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工人～（1/1）

在少年亚瑟的接引下，使用“一键回城”的青年亚瑟直接出现在至高殿堂。 有规则网络的力量加持，他严重受损的身躯立刻被稳定下来，不至于走两步就有掉落零件的风险。 抬起头往黄金王座望去，看到还是少年亚瑟坐在那里，青年亚瑟长长叹了口气，一边往那边走，一边抱怨加吐槽道： “唉，这活儿我真干不下去了，‘蒸汽’那家伙就和疯狗一样追在后面咬，还好我这道混乱法则擅长脱身，也幸好祂神降比较麻烦，不然这次就被拆掉了，鬼知道祂能用这些零件做些什么。 “我说啊，不就是要干掉祂顺便拿走祂的神位吗，至于这样拼命么？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在后面追，我都要心理阴影了……” 说了一大段，发现少年亚瑟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一直在各种信息面板上操作，青年都被气笑了，他走上前，全然不顾少年亚瑟已经皱起眉，强行挤开位置坐到黄金王座的左边，把一条手臂和一条腿搭在王座扶手上，还把脑袋靠在少年亚瑟肩上，挪挪蹭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才说道： “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努力工作过？ “我要是再不醒，咱两都得过劳死，我可没留下回收‘迷雾化身’的手段，到时候丢失我们这两张最关键的‘混乱篇章’，我还要重新跑一遍流程，那才是亏大了。” 听到这里，少年亚瑟极其嫌弃地瞥了青年亚瑟一眼，暂时停下操控规则网络将迷雾城附属世界与现实世界拼接在一起的工作，调出对方将自身“混乱”编织到外界“混乱”里的数据面板。 看到进度达到768，只是在以一个相对缓慢的速度降低，他的眉头才舒缓少许，说道： “你应该庆幸只有‘蒸汽’，要是两条同样执掌‘混乱’的‘水银之蛇’也加入进来，这会儿的进度能超过50都算是奇迹……” 说到这里，青年亚瑟就抬起手臂来回摆动，还凑到少年亚瑟面前让他听那些零件损坏的咔哧声，摆出一脸我要死了，我不行了的表情，说道： “我不管，我不听，我都这样了，继续工作丢失‘迷雾化身’的风险太大，剩下的还是等我醒过来自己去做吧，这才是最好的安排。 “先声明啊，我这不是偷懒，博诺瓦那家伙有罗塞尔的血脉，手上还有一道我的混乱法则，说不定还开发出专门追踪我的技术，我出去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下一次我是真没把握躲开了。 “再说了，那种让‘锻造物’自毁的能力也太赖皮了吧，比我的‘混乱法则’还赖皮，来不及对抗就已经自毁了。” 话语被打断，少年亚瑟无奈地按了按额头，等青年亚瑟说完才继续说道： “没说让你外出，我是要告诉你‘捡起玩具熊’那道混乱法则被成功回收了，你去研究一下，看看能怎么用，那道混乱法则有些无解，连祖拜尔都差点栽了上面。” 听到那个能强制目标捡起，还能自我复制的混乱法则被回收，青年亚瑟又往少年亚瑟身上蹭了蹭，惊讶又好奇地笑着问道： “哇，这么厉害，是谁这么勇，居然能完成当前最高难度的悬赏任务。” 明明调出信息就能知道，这家伙非要作怪。 少年亚瑟的额头都有青筋凸起了。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把青年亚瑟的脑袋推开一些，然后调出对应任务档案，并把最关键的部分提取出来在前方并排展示，简略介绍道： “是泰尔和赛奈伯，他们提前办好相关手续，然后借助一件定制道具交换沙漏，不断在外界和迷雾城交换双方的位置，杀光117个拦路的家伙后，就找到混乱法则的主体带回了迷雾城。” 说的很简单，但看到具体任务描述的时候，青年亚瑟的双眼都亮了起来。 追查和锁定目标的环节都不算什么，真正精彩的是他们两个应对混乱规则的方法。 “捡起玩具熊”最麻烦的一点就是被设定为目标后，目标会失去意识强制完成捡起玩具熊的动作，而且是必须完成这个动作才能恢复。 就算能瞬间毁去那只玩具熊和使用者，这种状态也会持续1、2秒，能力极其霸道。 再加上它能自我复制，不断增加数量，完全称得上是无解。 而泰尔和赛奈伯依靠针对性训练破解了这道规则。 作为“战士”途径序列6的“黎明骑士”，凭战斗直觉和身体本能战斗是他们最擅长的事情。 正式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一个在目的地突入，一个在迷雾城待命，每当被玩具熊控制意识出现迷失，交换沙漏就会被触发，强行交换两人的位置。 因为有迷雾城的阻隔，每次交换玩具熊的锁定都会失效，凭借战斗直觉和身体本能，他们就这样不断在清醒和无意识间前进，挡开攻击，避开致命伤，然后斩杀敌人，当遭遇一位半神时，他们甚至在这种状态下借来祖拜尔的“军团”力量成功拖延到祖拜尔降临，最终完成任务。 