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秘的信笺(1/1)

清晨,恶魔祭院的下葬仪式结束后,魔族们从祭院散伙分别,各自回家或去工作。 最后离开祭院的是茆、菁、黄娜托萝,以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黄肤男人,他的长相很平庸,除了满脸痤疮,身材略显宽硕外,没什么特别地方。四个人走出祭院大门后,茆用一把黄铜锁给祭院的铁皮黑漆门上了锁。 “圣主,所以说,明天要遴选一位新魔铎士,您心中有人选了吗?”满脸痤疮的男人问。 “当然了,陆威,”茆拔出钥匙,试了试锁有没有上牢,“还要在魔徒当中选出一位新魔族。” “好啊,圣主,我想不论你最后选了谁,总会有人不满最终的结果,不管他们怎么抗议,您可一定要镇住场面,前圣主曾组织的一次魔铎士遴选仪式,就出过乱子。”陆威说。 “我听说过。” “别忘了您是圣裔,您的圣权高于一切啊。” “我知道了,陆威,谢谢你的提醒。” 四个人走下祭院门前的台阶,来到街道上,陆威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一顶警帽和一件巡警外套穿戴上,说道:“哼哼,我们四个人拦一辆车吧,今天又是执勤的一天。” 陆威穿好巡警服,便走到马路旁边伸手拦车。“温乔今天怎么没有来呢?”他随口问道。 没有人回答陆威这个问题,他回头望向身后三人,可他们不是看路边的草坪就是望天,都像是没有听见。 陆威也没再追问,他扭回头去,继续招手拦车,半晌,才又说:“圣主,是不是说,假如明天温乔还不露面,就要宣布将她逐出教徒之列,并下追缉令?” “嗯,是的,是这样。”茆顿了好几秒,才僵硬地应到。 “如果那样的话,明天还要再额外遴选一名新魔族。”陆威说这句话时,一辆出租车正靠边驶来,并在四人面前停了下来。 四人上了车。车子开了十分钟,在东时城区东部的香雪兰商业区附近的一所警局门前停下来,陆威交了全程的车费后下了车,和其它三人道了别,往警局里走去了。 出租车继续往市中心开,二十多分钟后,来到了南城的居民区,在融森街一百四十一号,也就是湘和湫家的别墅门前停了车。 茆和菁同黄娜托萝道别后下了车,两人在别墅大门前目送车子往更南边开远出去后,才回别墅里去。 给茆和菁开门的是湫,待两人进屋后,湫告诉两人,上午八点左右,她听见有邮差喊说有信送到,信封上的收件人是茆,当时,茆和菁已经出门有段时间了。 “我把信封收在……这里。”湫说着从屋内门旁的挂壁信匣里取出了一张蓝色的烫金信件,递给了茆。 茆接过信件,满怀好奇地观察了起来——这张巴掌大的信用的是珠光纸做成的精致信封,信封正面的角落用钢笔写着“皇甫茆(收)”,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茆顺手将信件递到刚解开围巾的菁的面前,菁接过来看了看,还给茆说:“没有写寄件人,会是谁寄来的?” “不知道。”茆摇了摇头,将背包放在置物架上,连外套都没脱,便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拆起信来。 茆拆开信封取出信笺,这是一张牛皮卡纸信笺,上面用蓝黑钢笔的花体字迹写到: 尊敬的皇甫茆教主: 我业已听闻您领导贵教族徒驱逐魔靥一事,我府上曾得前大教主薛耿襄助,才得今日繁贵盛况。如今又有重事望托付贵教,故诚挚邀请尊驾前往北海庭园酒阁详谈细叙,共襄盛举。尊驾可与一两名教徒同往,午后一时前,我都将恭候尊驾莅临。 告知北海庭园酒阁迎宾“宝冠螺”,迎宾自会引得尊驾与我相见,约邀促急,望您海涵。 一名您未来的朋友 茆读完这封没有明确署名的信后,感到一头雾水,他摸摸后脑勺望着天花板,脑海中飞速轮转思量着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目的会给他发来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然而却感到越想越玄,毫无思绪。 这时菁已经回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又来到起居室,在茆的对面坐下来,正苦思无解的茆将信推到了菁的眼前。 菁拿起信读起来,逐渐地,菁眼中原先的好奇也转为了迷惑。“这个人到底会是谁?”读完信后,她问。 “不知道,我一点儿也想不通。”茆紧皱双眉,扶额冥思。 “你准备去吗?” “嗯……我想,我应该要去,信里面提到了薛耿,写信的人可能和魔教早些时候就有联系,虽然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还是去见一见比较好吧。” “可是我们连这个人的来历都不清楚,万一是个危险分子呢?”菁顾虑地说。 “北海庭园酒阁,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听说是缰矢城最高档的宴请酒楼,如果他们是想直接伤害我们,应该不会选定这里作为会面地点,所以说他们可能只是想和我们商议些什么,我的想法是只要我们足够小心,应该就不会上当。” “说的也是,不清楚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要说是想请魔教帮忙,无非就是举行魔教仪式,其它我也想不出会是什么事了。” “是啊,所以我觉得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如果他是想要魔教举行仪式,我们完全可以帮助他,而且看他信中的说法,他要办的事可能和魔教还有点渊源,身为魔裔,我还是有必要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茆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信笺。 “明白了,茆,那我和你一起去,也是为弄清楚真相,但是我要事先讲好,哪怕是我感到有一丁点儿可疑,我都不会让你陷入其中,他们不合理的条件,我坚决不同意,你答应吗?”菁坐直身子,严正其词。 “当然,菁,我知道我有时候同情心泛滥起来会不太理智,这次还得靠你监督我。”茆会心地咧嘴笑笑。 “行,那我们中午前就动身,这家酒楼在西时城的市中心,赶过去少说也需要一小时……” 上午十一点,茆和菁同湘和湫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就出门了。两人搭上一辆出租车,向着信件上这名身份未明的“未来的朋友”制定的约见地点进发了。 车子开出居民区,越过宽阔的郊河,从人口众多、市风古典的东时城来到了更加新兴繁荣、发展迅速的西时城。车子驶进市区中心一带,这里有拔地耸立的有机玻璃大厦、成群抱团的新型公寓大楼,以及无数正在施工的塔吊,这都与东时城的古朴典雅的钟楼广场、市井喧哗的街巷商铺、以及舒适但有些年头的庭院别墅对比鲜明。 出租车最终在一间富丽堂皇的宫殿式样建筑前停了车,门口一位穿着整洁的迎宾走上前打开车门,抬臂示意茆和菁下车。 茆和菁下车后,仰起头来怔怔地瞻望起这栋他们从未近距离观瞻过的建筑——如此宏伟壮丽的外观实属超乎两人想象,使两人目瞪口呆。 这栋宫殿式建筑不仅占地庞大,高度也不输现代风格的大厦,建筑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射下金碧辉煌,不仅雄伟气派,而且尊贵华美,瑰丽绝伦。正门距地十几米高的门头上“北海庭园酒阁”几个巨字用特制碎片玻璃装成,有着如绿翡翠般的纹理和层次感。 茆同迎宾说了“宝冠螺”三个字,迎宾问道:“好的,皇甫先生,与您同来的是?” “她是我的朋友。” “我也是魔教教徒。” 迎宾明白地点点头,“二位贵宾,这边请,我们的贵客已经在等候了。”说着,他带引茆和菁通过了缀花旋转门,进入了酒阁内部。 酒阁一楼的大厅,几十米高的天花板上的旋转水晶吊灯,配合彩色玻璃窗上射进的阳光将巨型的大厅映得敞亮,大厅中央有一个人工雨林,被一圈朝雨林中的人工溪池喷水的玉雕围起来。大厅四壁挂满被宝石镶满边框的装裱油画,下方的红木瓶中种植着奇珍异草。茆和菁跟随迎宾走过一踩就下陷的琥珀色的厚羊毛地毯,穿过错落有致的室内胡同,其间经过无数摆放各色琳琅满目酒品的藏酒室,最后,几人来到一间电梯室。 迎宾按了电梯,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几人走进电梯,迎宾按下标着“10”的水钻按钮。 在等待着镀银的电梯轿厢安静地上升时,茆和菁的心中再度难免不自觉地遐想起来,将约见安排在如此顶极奢华的酒阁中,组织宴会的人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会报以什么样的目的。 随着清脆的“叮”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怀着内心的忐忑,走出了电梯。酒阁十楼的装潢,仍然非常豪华,两人跟着迎宾穿越过被水晶玻璃装点的宽阔的长廊,最终,迎宾在一间包厢双开门前驻足。 “cj女士已恭候多时,二位请进。”迎宾说着,抓住门上的金把手拉开了厚重的包厢门。 茆和菁向包厢内望去,心中极度好奇和紧张,在这一刻解放了一部分—— 屋内,仅有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圆形桌席的正中间,那是一个年轻女人,她正满怀祈盼地了望门口,期待着贵客的来临,而茆和菁的出现,让她喜上眉梢,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