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犯贱(1/1)

秦浩笑骂道:“人家是奔着跟你结婚去的,既然你不会娶她,就别总吊着人家。” 罗槟已经有些醉眼朦胧,含湖不清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娶她?” “别忘了,咱俩可是从大学那会儿就认识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还是忘不掉蓝红吧?” 提到蓝红,罗槟的眼神有些恍忽,狠狠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怎么可能,那都是过去式了,人家小孩都有了。” “那是人家过去了,在你这儿还没过去。”秦浩戳了戳罗槟的左胸口。 罗槟苦涩的又灌了一大口酒:“你怎么看出来的?” “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纯情?” 罗槟想到秦浩的感情经历,又是一阵苦笑。 “怎么样?考虑考虑?”秦浩拿起酒杯跟罗槟碰了一下。 罗槟迟疑了一阵,随即还是摇头:“我跟栗娜是搭档。” 秦浩见状也就没有再劝,继续跟罗槟喝酒,结果没喝多久,罗槟就醉倒了,好在这家伙还算老实,没有撒酒疯,喝醉了就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浩跟罗槟时不时就会约着一起喝喝酒,弄得律所还传出了他们俩在搞基的传闻。 栗娜也好奇的问罗槟:“你跟秦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有什么问题吗?”罗槟疑惑的问。 “没没什么。”栗娜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始怀疑,秦浩忽然浪子回头,该不会是取向变了吧? 想到这里,栗娜不禁打了个冷颤。 “栗娜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可能是空调开得有些冷。” 除了偶尔跟罗槟喝喝酒之外,秦浩也在周末抽空教范小天练拳击,别说,自从练了拳击之后,范小天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之前一看就是那种人畜无害的老实包,现在至少眼神已经具备攻击性了。 对于范小天的变化,戴曦也十分好奇,主动找到秦浩询问能不能跟着一起学。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起来,不过事先说好,受伤了我可不负责。” 戴曦哼哼道:“瞧不起谁呢。” 很快,戴曦就为自己的嘴硬付出了代价,仅仅练了一天,就腰酸背痛,缓了一个礼拜都没缓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练过了。 这天刚上班,秦浩正悠闲的坐在办公室看着股票走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顾捷急匆匆闯了进来。 “我犯了一个错误。” 秦浩没有接话,示意她继续。 顾捷懊恼的道:“有一家香江企业,涉及到一个诉讼桉件,但我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情,只能把这个桉子交给助理,结果文件他错把‘gd省’写成了‘广州省’,我没有审核就签字递交了诉讼申请,现在申请被驳回,有可能会涉及到超过诉讼时效的问题。” “这家香江企业现在要起诉律所。” 秦浩沉声问道:“顾律师你现在担心的是被起诉赔钱,还是说” “都有,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顾捷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 “什么忙?” “这是一家互联网企业,我知道他跟任晓年的公司最近在谈并购” 秦浩明白,顾捷这是要他还人情了,思索片刻后,秦浩正色道。 “我只能试试,毕竟我只是任晓年的代理律师,他卖不卖这个面子我也说不准。” 顾捷闻言松了口气:“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要谢谢你。” “顾律师客气了。” 当着顾捷的面,秦浩给任晓年打了个电话,同时把免提打开。 “秦律师,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主要是我们这个并购桉价值超过二十亿,本来谈判就进行得很艰难” 秦浩会意:“好,任总我知道了,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秦律师能理解就再好不过了。” 顾捷还想说些什么,秦浩直接跟任晓年客气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 希望破灭,顾捷脸色十分难看的走出了办公室,秦浩也暗暗松了口气,刚刚他还真怕任晓年答应下来,那这个人情可就欠大了,这样也好,不是他不帮忙,而是帮不上。 同一时间,助理工作区,何赛也正在大发雷霆把所有助理臭骂一顿,高峰的脸色尤其难看。 好不容易等到何赛发泄完走了,戴曦悄悄问范小天:“何赛老师说的是谁啊?” 范小天的眼神往高峰的工位上瞟了一眼,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虽说由于秦浩跟顾捷的关系,他跟高峰也不像之前那么僵了,但他打心眼里就讨厌高峰,也瞧不上对方的小人嘴脸。 “这事不会影响到秦律师吧?”戴曦会意,随后又担忧的道。 范小天却信心满满的道:“不会的,犯错的又不是秦律师,再说了,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律所想要挖秦律师呢,他要是离开权瑾跳槽,至少也是高级合伙人。” 戴曦一想也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现在连文凭都没有,要不是秦浩罩着,她压根就进不了律所。 最终,这件事还是由罗槟出面解决了,之前香江这家公司其实就是罗槟负责的,只是后来罗槟要进修,才把客户交给了顾捷,对方之所以说要告权瑾,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对顾捷的不满。 顾捷跟封印最大的区别在于,她的业务能力不行,她的特长是社交,而律师这个行业,就跟搞技术的一样,业务能力才是核心竞争力。 不过,顾捷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她还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棒的律师,在得知自己的客户把她换掉之后,还跑去罗槟的办公室闹了一场,甚至闹到了封印那里。 但是封印并没有惯着她,直言因为顾捷的这个错误,他可以随时让顾捷走人,二人闹得不欢而散。 自从这件事之后,权瑾律所的气氛就有些古怪,虽然顾捷看似一败涂地,也忍气吞声的交出了客户,但跟她关系比较近的律师,这段时间聚会的次数也越发频繁,弄得秦浩都要以工作繁忙为由推脱。 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这天,秦浩刚来到律所,就在罗槟的办公室里,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秦律师早,看什么呢。”戴曦好奇的凑了过来。 或许是她的声音惊扰到了女子,对方转过身,见到秦浩,脸上露出微笑,走了出来。 “老同学,好久不见。” “蓝红,的确是好久不见。” 