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登闻鼓鸣冤(1/1)

宣室殿。 容琰脸上除了悲痛,还有毁天灭地的震怒。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梁皇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看到战北烈前来,容琰冲过来提起他的衣领。 “你这个杀人凶手!” 战北烈没想到,自己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两百斤的体重,竟能被他一把提起来。 他眼底的怒意,更是让他忘记了反抗。 战流凰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息怒,这件事绝非我们所为!” “那藏于船底的水雷分明是来自枭国,你们还想狡辩?” “四国之中的确只有枭国会制作水雷,如果是我们做的,这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定是有人利用此事加以陷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 “那你说,此人是谁?” 战北烈一开始得知太子妃遇害的消息,也是无比震惊。 自己的仇当然要亲手报,怎么可能假手于人? 那个女人就算死,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前几日萧霓裳往四方驿馆去得频繁,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们动手除掉燕国太子妃。 他并没有立即答应,前几日才与那个女人产生了冲突,要是立即行动,岂不是惹人怀疑? 战北烈心中更是存着私心,并没有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只想让她落在自己手里吃些苦头,让她悔不当初。 难道是萧霓裳等不及提前动手了,还想把此事推到他们身上? 真是个卑鄙的女人! 可如果直接供出萧霓裳,她是梁国的公主,梁皇定会偏袒她。 萧霓裳现在又是他的未婚妻,大家只会以为他们相互勾结,更坐实了他谋害太子妃的罪名。 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隐瞒。 “本王怎么会知道?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调查,本王问心无愧!” “呵……怕是你已经将相关人等杀人灭口了吧!” 梁皇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太子妃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有人胆敢谋杀他的恩人,绝对不能轻纵。 “来人,将他们押下去,即刻查封四方驿馆,将所有人关押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战北烈愤怒说道:“本王好歹是枭国大皇子,你们竟然关押本王?” “既是调查,该有的流程就免不了,大皇子既然问心无愧,就该等待我们查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萧晏庭得知枭国大皇子被扣押的消息,尽在意料之中。 闹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等战乱再次展开,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曾想他越得意忘形,打脸来得越快。 第二日一早,皇上上朝之时,突然等到外面登闻鼓响。 “何人击鼓鸣冤?” “回皇上,是一对夫妻,他们说有冤情要向皇上状告!” 既有冤案,何不上报地方官员或者京兆尹,为何非要行至御前? 更何况击响登闻鼓,需受五十廷杖,才有资格面见皇上。 他们宁可忍受廷杖之苦,看来真的是有天大的冤情。 “所告何人?” “是……安王殿下!” 此时,萧晏庭正站在下方,本来还抱着一个吃瓜看热闹的心态,没想到这把火突然引到自己身上,顿时吃了一惊。 皇上的目光立即看向他,寒意四射,“你做了什么?” 萧晏庭立即惶恐说道:“儿臣不知!” “来人,宣他们上殿!” 那对夫妻进来的时候,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根本就无法走路,被人用担架抬上来的。 看到皇上,他们立即挣扎着爬了起来,跪在地上。 萧晏庭心中重重一沉。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还是他亲自下令火烧房屋,将他们烧成一抔骨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此时不是大白天,不是在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上,他大概以为自己见了鬼。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状告安王!” “皇上,草民姓张,洛河人氏,三个月前有一伙贼人闯入小民家中,抢走刚刚出生的男婴,草民和妻子不但要饱受失子之痛,还要被贼人赶尽杀绝。” “你说的那个贼人是谁?” 张氏直接用手指着萧晏庭,“就是他!” “荒谬!本王根本就不认识你,抢你的孩子做什么?”萧晏庭反应过来,立即怒喝一声。 “当日你以为草民必死无疑,忘形之下说出一句话——能让你的孩子成为未来的皇太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死也该瞑目了!” 听到这句话,众大臣心中都无比震惊。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件竟然跟已经身死的小皇孙有关。 满月宴上,乳娘疏忽大意不慎将小皇孙闷死,也让“祥瑞之子”成为一个空谈。 难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一桩处心积虑的阴谋? 再想到滴血验亲的时候,几次三番发生事故。 一会儿是水的温度过高,一会儿又出了人命。 如今想来,好像都是为了掩盖什么。 难道说……小皇孙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而是随便找了个男婴调换? 如果真是这样,这可是祸乱皇室血脉的大罪啊! 皇上也是无比震惊,连忙问道:“你说安王抢了你的孩子,可有什么证据?” “回皇上,草民家族世代都会在脚底遗传一颗红痣,不信你看!” 他当众脱去鞋袜,露出脚心。 上面果然有一颗红痣! 皇上清楚地记得,小皇孙出生之后,他曾亲眼看过在脚底心有一颗红痣,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他的脸终于沉了下来,看向萧晏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晏庭立即跪在地上:“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根本就不认识他,此人一定是受人指使陷害儿臣!这颗痣也是假的!” “你说你是被人陷害?呵……朕看你是阴谋败露,无从狡辩了吧!” “父皇仔细想想,倘若儿臣真的做了这件事,一定会赶尽杀绝,怎么会有机会让他们逃脱跑到这里告状?再想想,倘若他们没死,为什么不早点过来伸冤,为何会拖到现在这个时候?” 反正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天下间除了圣医,没有人知道当日安王妃产下的是一个女婴,更不可能知道当初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