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亡命之徒(1/1)

朝阳升起,霞光渐渐晕染城市。 「美好世界」的白天要到八点才会有居民,隔壁队友说赈灾粮最起码要到十点才会发放,但是大家都是从刚天亮就开始期待了。 尽管知道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好东西。 早上八点手表「叮咚」响了,一条短信。 「游戏通知」。 信息内容言简意赅,大概意思就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早上八点到「游戏中心」集合。 众人已经知道游戏中心在哪里了,只是还没有去看过。 他们打听到,街上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会有不少公交车上面写着「游戏中心」的字样。 直接上车,不用公交车费。 吕朝露:“还有六天,这可要怎么活啊!” “七天。”陈居高更正道:“还有七天,昨天不算。” 众人心都死了。 隔壁一个v2的队员说:“心态放平和点,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居高问:“我们每次游戏通关后都要这样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也不是,好像到v5以后就可以自由参赛了。”男人说:“这个游戏就是要趁你穷的时候逼死你。” “v5以后就能获得很多「代价」吗?” “也不是,不知道。”男人说:“我们等级太低了,是不能讨论游戏内容的,会被警告。所以大家知道的信息都很少。” 这个确实,大家都深有感触。 常常是和别人聊着天,手表就“滴滴滴”响起来了。 贺自远问:“警告有什么后果吗?” “警告没后果,就响几下,提醒你这个话题或者行为不能继续而已。”男人说。 “系统检测到敏感话题或者危险行为就会发出警报,但是他们系统是个神经病,有时候正常的话题都会报警。” “只要不被处分都没事。但是如果你在干某件事系统报警了,你不听还要接着做的话,就有可能被处分了。” “被处分很麻烦。” “被处分就是增加游戏难度,扣分啥的?”贺自远说:“感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那是你们还没开始游戏,体会不到增加游戏难度的麻烦。”男人说。 贺自远:“什么麻烦?” 男人沉思了片刻,冷冷的说:“会死人。” “滴滴滴!警告,泄露游戏信息……” 十点出头,发过赈灾粮了。 他们原本以为会设个什么布施点立个牌子,然后让人大排长龙挨个领取之类的。 没想到压根不是这样。 十点多,大家都在闭目养神或者促膝聊天。 突然有人从天桥上丢下来两袋大垃圾。 “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袋子破了,里面的垃圾散了一地。 吕朝露正想说一句真没素质,却只见桥下的人突然一窝蜂的上前轰抢,跟峨眉山的猴子一样。 就几秒钟的时间,等大家反应过来时“猴子”已经蹲在一旁撕开包装吃面包了。 贺自远:“这踏马的是发赈灾粮?” 众人皆震惊不已。 早餐落空了,陈居高懒懒的说:“走,去买吃的吧!” 几人正起身,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捡柴火的王春发回来了。 “诶,别急,别急。”他把柴火丢到地上,众人看到他脸颊上青了一块多了一条伤痕,正往外面渗着血。 他嘿嘿偷笑一声,然后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面包。 吕朝露的眼睛亮了。 王春发说:“俺可精着呢,边捡柴边眼观六路。看到有东西掉下来俺‘歘’一下就跑过去了。” 吕朝露拍手叫好。没有人附和,转身一看众人的脸色都不对。 贺自远冷冷的说:“大伯,你脸上的伤哪里来的?” “哦,这个啊!”王春发抹了一下脸:“被老鼠咬的,嘿嘿。” “是昨天晚上被老鼠咬的吗?被老鼠咬的伤口是一字形的吗?”贺自远神情严肃。 王春发不做声。 贺自远:“说实话!” 王春发架不住这种拷问,嗡嗡的说:“……不小心摔到了地上,被人踩了一脚。” 贺自远火气歘一下就上来了,突然大声吼道:“被谁踩的!把人给我叫出来。” 贺自远虽然是对着王春发,话却是冲着桥下其他人喊的。 他眼神扫视了一下桥下的其他人。 “是谁?”他说。 桥下的人听到动静,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看有人要闹事,慢慢有人抬起了头,眼神阴郁。 “别喊!别喊!”王春发手足无措的讲:“没事,没事的!” “俺自己不小心,脸摔到别人脚底下去了,人家就不小心轻轻踏了一下。” 王春发赶紧解释:“人家穿的是钉鞋,轻轻划一下都会出血,没办法。不是故意的。” “轻轻踏了一下?”贺自远拧眉,眼神里压制着狂怒:“钉鞋?” 他扫了一眼桥洞下的其他人,好几个穿钉鞋的,还是一伙的。 那些人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 他们被人从桥洞下赶出来了,寻衅滋事。 陈居高和贺自远两人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 好在吕朝露、黄疏桐、王春发三人都没有受伤。 王春发年近七十,一大把年纪了,黄疏桐、吕朝露两人不敢让他上前拉架。于是就一边挣扎、尖叫、逃跑,一边死死的拉住他。 黄疏桐给三人伤口涂万花油,陈居高疼得龇牙咧嘴。 还好都是青紫,王春发脸上的划痕也不算深,用不着缝针,不然以黄疏桐的技术,非得缝出一条蜈蚣不可。 这里没有社会制度制约,来到这里的玩家鱼龙混杂,素质良莠不齐。再加上死亡和饥饿的双重威胁,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那群穿钉鞋的人性格暴戾,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身材魁梧。没说两句就动手了。 不过贺自远他们也不太算吃亏。陈居高情急之下用钉鞋把其中一个人的脑袋砸破了,鲜血“哔哔哔”的流。 那些人叫嚣着要弄死他们。 他们跑得好快,风把那些人的话吹散了,声音随着风飘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