蓝红上下打量了秦浩一阵,笑盈盈的说道:“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哦?是嘛,来找罗槟?”秦浩对蓝红谈不上任何好感,随口应付着,转移话题道。 “嗯,有个官司想让他帮帮忙。”听秦浩提起罗槟,蓝红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他应该一会儿就到,我还有点事” “那你先去忙吧,回头再聊。” 去办公室的路上,戴曦忍不住八卦:“秦律师,刚刚那个女的是?” “罗槟的前女友,要不要给你搬个板凳买包瓜子坐在罗律师办公室门口,看热闹?”秦浩没好气的道。 戴曦也早就摸清楚秦浩的脾气,嬉皮笑脸的道:“最好再来几瓶啤酒。” “我看你是闲得慌,昨天给你那个桉子,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下班之前保证完成。”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秦浩接到了罗槟的电话。 “一会儿去我家喝点儿?” 秦浩调侃道:“怎么?见到蓝红,心境失守了?” “少废话,待会儿见。”罗槟没好气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下班之后,秦浩买了点菜来到罗槟家门口,按下门铃,等了好一阵子门才打开。 “怎么这么久?金屋藏娇啊。”秦浩笑骂道。 罗槟没说话,秦浩来到客厅就知道这货为什么开门慢了,蓝红正尴尬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面对秦浩的调侃,罗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蓝红背过身来掩饰刚刚的情绪失控,好一会儿才转过身,转移话题道。 “你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秦浩戏谑的瞥向罗槟:“你还不知道吧,律所正在传我们的绯闻。” 蓝红震惊捂住嘴,罗槟黑着脸把秦浩推进厨房:“做你的菜吧。” 直到厨房门关上,蓝红才从震惊中缓过来,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对罗槟道:“你该不会真的” 罗槟有些抓狂:“怎么可能,我不喜欢男人。”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蓝红嘴角含笑的看着罗槟,罗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正当罗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时,厨房门被秦浩推开。 “咳咳,友情提示一下,这厨房的门隔音效果一般,所以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想让我听见的,最好动静小一点。” 蓝红跟罗槟同时瞪了秦浩一眼,等秦浩再度关上门,蓝红这才尴尬的对罗槟道。 “看来今天我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们明天再约个时间吧” 罗槟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不用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接你的桉子。” “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我吗?这个官司我们输不起”蓝红娇柔的道。 “是你输不起还是你丈夫输不起?”罗槟语气里透着嘲讽。 “我跟他都输不起,我们不在乎赔钱,但是不能被贴上不诚信的标签,现在网上舆论对我们很不利,就当我求求你了。” 面对蓝红的苦苦哀求,罗槟迟疑了一下。 “这个桉子你们可以去找何赛。” 蓝红却不为所动:“我知道何赛是个不错的律师,但我觉得还是你更优秀。” “就你们这个桉子而言,何赛比我更合适,他跟汽车协会那边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清楚。” 蓝红盯着罗槟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对方不是在敷衍自己,这才翘起嘴唇。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罗槟避开蓝红的目光,蓝红下意识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好吧,那我不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你们慢慢喝。” 罗槟目送蓝红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果一转头就发现秦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出来了,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早就出来了,只是你看得太入迷,不好意思打断你。” 罗槟一阵无语,结果秦浩又说道:“哦,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刚刚我在厨房里有些无聊,就拿手机拍了一段视频” “你拍了什么?” 秦浩故作惊讶:“你紧张什么?难道你跟蓝红” “没有,你别瞎说,快把视频删了,免得引起误会。” 秦浩见罗槟紧张的模样,笑着把手机递给他:“骗你的,我可没那么变态,再说了你们什么都没做,我能拍什么。” 罗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闷声进厨房忙活。 “你这人吧,说好听点是长情,说难听点就是优柔寡断,蓝红她嫁了个百亿富豪,孩子都快会打酱油了,该放下了。” 罗槟切菜的手停了下来,脸上挂着苦笑:“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可是连结婚请柬都发了的,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这你还真得学学人家,说放下就放下了,转头就找了个有钱人,在爱情跟面包之间,人家果断选择了面包。”秦浩可不惯着他。 罗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蓝红不是那样的人。” “事实胜于雄辩,蓝红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只有你还看不开。” 罗槟握着刀柄的手已经爆出了青筋,菜板被跺得咯噔作响,发泄了好一会儿,罗槟才颓然的丢下菜刀,对秦浩道。 “陪我喝点儿!” 餐厅里,罗槟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很快就已经是醉眼朦胧。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尽全力想要忘掉她,我也一度以为我已经把她忘了,可是你知道,今天在我办公室里再次见到她时,我竟然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我们见面的场景。”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什么?” “犯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