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白之冤【马】(1/1)
所有思索一番。 似乎对这前因后果了然于胸,看着马三晓的表情都略带着不善之色。 “你…你为何……为何要做出这般事情……” 程依泪如雨下,双眸满是凄然地凝视着马三晓,那奔涌而出的泪水,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大颗大颗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打湿了她娇美的面庞。 那曾经熟悉的身影此刻却让她觉得如此陌生。 她的心中满是伤痛与不解,只盼着能从马三晓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真的没做过。” 马三晓此时反而更加平静了,开口将心底的答案告诉了他,仅此而已。 但他也深知,实在是说不过去。 严长老看着马三晓,也是神色复杂。 饶是他和马三晓关系好,但同门相残是谷内的禁忌,何况还闹出了人命。 最要命的是……淫之一字可是天下大忌! “马供奉,我…我也保不了你了。”言罢,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悲痛的转过身去。 那女长老见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的指着马三晓。 “给我徒儿偿命!” 霎时间真气翻腾而出,浑身衣袍猎猎作响,一张巨大的金色手掌,凭空出现在身前,向着马三晓笼罩而来。 程依见状,大惊失色。 “师尊不要!” 严长老猛然回身,说是不管马三晓,可还是一咬牙,挥掌迎击。 “砰!” 两股力量相并,如雷龙碰撞,发出振聋发聩的声音。 霎时间,人群倒飞而出,房屋立刻塌陷。 严长老倒退数步,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这般凶横,抬手就是死手。 “且慢!还是要在查一查!你们,先把马三晓收监!”严长老大喝一声,还是希望保住马三晓的命。 话音刚落,便有数个弟子走上前将马三晓擒下,马三晓自知实力低微,只得束手就擒。 …… 牢狱很小,仅有几个牢房。 这百花谷终究不是衙门,而弟子们犯错也都是去思过,若是犯了大错自然是逐出师门。 所以,这牢房也不需要很大。 地牢内,马三晓盘膝端坐,这等处境也没有放弃修炼。 但他天资普普通通,修炼时年岁已高,加之修的武学又是人尽皆知的《天元功》功法,故而这么久也不过筑基三重的实力。 一阵脚步声传来,马三晓收功后,将目光投递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少年,正看着自己。 “马三晓,就是你害了田师姐?” 马三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没害她。” 这少年笑了笑,似乎完全没把田师姐的死放在心上,而是好整以暇的靠在石壁上。 “我来是告诉你,谷内已经想好怎么处置你了。” 马三晓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精神。 “谷内……”少年故意放缓了语调,似是觉得很有趣,笑道:“谷内要让你挑战百花大阵。” “生死不论!” 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想要吓一吓他。 “百花大阵么……” 马三晓呢喃了几句,苦笑的摇了摇头。 百花大阵,是派出五个分支的高手,对犯了谷内禁忌的人展开一场搏杀。 五人轮番上阵,而那受罚之人若是能够挺住,便还有一条命在。 期间若是身死,那就是天意如此。 百花谷不讲大宋律法,却似乎更看重这虚无缥缈的天意,毕竟这五位长老都是运起而发家。 少年走上前,想看清马三晓恐惧的表情,却见他神色如常。 马三晓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原来是你,曲师弟。” 曲走江冷笑一声,傲然的盯着马三晓,说道:“你这恶徒,休要叫我师弟,我今日来就是要告诉你,明日给我坚持的久一点,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好受的。” 言罢,又捏了捏双拳,发出咯吱声响。 马三晓哑然失笑。 此人是个武痴,年纪虽然是最小的那一批,但武道天赋却是极高。 听闻,他的天赋还在那外出游历的大师兄之上。 “行吧,我尽量……”言罢,就盘膝端坐,不再理他。 曲走江离去后,不知过了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 马三晓抬头看去,本来觉得颇为不耐烦。 待看清了来人,还是站起了身,对着来人拱手作揖。 “在下身处牢狱,不方便远迎。”说着,对着来人哈哈一笑,似乎极为轻松。 来人竟然是严长老和他的大弟子,也就是他的儿子,严松。 “你倒是看得很开啊。” 严长老挥了挥手,示意马三晓坐下,而自己也是坐在牢狱外盘膝端坐。 严松则站在父亲身后,似是比之这二人,差了一辈。 “我来,是为了再次感谢你,救了我儿子严松一命。” 言罢,看向自己的儿子,“还不给马大哥磕头?” 严松点了点头,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马三晓,当下不再犹豫,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马大哥救命之恩。” 马三晓神色复杂的受了这大礼,旋即看向严长老,说道:“救人是身为医者的份内之事,何况严长老早就感谢过我了……” 自己和严长老,早已成了忘年之交。 彼此谈论医道,讨论武学,好不自在。 方才这举动,莫非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想到这里,马三晓这才感觉一阵心痛。 但是面对严长老,马三晓还是解释了起来,“真的不是在下所为。” 严长老闻言,点了点头。 “我信你,但…你可有证据?” 马三晓摇了摇头,说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这一路走的是山路,唯有驿站的马夫见过我的到来。” 严长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停靠时间,不能代表自己没有潜入谷内,何况入谷的方式本就十分隐蔽。 想到这里,严长老还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欲要离开。 “谷内严查了所有人,早课都在谷中修炼,唯有田师妹和你不在,其余二人一个在外游历,一个重伤未愈……” “我和程依,看遍了所有出入口,也并无其他人进出的痕迹,总之对你很不利。” “明日百花大阵,由我儿子挑战你,我会让他留手的,至于其他四人……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马三晓站起来,对着严长老拱手作揖,算是拜别了。 自己救了他儿子,但自己也承了他的情,在谷内做了一段时间的供奉,丹药和钱银可算是没少赚,要说地位,也仅次于五大长老,和其他供奉乃是平辈。 哎…… 马三晓叹了口气,心情低落的坐下,再也没了修炼的心情。 受到这般冤屈,又被亲近之人怀疑,能保持冷静已是十分不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靠在石壁上缓缓入睡。 四周的浊气仿佛凝固,弥漫着陈旧与腐朽的气息。 忽然,一阵笛声悠悠传来。 那声音初始极轻,似是从遥远的天际飘荡而至。 它如同一缕细丝,悄然穿透了牢狱的沉闷与死寂。 马三晓精神一振,“是她,程依……” 听着这笛声,仿佛能看到一个妙曼的身影,在月色下独自吹奏,满怀的愁绪化作这缕缕不绝的乐音,在空气中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笛声渐渐清晰,其音婉转悠扬,带着无尽的悲伤。 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沉重的哀愁,似那深不见底的海洋,望不到尽头的忧郁在其中翻涌。 它时而低回,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被囚禁之人的哀怨与无奈。 时而又微微上扬,却带着一种空灵的寂寥,仿佛是在向那高远的夜空寻求一丝慰藉。 半晌后,笛声渐渐停歇。 他知道,程依走了,刚才的笛声似乎也是在和自己道别。 马三晓抬头仰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也不大舒服。 他想知道,那逍遥法外的真凶到底是谁?自己明日若是死了,他还会不会继续害人? 若是害了人,届时便会真相大白吧?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希望那人不再害人,自己若是死了…真相还重要吗? 翌日清晨。 马三晓拖着锁链, 从牢狱中带了出来,有数个弟子押送。 这些弟子往日对自己毕恭毕敬,此时犹如落井下石一般,没有半点好脸色,不时还推搡自己。 马三晓穿过一个隧道,待出来后,便觉得阳光刺眼。 虽是清晨,却被东来之日照映的视线模糊,似乎在审讯着他的罪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