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程家(1/1)
不一会,大舅和大妗到来,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高壮的身材,威武神气十足。“表妹来了,这是表弟,叫叶宇是吧,听奶奶说起过,年轻有为,不错。”表哥一副大哥的做派,用力的拍了拍叶宇的肩头。 叶宇不闪不躲的,神态自若。 几位年轻人没有回屋,就在院里站着说话。 “塔子哥,和燕子姐比比呗,你准打不过她。”小禾在一旁怂恿道。 “一边玩去,我会跟小女子比试吗。”表哥正气磊然,“看妹夫身子挺硬实的,练过?” 叶宇还没说话,小禾抢着说,“他?白面书生,大学生呢,只会耍笔杆子吧。”接着又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我塔子哥,附近几个场子的二师兄,最厉害的,要不要让塔子哥教你几招啊。” “最厉害的应该是大师兄吧。”叶宇说。 “大师兄?”小禾闪动下眼睛,“没有大师兄,只有二师兄。” “这是本地的尊称。”陈艳对叶宇解释了一句。 叶宇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塔子哥,佩服。不知师傅是哪个?练的是哪家武学?” 程井塔不解地看一眼叶宇,“练武场相互教学拳术,只在自家练习。” 原来是大众化的武学传授,谁都可以学。叶宇来了兴趣,想见识一番。 “一些拳路也有可取之处,我前年来,去见识过。我那时还不会武呢,可打架还能打过几个的。”陈艳打消叶宇的念头,平常地说。 “当年义和拳,风行一时。总有功夫传下来的吧?” “我们场子有几位老师傅时常的来教功夫的。刘师傅的硬气功就很厉害,下午,王师傅可能会来。跟去见识见识?”程井塔邀请道。 “好啊,人多,一定挺热闹的。” “不会武的人也只能看个热闹了。小心被人揍了,嘿嘿。”程禾不怀好意地说,“塔子哥可不会照顾你。” 叶宇不理她,“有没有武器练习?” “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就怕你拿不动啊。”程禾继续打击道。 “多重的拿不起来?” “有一对大锤,重四十多斤呢,还有大枪,大刀,大斧,好几样呢。”听叶宇回应她,程禾来了兴致,卖弄似的数着,“我家就有一件兵器,当年爷爷用的九节鞭,还有一把东洋刀呢,在战场上缴获的。” “拿出来看看。” “想得美,爷爷不让。而且,你会吗?看人家练就会吓得你小脸发白。” “你会耍吗?” “我耍不动,太沉了。塔子哥会。” “表演一套?”叶宇请求道。 “好,反正上午没事。”程井塔答应道。 从爷爷屋里把两件兵器拿到院中,一柄锈迹斑斑的东洋刀,唐刀模样。一件链子钢鞭,一环套一环,粗如手臂,一头有把手,一头连着枪头。鞭重十八斤,长三米。 程井塔站在院中央,两手把环,舞动起来,身形不动,鞭影闪动,发出呜呜风声,轮转绕缠,招式不多,身法也不多,只要有力气舞起来,坚持下去,敌人几乎难以攻到身前。无影的长鞭也让敌人难以防备。 舞了几分钟,程井塔便停下来。实在太重了,就这一会,便气喘吁吁。 这只是基本的鞭法,没什么新鲜的,叶宇和陈艳没兴趣尝试。长鞭这种兵器,有很大的缺陷,看准节点,很容易就能破掉,而且它的伤害性也低。难以做到一击制敌。 接着,程井塔又演示长刀。大开大合,颇有几分气势。 陈艳接过长刀,一手持刀,仙人一指,身法展开,刀随身走,一把长刀舞得几乎看不清踪迹,时而威风八面,气势冲天,时而隐秘无踪,刁钻怪异,让人无法琢磨防备。时而呜呜刀声,时而寂然无声。身法多变,灵动飘逸。良久,陈艳收刀而立。程家兄妹看得两眼发直,程禾张着小嘴,小脸泛青。程井塔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陈艳把刀扔给叶宇。叶宇顺手操起,没做预备动作,便舞动起来,和陈艳的灵动不同,更显威势霸气。抡挑劈砍,削抹搅刺,每一招凶猛至极。一套刀法演过。叶宇收刀。气定神宁。 程家兄妹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原来两人这么厉害啊,小看了啊。 “艳姐姐,表哥哥,你们练过武啊,这么厉害的。”小禾佩服地说,满眼都是闪亮的激动。 “怎么样,还说我是小白脸不?”叶宇笑道。 “不是了,我是开玩笑的。嘿嘿。表哥哥能不能教我?” “让你艳姐姐教你。” “可是,艳姐姐舞得看不清啊,都不知道咋回事。” “我舞动慢一点就行了,更适合女孩子学呢。”陈艳主动地说。 “好啊。我能学得会吗?”小禾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有点信心,吃饭前教会你。找把武器去。” “有,我有练习的长刀。”说着,跑到自己房间里拿出练功的刀来。 也不避开井塔,陈艳放慢速度,一招一式的施展,并加以讲解。