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玄贞请缨守北线 汉军王师至汜水（1/1）
晋州郡城 军营内，众将闻言争相请命道：“将军，末将请命领麾下人马守卫白河！” “将军，末将麾下军卒皆识水性，愿为大军守卫白河！” 杨济道抚须而笑：“诸位将军莫要心急，既如此，且听本将安排，如何？” 众将说道：“我等遵命。” 杨济道环视众将：“朱将军、杜将军擅识水性，对于江河湖泊的水文地理更是熟稔，本将意令朱将军、杜将军二人率麾下兵马进驻白河沿线，全权负责沿河防御一事。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朱高、杜昱二将闻言回道：“末将遵命。” 杨济道继续安排：“河堤之后五里左右有一处土梁，乃是方圆二十里内唯一制高点，可在此处建立一处烽燧堡，白日以烟为号，夜间以火为令。便于城内知晓河堤战况。 凌蒙将军武艺高强，本将意令凌蒙将军引六千精骑在那土梁之后扎营立寨，方便及时支援白河沿岸。” 凌蒙：“遵命，有某这麾下精骑在此，定然让那汉军有来无回！” 杨济道朗声大笑，继而指着晋州西北大马坡一带说道：“此地乃是洋河郡汉军南下必经之路，子祖将军深谙兵法，今令你率两万兵马在大马坡一带扎营守备。如何？” 未等凌子祖开口，李玄贞插嘴道：“将军！末将斗胆进言！” 杨济道颇为好奇，便问道：“玄贞，有何见解？尽管说来。” 李玄贞上前指着舆图道：“将军，且看此处。” 众将顺势看去，疑惑道：“三鱼村？” 李玄贞指着此地说道：“诸位且看，若是汉军一旦在白河河畔受阻，定然是会派精骑驰援，从洋河郡南下。 我军在大马坡一带坚守虽然能阻挡汉军，可一旦战事焦灼，汉军定然会从这三鱼村穿插至，截断我大马坡驻军和白河河堤守军的联系。 故此地之安危关乎我白河整条防线之安危。” 杨济道望着舆图上那小小的三鱼村说道：“此地周遭芦苇丛生、地势繁杂，且有溪流河网密布其间。汉军能从此地过去？ 凌蒙将军、子祖你二人曾居邓州数年，可熟悉此地？” 二人闻言摇摇头，凌子祖回道：“此地我等从未去过，不知李将军从何得来的消息？” 李玄贞拱手道：“末将自领军夺了晋州后，便下令麾下亲卫郭少恪引数百精骑深入洋河郡边界附近仔细查看，更是以重金相酬谢，方才从一老汉口中得知，有这么一条路可经三鱼村，直插白河上游东岸一带。 从那老汉口中得知，走私的商队都可以驱马而过，末将以为汉军也是有可能从此偷袭。” 杨济道略作思索：“善，玄贞此言不无道理。既如此，岳泓将军，便辛苦你率五千兵马在周遭埋伏。玄贞，既然你麾下亲卫已经查探过北边地形，本将便做以下调整。 令子祖引军步卒一万五千在大马坡扎营拒守。玄贞，令你率五千精骑以为照应，军务一事以子祖将军为主。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 …… 翌日，各部将军领着兵马向预定地点前进。 望着大军远去，杨济道长出口气：“第一道防线算是布置完毕，接下来这以晋州为首的第二道防线便辛苦你了！” 身后站着的曹知节沉声道：“末将领命，将军且放心。” …… 汉国 汜水西岸 汉军大营 “大将军，我军已经进抵汜水西岸扎营，明日便可引军过河。”左虎卫大将军扶余入帐禀报。 正在凝视沙盘的沐君封笑道：“是扶余啊，来，坐。” “大将军，这已近亥时，请大将军早些歇息。”扶余见沐君封手下握着的厚厚军报劝道。 沐君封苦笑道：“近日心事颇多，这邓州传来的军报言说近些日子齐军攻势猛烈，城内守军损失惨重，幸好这邓州城高池深，尉夫子又是做足了准备。否则难说了。” 扶余劝道：“大将军，尉夫子善谋，薛将军善武，更有严武、沐白等在麾下听用。定然可坚守百日，待我王师主力抵达。” 正巧一阵隆隆的响声传来，沐君封问道：“此乃何处来的声响？” 扶余推测道：“大将军，应当是三里外的汜水河传来的声响。” 沐君封笑道：“也罢，本将此刻也没有安睡的心思，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这波涛汹涌的汜水河。” 扶余拱手道：“昔日大将军冒雨出营，与薛将军游通武河，闻听通武河河水水咆哮，继而得计水淹河县，大破齐军，已经传为佳话。不知今夜末将与大将军同游汜水，可有这福分否？” …… 汜水河岸 沐君封与扶余二人出营后便策马来到此处，夏日的夜晚退去白日里的酷热暑气，河边芦苇荡里掺杂着大片荷叶、荷花。 沐君封挥手示意众亲卫离远点戒备，省得打扰自己赏月观荷、闻听虫鸣。 “大将军，前边倒是一处极好的观景之地。” 沐君封顺势望去：“不错，走。” 二人至此凉亭，沐君封深吸几口气，凉爽的气息浸入四肢百骸，耳边无任何嘈杂之声音，入耳只有这虫鸣、蛙叫。 沐君封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汜水河河水在夜幕下翻涌不息，像一群狂野的野马，奔腾、咆哮，掀起层层叠叠的波涛。 月光映在泛白浪花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同万千军卒所持的精良兵刃。 “河畔旁的江风还真是凉爽，舒服的紧啊。”沐君封望着波涛汹涌的江面随口说着。 风在河面上穿梭，带着潮湿的气息和河水的激烈气息，河水肆意拍打着河岸，发出一声声巨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震撼人心。 扶余指着河岸上的顽石说道：“大将军，邓州便是这顽石，齐军便如这滔滔江水。江水虽众，气势虽足，但也奈何不得这顽石一丝。大将军，还请莫要过度操劳。” 沐君封闻言顿时双目清明，不知不觉间杂乱的心境复归自然。 沐君封望着滔滔江水，轻拍栏杆，缓缓开口唱着：“ 夜幕沉沉河自流，风声萧瑟月如钩。 江水滔滔浪拍岸，月照岸边柳如织。 心道边卒多辛苦，家国情怀重如山。 但愿天下无战事，太平盛世享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