孩子!” “我没有骗它呀!它只是怪兽!它”比利说起这句话时,却像是做贼心虚,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小子!你从小就在尤里卡火山生活吗!?”枪匠偏过头去,直勾勾的盯着小鲨鱼。 小鲨鱼像是被雷电击中,也不敢讲谎话:“是是的。”阑 枪匠:“为什么你父母不见了呢?” “爸爸妈妈死掉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鲨鲨大声把这句话说出口时,就开始张嘴痛哭:“爸爸妈妈死掉了!一起死掉了!它们被手上有纹身的坏家伙杀掉了!” “你有没有问过”雪明抓着比利的衣领,“你有没有问过它,你有没有问过这个引路人,它帮过你们!你有没有想过?!” “比利,你有没有心” “有多少人死在爱神慈悲会的手里?!” “有多少像它这样的孩子,连活着来到白猿号的机会都没有!奥康娜·尹丽莎白她该死呀!赌博毁了多少个家庭!比利” 雪明拍了拍比利小子的脸,把这小伙儿的眼泪擦干净。阑 “比利,你想清楚,你看看它!它做错了什么吗?” 福亚尼尼抱着鲨鲨哭成了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雪明给两兄弟倒满下一杯豆汁儿,说起另一个事。 “在我的故乡,历史翻了一页又一页,吃人的故事总是在重写——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里灭亡,富人把穷人搬上餐桌,人肉厨房翻修了一遍又一遍!” “你觉得这事儿很幽默吗?比利,你觉得[人美心善]和[吃软饭]能当做幽默喜剧的调剂品,盖过爱神慈悲会与人们的血海深仇吗?还是说” “我只是个小人物啊!”比利大声辩解着,苍白无力的怒吼着:“我只是个小人物,枪匠,我没有你那么厉害,我只是想搞钱,我不想再流浪下去了” 只是气力越来越微弱,比利往鲨鲨那头看一眼,小朋友眼睛里的泪水落下来,就像一颗颗子弹。阑 “为什么挣钱那么难呢” 比利抿着嘴,只是委屈。 “为什么我想出人头地那么难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答应鲨鲨的事情,却做不到” 比利抓住雪明的手。 “为什么我的蜕变速度那么慢,为什么我没有力量,为什么我比不上授血的怪物,为什么呢?是我生下来就应该穷吗?是我的血不够好吗?” “我该去找boss吗?我该去乘车吗?可是乘客一趟任务下来才四千多块钱,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刷盘子比他们挣得多”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好不容易我可以出卖自己的肉身,去讨好奥康娜,好不容易有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为什么你要跑出来告诉我这不对,为什么呢?我感觉我的心要裂开了枪匠”阑 比利不敢去看鲨鲨,也不敢去看福亚尼尼。他害怕多看一眼,与自己同甘共苦的朋友也要离自己而去了。 枪匠只是站着,像一尊铁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恐怕只有boss知道答桉。 “比利,别走捷径,别走捷径,要当心,一不小心就回不了头了” 雪明的拳头松开了,终于变成几句抚慰。 “慢慢来会比较快。” 此前叶北大哥说的话,突然有了新的含义,仿佛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它总是像树枝上的乌鸦吉祥鸟,本来是报喜,却被人们理解成报丧。 尤里卡火山城——是江雪明与癫狂蝶圣教的对抗生涯中,遇见的教众数量最为庞大,城市环境最为复杂,牵连的企业与车站要员最多的恐怖组织。阑 在诸多癫狂蝶圣教中,它的版图势力排位已经进入前五。 要将它连根拔起,boss甚至亲自为无名氏擂鼓助威,敲山震虎。 因为想吃人的,不只是授血怪兽,不只是癫狂蝶圣教。 还有无数个像比利小子一样,走上[捷径]的人们。 [part2·人间正道是沧桑]阑 通向五王议会的道路,有一位白发苍苍的俊老头。 他的脸上全是疤痕,与此前广陵止息卫队的领袖人物一样,使用廉价的白夫人制品,去治难以愈合的伤。 他是白猿号的主人,是老可汗,也是boss心目中通向尤里卡火山的列车,那一节车厢最佳的主人。 像很多欧美人莫名奇妙的往身上纹汉字,他的手臂上也纹着三个意义不明的字。 ——叫做[脑白金]。 