天生的感染力和教导力。让学生能自觉地进入到学习的状态,很容易的便记住招式,掌握住要领。程井塔也跟着比划。三十六招套路。没有教给她绝招。 没用半小时便教过一遍。又演示了一遍,便让她自己练习,没记住的地方,陈艳给以提示。如此三四遍后,程禾便能完整的演示成套。 “记住要领,招式不用太死板,有改变也可以。慢慢练习吧。”陈艳交代道。 兄妹俩如获至宝,沉迷在练习中,心无旁骛。不愧是武术之乡的孩子,从小就对武术有着天生的爱好,有着很强的接受力和领悟力。 “燕子姐教我刀法,我也教你一套暗器手法。”程禾自豪地说,“我这套暗器手法是跟二姨学的,可是家传绝学呢。” 说着,也不等陈艳拒绝,伸手从后背抽出两柄飞镖来,长椎状,后面带根暗黄色的飘带。一转身,抖手扔了出去,飞镖如一道影子,嗖的一声钉在十米外的树干上。远,准,快。 两人不由暗暗点头,这种暗器不是蛮力可以做到的,既要远准快,又要暗藏,让人不知觉。 陈艳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玄妙,再看她发出第二支,这次更加的凌厉,入木三分。 “看懂了吗?身法,胳膊,手腕,指法要配合,经常练习才能达到。”程禾傲气地说,“塔子哥就做不到,力气是大,可是不准啊。嘻嘻。” 说着,又从背后抽出两柄飞镖来,交给陈艳,“试试。” 陈艳接过,不见动作,只是手腕一抖,飞镖无影,夺的一声钉在树上,正中两柄飞镖的中间。又是一镖,钉在树上,四柄飞镖排成一排。 “哇,燕子姐,厉害啊,你也会的啊。”程禾叫着,“比我还厉害。” 接着有些泄气,“没啥教你啊,如何还你的人情。” 陈艳笑笑,“自家姐妹,谈什么人情。好好练习刀法,比武的时候别丢脸就行了。” “嗯。”小禾点着头,“这样的刀法,谁可匹敌,全杀败。” 妗子喊吃饭,就在堂屋里,十几口人,老少围在一张桌旁,中间放一大盆羊肉,一筐馒头烙饼,每人面前一只碗。 “三十下午剥的羊,新鲜着呢。吃肉,喝汤,吃饱了有劲。”姥姥说。 半只羊啊,三四十斤肉,真够实惠的。大舅扯掉羊腿上的肉,递给陈艳和叶宇各一块,“大劲咬,越嚼越香。” 妗子热情的给舀了满碗的汤,乳白色的如牛奶一般。 看到塔子和小禾用手拿着,歪着头咬,面前桌上放着烙饼,咬过后就放在上面,免得烫手。吃一口肉,吃一口馍,喝一口汤。陈艳如他们一样咬肉吃馍喝汤,叶宇有样学样,入乡随俗,吃饱就行。 北方的羊肉有些膻味,不过挺香的。叶宇从来不讲究吃喝,没有丝毫的不适。咽下拳头大的一块肉,一斤多,喝完汤。两位妗子这才上菜,一盘盘的端来,摆在肉盆周围。六个盘子,几乎全是肉类,只有一盘炒白菜。 “今年冬天雪大,把棚压塌了,只存了点白菜。”外公说。 “往年还知道存点干菜过年,自从有了大棚就没心事做干菜了。遇到这样的年成冬天没啥吃了。大葱也没存多少。”姥姥说,“政府也不关心百姓的疾苦,不知道从南面的县城运来点吗?” “都这样。我们中原也下了几场大雪,比往年冷得很。”程莹说,“青菜几乎没有,只有白菜萝卜。肉倒是不缺。” “今年的福利高点,还涨了工资。日子比往年好过多了。”外公说。 喝酒吃菜。北方人话少,两位舅舅几乎不讲话,只听两位老人在不停的唠叨。小禾也只知道吃,满嘴都是油。叶宇不喝酒,吃饱坐在一边喝茶。陈艳陪着喝,一杯接一杯的,豪爽无比。 “燕子,随你大舅,千杯不醉,实足的酒鬼。可不能这样喝,喝多了伤身。你看你大舅手抖得端不住杯子啦,要两只手捧着,还喝呢。”大妗嫌弃地瞅一眼自家男人,“挣的工资不够他喝酒的。” “吃你的,”大舅训道。 “这地方的酒比中原的酒劲大,两位舅舅,最后再喝一个。”陈艳夸赞道。 “那是。宁城酒厂酿的酒才叫酒呢,比二锅头强多了。只不过没它出名,刚时兴起来。”大舅话语如常,丝毫不显醉意。 “是的吗,销量不多是吧?”陈艳来了兴致,“现在能到厂里买到原浆不?” “原浆?”大舅抬头,“你要原浆?” “是啊,妈要经常的喝酒,才能祛除身体的寒气。买些原浆,省得经常的外出买酒了,而且也买不到好酒。”陈艳说出原因。 “是吗,莹莹?” “是的。一位老中医给开的方子,艳儿也和我一样,喝酒来中和身体的寒气。” “这样啊。”大舅沉吟道,“下午我到厂里问问,大过年的只有老丁值守吧。都不上班,手续不全啊。” “偷偷的卖就是了。不少给钱。”陈艳说。 “那不成贼了吗。问过再说,想要还不容易,叫来两个当证明就行了。你要多少?” “可着车子拉。百多斤能装得下。” “要这么多。原浆很贵的啊,一桶十斤,内部价也要八百块钱。拉一车要上万的。”大舅惊讶地说,“买得起?” “嗯,大舅找人买吧,回头送大舅一桶。二舅也有。” “我又没出力,平常不爱喝酒。孝敬你大舅就行了。” “好,回头我就去找人,你们在家等着。” 北方人喝酒利索,吃饭也利索,没有多余的客套。 吃过饭,大舅便走了,买酒的事很上心。 程井塔带着叶宇到城里的练武场去玩,陈艳陪着两位老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