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母蛊(1/1)

江京墨率先踏了进去,那房间中还有很多蛊虫,密密麻麻的围绕在脚边,然后在江京墨踏过来的一瞬间又四散开来。 房间的最中央,吊着几个人,他们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蛛丝,眼睛紧闭着,不知生死。 他们应当是老城主的妻子与子女。 江京墨听许逢醉说过,这老城主只娶了一位发妻,与她育有两子一女,因为此事他常为民间美谈,人人都说他伉俪情深。 而据他们打探的消息,四月前,老城主的妻子暴病,他四处寻医问药,那段时间甚至消瘦了不少。 江京墨扔出了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精准地划破了上面的蛛丝,几人落了下来,然后被三人迅速接住。 他们探了探几人的鼻息,竟然都还活着,江京墨又环顾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了地上的几只碗,想来应当日日有人给他们送饭,才活到了今日。 不过,尚未找到母蛊。 他们将人好好的放在了地上,开始四处搜查了起来。 江京墨在墙角处看到了几个黑色的陶罐,她将其打开,便看到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毒虫,他们互相撕咬,互相吞噬,显然是在炼蛊。 而这些陶罐中,都是没有炼成的蛊。 除了这些墙角的陶罐,这屋子里便只有蛛网与密密麻麻的子蛊。 依旧没有母蛊的痕迹。 江京墨叹了口气,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他们又回到了昏迷的四人旁边,南寻依着江京墨的指示将几人都翻转了过来,而在将那个年长的妇人翻过来时,连南寻都发现了不一样。 他将女人后脑的头发全都扒拉开,随后一个血洞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血洞虽小,却无鲜血流出,空洞洞的,仿若空无一物,又仿若有什么东西将其中之物尽皆吞噬,徒留一具空壳。 南寻觉得这东西看着有点诡异,其他两人倒很是淡定。 “母蛊是不是在这里面?” 江季听看着那个血洞,眉头微微皱紧。 江京墨点点头,脸色同样难看。 “她应当活不了了。”她的声音沉沉。 如今看来,那母蛊应当早就吞噬了她脑中的组织,哪怕这人现在活着,也不过是被母蛊控制的空壳而已。 江京墨转头看向剩下的三人,如今他们的母亲没有救了,但是这三人还有希望。 她在三人的背上点了两下,他们的皮下有几处涌动起来,但鼓出的面积还小,估计只是几只子蛊。 蛊这东西极凶,且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哪怕是子蛊也会互相撕咬吞噬,所以往往一但有几只强大的子蛊占据了一个身体,其他的子蛊就不会贸然进入了。 而那些在身体里的子蛊,则会不断地繁衍,啃食内里的血肉,直到将其啃成个空壳。 江京墨看着那些涌动的地方,大概数了一下,每具身体中大概有四五只子蛊,数量还算少,倒是有救。 而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母蛊了。 江京墨将最后一粒祛蛊丹分成三份 分别喂给了那三人,在逼着他们咽下丹药后,他们体内的子蛊便开始横冲直撞了起来。 三人看起来很是难受,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而狰狞,江京墨见状立刻让南寻和江季听一道,将三人都给扶了起来。 刚扶着他们坐起,他们便开始哇得吐起黑血来,其中还包含着一些细小的碎肉,那都是这些天子蛊在他们身体中啃食剩下的内脏。 不过想来是因为中蛊的时间短,他们的内脏受损并不严重。 很快,那几只子蛊就被他们吐了出来。 逼出了三人体内的子蛊,江季听和南寻便带着三人出了屋子,只留江京墨一人解蛊。 毕竟母蛊这东西与子蛊不同,这祛毒丹对它可是无效的,等到江京墨逼出母蛊后,指不定它又在什么时候钻进别人的身体里了,到时只会更麻烦。 减少在场的人数,是如今最为稳妥的办法。 等到他们退出去,江京墨才重新扒拉开年长女人后脑的血洞,随后,她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珠从她的指尖冒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的子蛊都躁动了起来,它们一层盖着一层,在江京墨身旁涌动着,就像黑色的浪潮,但是又迫于祛蛊丹不敢靠近。 江京墨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血洞,但是其中毫无动静,她又咬了咬牙,再次逼出一滴精血出来。 这次终于有了动静,那血洞中有个黑色的东西缓缓探出了他的足,上面长着黑色的鳞毛,油光铮亮的甲壳一看就是被养得极好。 它又逐渐探出了自己的半个身子,与那些子蛊长得极为相像,但身子却要比那子蛊大了数倍。 江京墨瞅准机会,拿着匕首一把插入了它的身体,然后狠狠将它往外拉扯着,那母蛊抓得极牢,一时间竟是拖不出来。 也就是在江京墨的匕首插进母蛊的身体那刻,那紧闭双眼的妇人却是倏然睁开了眼,她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手死死抓住江京墨的胳膊,尖锐的指甲刺入了她的皮肤。 江京墨吃痛,却不敢松手。 她虽不知道这蛊是什么,但是以如此阴损的办法所炼出的蛊,能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今日不把它解决,这蛊跑到别处,危害的只是城中的百姓。 那凄厉的叫声很快便传到了门外两人的耳朵里,也同样传到那昏迷的三人耳中。 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的关系,三人在听到这声音的那刻就悠悠转醒,尤其是年岁较大的那个儿子,在醒来的时候,竟是直接要往屋内冲去。 “娘!娘!” 变故突起,南寻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而江季听却是动作快了一步,直接一个手刀打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长子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而房内的那妇人,听到这声音,也是一愣,眼神中透着几分清明,她嘴里喃喃了一句。 “天儿………” 江京墨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按理来说,她此刻的状况应是清醒不过来的,怎么会…… 然而下一秒,那妇人尖利的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