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赵构的“驭下之术”(1/1)
“能得殿下如此厚爱,我师徒二人也是万分惶恐,唯恐有负所托。” “殿下这大元帅府毕竟刚刚草创,您给我师父封的这官职,会不会太大了?” “我怕如此一来会有些不服众,给殿下您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非议和麻烦。” “而且我师那如果知道了这事是我擅作主张,估计也会骂的我狗血淋头。” “要不然,这官儿,您再给降一降?” 本来赵构说出口之后,就有点后悔自己给的承诺太大了。 这样官职太高,就怕以后有了功劳生无可升。 不服众倒是其次,要是最后真的弄出尾大不掉或者功高震主来,那可就是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但是没想到这虞允文居然也如此上道,不是什么贪功恋权之辈,倒是让他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赵构也有意借坡下驴,但是寻思着又觉得自己应该有帝王一言九鼎的气势。 加之这个官职总归试探出了宋齐鲁师徒二人的品行,也不算亏。 而且赵构起初的本意,就有拿着宋齐鲁当“千金市马骨”的意思,好引的民间众人来投。 “嗯,允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孤虽说不上一言九鼎,但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此事你无需挂怀,只要你师徒二人好好为孤效力,别说区区一个制置使,就是位极人臣也不在话下。” 赵构最终还是拉不下面子,只能硬端着作秀,开始收买人心。 “此事孤自有定计,你放心,你师父那边自会有孤跟他分说。孤也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师父骂你的。” “大不了,到时候孤闭上眼。哈哈哈哈!” 赵构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才十九岁的少年,就算他智近乎妖,但没有那么多的阅历和皇家的“帝王术”加持,这也让他难逃少年人的热血和义气! “殿下啊!您到时候可不能见死不救,扔下我不管啊!我师父虽然没有武功傍身,但是揍起人来,就是那些军中那些兵痞,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儿。” “他是真的会把我屁股打八瓣的。您不能管杀不管埋,任的不讲义气啊!” 虞允文见得赵构和自己开玩笑,于是也是一副赖皮样子和赵构“撒泼打浑”。 反正仗着自己“年纪小”,加上赵构的“宠溺”,也不会真把他如何。 “哈哈哈哈,这孤不管,你休要拉孤下水。” 赵构听的也是心怀大悦,不由得出言逗弄起虞允文来。 “殿下,不要啊,您这样也忒无情了……” 虞允文听闻后一阵“悲鸣”。 “嗯?你说孤无情?” 赵构听闻虞允文说自己无情,立马停住了转过的身子,回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可把虞允文吓得魂飞魄散,心道自己还是“恃宠而骄”,言语放肆了。 这果真“伴君如伴虎”,说翻脸不认人就翻脸不认人啊。 “呃,臣惶恐,臣罪该万死,臣不该恃宠而骄,求殿下赎罪。” 吓得虞允文当时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赵构求饶。 “哈哈,允文啊允文,你还是嫩了点啊!孤这是逗你玩呢!哈哈看把你吓得。” “快快起来吧,孤恕你无罪,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赵构本来就和虞允文“开玩笑”的成分大,敲打只不过是“捎带”的活儿。 没想到这效果还不错,他就是想让虞允文和宋齐鲁知道。 恩,他可以给。 但是他也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大棒,他手里也是大大的有的。 或许这“帝王术”也是生在皇家之人,耳濡目染之下会无师自通的绝技吧。 但是此时赵构还得大大依靠宋齐鲁师徒,也不好太过,所以稍一敲打,便以玩笑的名义一揭而过。 既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不会让双方都觉得尴尬。 至于虞允文,他相信宋齐鲁既然敢放他单独出来,肯定有其过人之处的。 