老可汗遇见大堂经理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马库斯经理人是被这位突然来访的罕见稀客给吓到了。阑 老可汗则是因为大堂经理居然换了人做而感到惊讶。 在经理人的引荐下,老可汗走向内阁,就看见傲狠明德坐在一架钢琴前,已经处理完当日的政务,试图用音乐来舒缓一下心情。 boss:“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的!” 老可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卫星电话,微微眯着眼,笑容中透出狡黠。 “康雀·强尼托我来的,要我把这个电话交给您。” boss骂道:“他叫你帮忙你就帮忙?!” “我检查过了。”老可汗解释道:“这玩意没有灵能波动,就是个通信工具,爱神慈悲会的人想谈判。尤里卡火山城真的要打起来,恐怕谁都不好受,他手里有两百多万市民当人质,我得慎重处理这件事。”阑 boss翻了个白眼,突然玩闹的心思来了。 “把你衣服掀开,把手臂给我看看。” 老可汗揭开右臂的衣袖,就看见[脑白金]三个汉字。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oss笑得满地打滚,“呜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纹这三个字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是听特约茶室的纹身师说。”老可汗不温不火的讲:“这三个字,分别代表智慧、纯洁和富有,又单独与其他人问过一大圈,他们都讲纹身师没有错” boss:“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可汗:“要是当初我来问boss您,您会这么说么?”阑 boss恢复正常:“那我肯定不会这么讲的。我会告诉你它的真实含义。” 老可汗:“真的吗?” boss:“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乐子找完了,该谈正事了。 boss拿走卫星电话,就立刻催促老可汗。 “你赶紧回白猿号,无名氏需要你的酒店当据点。” 老可汗点点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内阁,没有找到猎王者——阑 “——我明白了,这就回去。” boss把卫星电话放在乐谱旁边,坐在钢琴面前。 它金灿灿的大猫眼里透着强烈的敌视,几次变得通红—— ——它的眼睛能变色,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绿油油的时候,那是它懒惰摸鱼,希望能闲适小憩片刻。阑 金灿灿的时候,那是它高傲威严,希望能被人尊重理解。 红彤彤的时候,就是它起了杀心,是怒到极点难掩凶性。 它思量好几回,伸出的爪子又收回来,最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只一声忙音,康雀·强尼立刻接起电话,语气急促,似乎是等待了很久很久。 “boss!” “别这么亲昵,康雀先生。” “傲狠明德”阑 “对,要有一点距离感。” “您亲自来尤里卡火山城,让我受宠若惊” “别讲废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小赤老,如果你是来求饶的,我劝你解除武装束手就擒,这样你的死刑会体面一些。” 电话那头的康雀·强尼沉默了很久很久,听见傲狠明德的死刑判决书时,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您真的要杀了我?真的要借无名氏的手,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吗?boss!你知不知道” “别讲谜语,直入主题。”boss颇不耐烦:“谁在给你送钱,谁在当你的保护伞,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别害羞——dontbeshy,听懂听不懂?要我用双语给你翻译一遍吗?” “我曾经是广陵止息的攻坚队!”康雀·强尼的声音颤抖,情绪激动:“我为铁道出过力!我是你最喜欢的战士!我出生时您曾经抱过我!boss!为什么要放弃我?我是受过您祝福的孩子!”阑 好猫咪回应道:“我祝福过很多很多小朋友,不差你一个。” 