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曾经我也是少年（1/2）

晨光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入冬的长安一天比一天冷。</p>

今天所有的长安百姓起了个大早。</p>

已经很有经验的长安百姓早早的都去了自己想看比赛的场地边，胡凳一放，这算是提前占好了位置。</p>

礼部的官员还没来，所有的比赛场地已经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凳子，今年的规则是可以随便坐，不收座位钱。</p>

这个决策，让所有勋贵瞬间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p>

就因为运动会的事，长安的靠背椅变得格外的畅销。</p>

到如今，桌椅这些当初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玩意才算是真的走到千家万户当中去。</p>

接受需要一个过程，根本就没有一蹴而就，千百年来的习俗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p>

门下省在今年已经订购了三百多套圈椅，常年跪坐着办公的官员终于让自己的腰有了一个放松的机会。</p>

小商贩们也站好了队伍，规矩在改变，他们售卖的方式也在改变。</p>

原先只能挑着担子叫卖，如今不但可以挑着担子叫卖，还能推着鸡公车走街串巷。</p>

如今天冷，卖肉汤最合适，一碗肉汤撒上细碎的蒜苗叶，看着都暖心。</p>

一文钱，满满地两碗杂碎汤，价格公道。</p>

卖糕点的知道怎么才能把糕点卖的最好，买糕点送热茶。</p>

一口甜食，一口带着淡淡苦涩的茶汤，在这个天气里是难得的享受，贵人们不喜欢苦哈哈的吃食。</p>

文雅的糕点是他们与众不同的最爱。</p>

卖酒的胡女已经准备好了，鼓乐声一结束，她们就会进场，可惜天太冷，不敢露肚脐，不然今日怎么说也得大赚一笔。</p>

披着厚厚的大鹅羽绒服，盛装打扮的平康坊的姑娘们已经准备好了。</p>

鼓乐声一响，他们就要脱掉外面暖和的羽绒服，然后开始表演歌舞，别看这是一个挨冻受累的活，也别看衙门不给一分钱。</p>

但为了一个能露脸的机会，平康坊的姑娘们挤破了头。</p>

给老鸨子献殷勤都磨破了嘴皮子。</p>

因为只要在这里露脸了，受到文人的追捧了，就有机会成为花魁，只要成了花魁，自己的命就有一半是握在自己的手里。</p>

平康坊这个这个地方诞生了太多的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了。</p>

老鸨子手叉着腰，扫了一圈面前的姑娘们，恨恨道：</p>

“记住，谁也别给我犯错，老娘我为了这个机会，可是投了不下十万贯钱财，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给我搞砸了，回去给我刷尿桶去……”</p>

如花瞥了眼老鸨子，轻声道：“大娘说的也太夸张，谁都想把这事儿做好不是？”</p>

老鸨子见是如花开口，露出笑脸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就别拆我台了，我这么说不也是为了大家好么？</p>

您和县公有情义，咱们这些苦哈哈哪有这福分，这么多人，要是出了岔子，武尚宫能把我的脑袋拧下来。”</p>

见如花不再开口，老鸨子冲着大家笑道：“来来，活动起来，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完了我请大家吃酒，赏钱一分不少……”</p>

众人精神一振……</p>

李渊的精神今日很好，早晨起来喝了一碗肉粥，吃了一个鸡蛋，洞庭柑橘也吃了半个，气色也变得红润起来。</p>

李元嘉偷偷的想去请孙神仙来号个脉，谁知道孙神仙就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去：“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何必来问我呢？”</p>

李元嘉带着哭腔道：“孙神仙，真的无药石可医么？”</p>

孙神仙叹了口气：“唉，痴儿！”</p>

须臾之后，有人看到孙神仙背着药篓从后面离去。</p>

李元嘉追了出去，朝着那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背影连连作揖。</p>

用冰冷的井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李元嘉脸上挤出淡淡的笑容，跑到李渊寝宫，开始伺候他穿甲。</p>

李二和长孙也来了，几个人忙忙碌碌的总算收拾完。</p>

李渊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奇怪，数年前我就穿不上了，没想到如今却这么合身，二郎啊，你是不是偷偷的给我拿走修改过？”</p>

李二闻言笑道：“父皇今日必定榜首！”</p>

李渊闻言哈哈大笑：“这是必然，五月身体不好仅排名三十七，今早我吃了满满的一碗肉粥，精神康健。</p>

今日我定让那些年轻后生看看，长孙晟能一箭双雕，我今日也能力压群雄，走，让老夫看看今年还有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年轻后生。”</p>

李元嘉搀着李渊朝着肩舆走去，手指不自觉的搭在李渊的手腕上。</p>

过了片刻李元嘉才松开手，摸到了阿耶的脉搏，可摸到的却是真脏脉，李元嘉清楚的记得孙神仙讲过。</p>

真脏脉也叫绝脉。</p>

釜沸、弹石、屋漏、雀啄、鱼翔、虾游、解索，七种脉象无胃无神无根失，却从容和缓，见此脉者大多魂已离体名存实亡。</p>

孙神仙的话历历在耳，看着高过门槛漫到屋子的金光。</p>

这一刻李元嘉突然释怀了。</p>

这大概就是人的一生，自己今后也会老去，鱼翔，哈哈，鱼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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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囡骑着一匹白马从曲池坊缓缓走出，蹄声阵阵，马背上的二囡不怒自威，她的出现让许多精心打扮的妇人黯然失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