就是以虞允文的机智,赵构想来他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本意。 虞允文此时一时惊愕,愣是跪在地上一时忘了起来。 虞允文心道:玩笑你妹啊玩笑,你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嘛? 多大点破事,你不说我也能明白,至于这么折腾小爷嘛? 怪不得师父一句不提给他自己升官加爵的事儿,还是师父这人鸡贼啊! 伴君如伴虎,他这是想着躲在一边闷声发大财,就是不靠近中枢。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明哲保身之道啊! 看来自己照着师父的道行还是差远了。 哎,也不知道这次给师父弄来这么大一个官,到底是福是祸了。 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见招拆招了。 “怎么,你这是还跪上瘾了?不想起来了?” 赵构玩味的看着虞允文,他看着虞允文不停变换的脸色,知道虞允文肯定揣摩到自己的意思了。 他也知道此时的敲打,只能适可而止。 要真是玩崩了,那就该他自己哭的时候了。 毕竟,像宋齐鲁这样“钱多人傻”的冤大头,那也算是可遇不可求,不是哪哪都能碰的上的。 “呃,哪有?嘿嘿,微臣这不是正在适应这跪姿呢嘛。” “想来以后在殿下面前,一定会经常用到的,现在总结好经验,以后才能跪的漂亮不是?嘿嘿嘿嘿。” 经此一事,虞允文虽然没有官职,倒也不称在下,改称臣了。 打蛇上棍这点上,他倒是得了宋齐鲁的真传! 这不着痕迹的一记马屁拍过去,既化解了自己的尴尬,又哄的赵构心里跟吃了蜜似的。 “哦?这都自称微臣了啊?可是心里不满,怪孤没有给你封赏个一官半职的?” 这赵构心态一转变,对字里行间的话语都突然敏感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虞允文。 “欧~我的亲殿下啊!您可别吓唬小子了,小子打小胆小,不经吓的啊。” “小子只是觉得自称微臣是对殿下的恭敬,可没有别的意思啊!小子而今寸功未立,于社稷于百姓没有任何助益,岂敢自行讨要官衔?” “小子虽不才,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能够位列朝班,那肯定也是凭的杀敌建功,或者科举纳名。侍宠幸进的事,小子还是不屑为之的。” 作为读书人,虞允文这点傲骨还是有的。 倒不是说他有多恃才傲物,只是对这幸进之途,他自己还是打心底鄙视的。 “哦?那听你这意思,你倒是挺有骨气的。那是孤考虑不周喽?” “您,您这是不让人说话了啊?呜呜,咱不带这么玩的啊!小子现在就十分怀念一盏茶前的您了啊!现在这日子过的,忒提心吊胆了呢。做个好人真的好难啊!” 虞允文这才刚起身,被赵构的一句话吓得又跪了下去。 并装腔作势的带上了哭腔,其实狗屁的泪都没有掉下来。 他也不过是配合赵构“演戏”罢了,心道赵构这是试探的还上瘾了怎么滴? “哈哈哈哈,那就好,孤还是没有看错你的,不过看你往日也是贼胆包天的主儿啊!没见你像今日这般小胆啊?孤也没说什么吧?看把你吓的,快快起来吧,不逗你了,哈哈哈哈。” 不管真假,赵构看着虞允文如此“尽心尽力”的配合自己“演戏”。 心里除了成就感满满之外,对虞允文的识趣也是非常满意。 “真的不怪罪我了?要不我可就不起来了,来回的忒也麻烦。” 虞允文又恢复了惫懒的泼皮样,跪在那里不动,跟赵构讲着条件。 “吆喝。这是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怎滴?不想起来,那就一直跪在那里吧。” “嘿嘿,哪能呢,这就起,这就起。” 虞允文眼看总算是应付过去赵构这一关,立马咕噜一下从地上起来,腆着脸的跟赵构陪笑。 虞允文觉得自己这也太憋屈了,像他这么高傲的人,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假笑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今天的多。 “其实啊,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能跟孤自称在下。孤自小长于深宫之内,年纪相仿的,除了自己的兄妹本就不多。” “年长一些之后,便被安排出宫开府。更是没有其他的朋友,孤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