康雀接着说:“我年轻时,就一直在想方设法讨好您,我知道您来自东方,就给自己改了名——叫孔丘·仲尼(trol·jonny),我想成为老师,从攻坚队退伍之后,或许可以去加拉哈德教书,您知道的,我有这个能力。” 好猫咪接着说:“名字是好名字,人未必是好人。” “为什么呢?boss!”康雀先生的语气渐渐变得哀怨愤恨:“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为什么呢?是我还不够优秀吗?是我不够努力吗?成为闪蝶之后,我想去交通署工作,我要去加拉哈德执教,我想要权力,我要人们尊重我!就像是尊重您一样!这些提议全部被你当做耳边风!” boss语气稀松平常:“你是个优秀的战士,不应该和元老院的人们厮混在一起,你斗不过他们,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希望你能早点退役,来到乘客的队伍里。” “可是我在攻坚队就过得好吗!”康雀怒吼着:“因为你软弱失察,还没搞清状况就写了军令状——你们要我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被癫狂蝶战帮围困时,他们要我亲手杀掉战团所有知道内情的兄弟。”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嫉妒我,他们嫉妒我的才能——只怕我抢了] 海滨道路的所有光源都熄灭——阑 ——漆黑的影子在夜幕中现身。 闪蝶衣的面盔亮起炬火,杀神来到了赌场的大门前。 “和约定的时间一致。”江雪明与爱人说,“哈斯本和唐宁已经把海滨街道的电源断了。” 白青青拉下面盔,夜视仪里的敌人无所遁形:“我爱你!” 江雪明:“为什么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 白青青:“和你老弟学的,开打之前要插旗,旗越多效果越好。” 江雪明从武器箱里取出ash127,交到爱人手里,自己则是带着狩猎女神和景光。阑 “奥康娜和比利在约会,我们要穿越十八个房区,从这里一路杀过去,根据两个学生的调查结果来看,要面对四百二十二个敌人,没有多少灵能者,但是他们都有枪,部分摄像头有夜视功能,但没有单兵装备的夜视仪——在奥康娜赶回来,她要调度精英兵的时候,把她打成箩筐。” “箩筐有多少个眼儿?”白青青问。 江雪明:“得看尺寸。” 白青青:“总得有个标准吧?我得预留一部分子弹呀” 江雪明:“把脑袋留下来,方便记者拍照就行。” 白青青:“我的妈呀,难度还挺高。” 距离赌客完全疏散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阑 ——没有电源,普通市民很快就会离开。 江雪明说起比利的事情。 “今早比利和我说,他想为奥康娜求情。” 白青青颇感意外—— “——这小子哪来的自信呀?普信男真下头,笑死惹!~他也配给癫狂蝶圣教的干部求情,多大脸哦!~” 江雪明解释道。 “不是的,不对,不是这个逻辑。比利想和奥康娜结婚,当个赘婿,从此荣华富贵衣食无忧。”阑 白青青嗤之以鼻—— “——没出息!” 江雪明感叹着:“他和我哭诉,和我说起生活的难处,和我说普通人多么多么不容易,找了很多借口,可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当个坏人,没有那个决心,他恨自己无能,白猿号的工作,是一个小鱼人介绍给他们两兄弟的,这小恩人鲨鲨不过十二三岁——父母很早就死了。” 白青青突然愣住,好像明白了什么。 江雪明:“鲨鲨的父母也是鱼头帮的人,被爱神慈悲会杀掉了。” 白青青一下子红了双眼,不知道说什么好。阑 江雪明:“比利骗它,骗小鲨鱼说——要带它去发大财,要让它过上很好的生活。” 白青青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个王八蛋!” 江雪明:“可是比利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终于是痛哭流涕的,承认自己差点走了无法回头的捷径,愿意配合我们的任务。” 白青青:“他还算个人!他还想起来自己是个人!” 江雪明:“我觉得鲨鲨才是天使,是这两兄弟的小天使。它能被老可汗捡到白猿号来,真是太好了。” 他们等待着,戴上防割手套,蹲在赌场大门前的阴暗角落。 看见远方海滨沙滩映出城市远方的无数繁星灯火。阑 看见白猿号在浅海石床上发出的幽幽冷光。 人间的悲欢,谁能看得穿。 和奥康娜一样,和康雀·强尼一样。 明知道会输,还是会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