可以说是把“战士”和迷雾城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仔细看完任务记录，青年亚瑟咂咂嘴，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赏，笑着边拍手边夸奖道： “可以可以，有想法、有胆量、更有能力，就应该这样子嘛，‘前进’的风景总是这么精彩。” “是啊是啊”亚瑟附和道。 “拿着资料去齿轮工坊维修保养吧，这道混乱法则很有价值，好好研究一下，我应该还是被‘灯神’坑了，早就知道的事，没什么好意外的，先把现在的事做好。”少年亚瑟平静说道。 “是啊是啊”亚瑟继续附和。 “唉，有谁的化身能比我还累，让我再歇……”青年亚瑟生无可恋的回应道。 话语还没说完，青年亚瑟和少年亚瑟就发现了不对，视线齐齐往黄金王座的右侧看去。 3岁孩童模样的亚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他睡眼惺忪地把一条胳膊和一条腿搭在座椅扶手上，正依靠着少年亚瑟的胳膊打哈欠。 发现突然的沉默，他疲惫地抬起头，与两道或迷惑或惊慌的视线交汇，若无其事地问道： “看什么，没见过快被累死的小孩子吗？” 一把黄金王座挤着三个亚瑟，当青年亚瑟还在发愣的时候，被惊悚情绪冲撞心神的少年亚瑟已经反应了过来。 是亚瑟！ 身体逆生长是生命层次质变，摆脱罗塞尔影响的证明。 而能自主走出“封印之间”，不需要少年亚瑟配合的，只有真正掌控“失序之国”的亚瑟。 因为这需要通过规则网络极其复杂的验证。 那些测试根本没有标准答案，问题和问题对照会形成新问题，答案和答案呼应会形成新的答案，会近乎无止尽的进行下去，中途稍微有那么一点偏差就会验证失败，从而响起警报彻底锁死“封印之间”。 就算顺利完成验证也需要好几天。 期间监控规则网络的少年亚瑟却什么都没发现。 明明发个信号，几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无视当前场面的诡异深吸一口气，他忍住痛骂影响自己性格的罗塞尔记忆，用力按揉自己有些僵住的脸庞，稍显咬牙切齿地问道： “什么时候醒的？” 此时此刻，青年亚瑟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危险。 他已经从少年亚瑟的表现确定这就是亚瑟本人，而他的状态根本不是刚苏醒，而是苏醒了有段时间，到这会儿才出现。 想到自己拼命工作差点过劳死，这家伙居然在明目张胆的偷懒，他真想当场表演个原地爆炸。 感受到两个化身的怨气，亚瑟又往少年亚瑟身上蹭了蹭，调整到最舒适的姿势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别生气嘛，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这个答案让两位化身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亚瑟，那冷冽森寒的目光几乎凝结成能瞬间杀死半神的利刃，感受到更加汹涌的怨气，亚瑟缩了缩脖子，非常小声地继续说道： “先说明啊，我这不是偷懒……” 这和青年亚瑟的狡辩开场一模一样，少年亚瑟的怨气被成功分走一部分到青年亚瑟身上，青年亚瑟的气势不自觉就弱了两分。 用特殊的技巧缓和气氛，亚瑟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又委屈又可怜的继续说道： “家人们，谁懂啊，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灯神’那老混蛋联合‘失序之国’这个可恶家伙欺负我一个小孩子，根本不讲武德啊……” “够了够了，你赶紧闭嘴吧，想说就正经说，要是想玩梗就赶紧滚去工作，都快忙死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少年亚瑟再也受不了了。 只见他猛地抖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两个白痴，站起身离开黄金王座，恶狠狠的训斥着亚瑟。 “哇，这是谁家的神灵化身？居然这么大脾气，我看……” 青年亚瑟的小声嘀咕在严厉凝视中弱了下去，他默默离开黄金王座，远离怒火被点爆的少年亚瑟，避免被莫名其妙的波及。 亚瑟也收敛了玩闹心思，像个对“家长”认错道歉的乖孩子，立刻面向少年亚瑟，老老实实跪坐在黄金王座上，低着头委屈巴巴说道： “我是说，‘灯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唤醒了‘黑皇帝’和‘审判者’两条途径所有神灵、天使和半神的意识送给‘失序之国’的新生意识吞噬壮大，我差点就被那家伙吃掉了。 “那家伙可以随便吃，是因为它越强越逃不出‘混沌之子’的掌控，可我不行啊，我必须保持意识的独立和完整。 “你们想啊，‘失序之国’的新生意识攻击我，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意识也攻击我，源质中属于‘混沌之子’的那部分意识烙印还时不时发起偷袭，我实在太难了，一边要防备‘混沌之子’，一边和‘失序之国’的新生意识抢夺源质控制权，还要抽出手磨灭那些麻烦的意识。 “真的，我太难了，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还是不是亚瑟了，就想着去做那个测试看看……” 听完亚瑟的讲述，青年亚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少年亚瑟则是神色凝重的仔细观察着亚瑟，好一会儿才问出一个问题，他说： “你这种玩梗的强烈冲动是醒来就有，还是接触到我们才临时起意？” 知道化身在评估自己当前的状态，亚瑟换了个盘坐姿势，强行打起精神把自己的真实感受告诉了两位化身，他说： “不知道，我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累！无法用休息缓解的累。 “之所以会有那种表现，是因为那么做能让我稍微轻松一点，之前你们讨论混乱法则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状态好一点我立刻就出来了，你们得想想办法，不然我根本无自由行动。”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亚瑟就又要睡着了。 青年亚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走过来抓住亚瑟的手臂，严肃且认真地说道： “先把我收回去一次，或许能缓解，反正这具神降容器也需要维修和保养。” 少年亚瑟没有阻止。 其实按原计划，他们这会儿最应该做的就是让亚瑟回到“封印之间”，然后由少年亚瑟用规则网络确认状态，而不是直接解决他的状态问题。 但这也是一个办法。 青年亚瑟的那道混乱法则能短暂融入“变化”和“混乱”中，从而达成一些特殊的效果，某些“变化”和“混乱”或许能瞒过“混乱之眼”，但不可能瞒过这道混乱法则。 所有情况都准备好了预案，作为“混乱”化身的他们并不是那么担心意外。 努力睁开眼睛看向青年亚瑟，亚瑟点点头，把作为“迷雾化身”核心的那张“迷雾天使·亚瑟”召回，更新到具象出的“启示录”中。 青年亚瑟因此瞬间失去灵动，身上的破损和伤痕再也无法隐藏。 随着“启示录”的更新，亚瑟的状态确实好转了一些，但不多，那种疲惫的感觉依旧浓重。 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操控着规则网络的少年亚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看到亚瑟重新睁开眼睛，他语调平淡地说道： “回去‘封印之间’吧，你和自己签过契约，不管是否成功，只要离开那里就需要5天才能重新拿回最高权限，期间力量会被约束到序列2，无法离开迷雾城，更无法损坏迷雾城的任何事物。 “我不知道你是哪一天离开的‘封印之间’，但计划开始之后，我就把这一条规则修改成了16天8小时4分2秒，越是靠近这个时间，我对你的感知也就越强。 “所以，按计划让我确定一下状态，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亚瑟微抬双眼，嘴边的笑容缓缓收敛，盯着少年亚瑟好一会儿才稍显遗憾地摇摇头，说道： “‘迷雾降临’这个能力会不会太危险了，能独立行动的化身简直就像是为反噬本体而存在……”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急转直下，整个至高殿堂的光芒都变得晦暗起来，少年亚瑟眼中映照出一颗奇异的幽蓝色太阳，一道道幽蓝色秩序锁链自他脚下展开，原本梦幻华美的鎏金天穹变成积蓄秩序符文的一重重深蓝。 少年亚瑟并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亚瑟不照做，他一定会把亚瑟“请”回去。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就在少年亚瑟即将耗尽耐心的时候，亚瑟的嬉笑声打破了越发凝重的僵局。 代表孩童纯真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儿，他才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一边说道： “嘿嘿嘿，看把你紧张的，我就开个玩笑嘛，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记得帮我想想怎么缓解状态，我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 看着亚瑟从黄金王座消失然后回到“封印之间”，少年亚瑟始终没有解除警戒。 他在操控规则网络检查亚瑟的状态。 期间“封印之间”的亚瑟还对他做了个鬼脸，过去好一会儿，他才放松下来，轻声说道： “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