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血腥炼狱(1/1)

罗通等人检查了相邻的房子,里面空空如也,三人继续向下方的房子摸去。最下面的三幢房子彼此间都有四五十米的间隔,罗通朝着最左边的房子走去,距离房子还有二十多米,就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在暴揍另一个。 “苏卡不列,涅斯捷罗夫,你这个该死的,我在院子里剁了一天的肉,你却躲在这里玩女人!” “婊子养的别连科,别忘了你剁的肉都是谁杀的,老子杀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提了?” “白帝圣剑……” “御剑跟我来……” 两个人显然打出火气来了,拳头砸击肉体的声音不断地从木屋中传出来。 罗通和韦力豪在门外听着,都听出火气来了,这俩玩意还是人么?罗通一个手势,三个人快如闪电地冲了进去。 屋子里,那个涅斯捷罗夫占了上风,正骑在别连科身上不断爆锤,嘴里不停地说着:“苏卡不列……” 韦力豪在进屋前,就把武器换成了钢弩,一进门,就在涅斯捷罗夫抬头跟他对视的一瞬间,一支钢弩破空而出。 “嗖——噗——嘣……” 钢弩由于距离太近,射穿了涅斯捷罗夫的胸口,扎进了他身后的木墙里。 “苏卡,咕噜噜噜……”涅斯捷罗夫没说完话就扑倒在别连科身上,温热的鲜血喷了别连科一身。 “苏卡不列,该死的涅斯捷罗夫。”别连科一直被锤,还没弄清楚情况,他推开压着自己的涅斯捷罗夫,刚想站起来。康思俊一脚重重地踢在他的太阳穴上,别连科顿时没了声音。 这个房间里只有这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女人。三个人仔细查看了一下,韦力豪把射进木墙的弩箭拔了出来,用别连科的裤子擦干净,装回弩机上,然后一下扭断了别连科的脖子。 罗通并没有阻止韦力豪,在听了两个禽兽的对话之后,能给他们留个囫囵尸首,都算是我们大发慈悲了。 三个人从这幢房子出来,慢慢地向中间的那一幢靠拢,越靠近那里,血腥味越是浓得令人窒息。终于,三个人见到了他们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的地狱场面:院子里血流成河,而人的四肢躯干和头颅,被分门别类地码放在一张席子上,好像摆摊销售的小商品一样。 “真是一帮野兽!”康思俊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不去看院子里的惨状。 罗通拍了拍康思俊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也别看那里,我们在战斗。” 三个人推开房门,悄悄地走进屋子里。月光透过后窗,洒在炕上。炕上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个女人,已经没了气息,眼睛兀自睁在那里,死不瞑目。 康思俊走过去,拉过女人的衣服,把她的身体盖好,用手抚上她的眼睛。里面还有一个房间,罗通和韦力豪进去查看了一番,没有人。 现在剩下的只有一幢房子了,不出意外,那个叫哈巴罗夫的匪首就在那幢房子里。 三个人避开堆积成山的人体碎块,走向最后一幢房子,这里很安静,只有轻微的鼾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罗通轻轻推开门,老化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里面的鼾声停止了。罗通等人等了一小会,鼾声再次响了起来,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躺在炕上。 罗通一个手势,韦力豪和康思俊两人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把那人牢牢地按在床上,在那人喊出声之前,韦力豪已经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下面了:“别叫出来,否则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那人连连点头,眼神里透出跟最早那个人一样的喜悦:“你们也是大毛人吧?真是太好了。” “你是哈巴罗夫吗?”罗通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冷冰冰地问道。 “涅涅涅,我是捷尔任斯基。”那人嘟囔着:“哈巴罗夫从来不在房子里睡觉,他习惯在野外露营,要我说他真的是不懂得享受……” “哈巴罗夫在哪?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罗通凶巴巴地问道。 “呃,他睡在外面,可能在树林里,可能在草地上,谁知道呢?”捷尔任斯基仍然很兴奋:“嘿,伙计,都是大毛人,加入我们吧,哈巴罗夫是个有魄力的人,他能带着我们在这里生存下去。” “去你妈的!”韦力豪听不下去了,爆了粗口,一把扭断了捷尔任斯基的脖子:“去跟你的上帝说这些吧。” 在距离房子一百多米的树林里,哈巴罗夫正躺在地上打着鼾。他做了个噩梦,好容易凑出来的大毛人团队,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了。他恳求上帝留下这几个无辜的人,上帝回了他一句:“凑齐你们几个,我容易么?” 哈巴罗夫一激灵,醒转过来,四周静谧如初,山风把房子那边的血腥味带了过来。 “苏卡不列!”哈巴罗夫有些烦躁,他坐了起来,作为能在蒙古人的斗兽场活下来的人,他什么苦头都吃过了,但他仍然惧怕苦兀的冬天。这里太冷了,甚至比莫斯科还冷。 在这里,除了吃人,他想不到任何能够解决食物的手段,即使在气候温暖的夏天,想逮住一只野兔也很不容易。乞烈迷人和山旦人那些打猎的手段,他知道,但怎么也学不会。 这个问题他想过无数次,后来他想通了。他注定要靠着吃乞烈迷人生存下去,那些该死的乞烈迷人抓走了几乎他能找到的所有的兔子、山鸡。 哈巴罗夫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想把兔子和山鸡从自己的头脑中赶出去。头脑暂时放空了,但心里却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这感觉就像他第一次强迫自己吃人肉时一样。 哈巴罗夫站了起来,想回到房子那边,看一看自己队友们的情况。这时他看见三个人影,从捷尔任斯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想都没想,就转身向山上逃去。 逃出了几百米,眼看要翻越山头的时候,一个人从对面站了起来:“站住,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