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百户郑伟(1/1)
两个人掰扯了半天,最后皮草哥做了让步。 “我跟你说,要不是你一开口咱们是老乡,这事你想都别想。”皮草哥嘟囔着,伸手把捆着谢廖沙的绳子解开,顺手把自己的醋布解开叠了叠收进怀里。 谢廖沙挣脱绳索之后,跑得远远的,蹲在海边干呕起来。 “那老乡,你们现在要到哪里去呢,是靠着这条小船捕鱼么?”罗通见到皮草哥放了人,就坐下来跟皮草哥聊了起来。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尤其那几个船工,连火都没生起来,就站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算了,人都放了,跟你说说也无妨。”皮草哥叹了一口气:“我们要去白主,跟虾夷人做点生意。” “白主?”罗通追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在苦兀的最南边,虾夷人要买咱们大明的资货,就只能到白主来。”皮草哥一脸的骄傲:“咱大明的土布,虾夷人都抢着买,有时候南岛的人也会来。”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苦兀,而你要去的地方是苦兀的最南边。”罗通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皮草哥:“跟我说说吧,从这里去白主,要走几天?” 皮草哥接过糖果,在手里把玩着:“这里到白主,起码还有500里,赶路的话,要照着十天走,坐船也要两天。” “500里居然要走十天?”罗通摆出小白的样子,继续请教道:“怎么跟坐船差这么多?” “这你就不知道了,从这里到白主,一路上都是山岭,上山下坡,实际走的路程可能500都不止。”皮草哥说起自己熟悉的东西就有点滔滔不绝:“从海上走,一马平川,只要帆控得好,没遇上大风浪,那是比翻山越岭快多了。” 皮草哥说了半天,一看,船工们还在等待他发号施令,一拍大腿:“哎呀,你们几个,说你们什么好,人我们都放了,那这些就是咱哥们儿,赶紧该生火生火,别杵着。” “喏,百户大人!”船工们一起向皮草哥抱个拳,各自散去忙活了。 “呦,不知道您还是个百户,失敬失敬。”罗通也学着船工们的样子拱了拱手:“这百户是多大个官职?” 一说这个,皮草哥就来精神了,脸上的神色越发倨傲:“你别看我和我的弟兄们穿成这样,这只是为了去白主跟那些蛮夷沟通方便,穿太好过去也不安全。我可是有官身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克默尔河卫百户,郑伟是也。” “郑伟,郑大人,好名字,好名字。”罗通点着头,起这名字,只做个百户可惜了。 “普普通通,那啥,兄弟怎么称呼啊?”郑伟笑眯眯地看着罗通,虽然看上去神经兮兮的,但骨子里的那种东北人的豪爽劲还是一样的。 “我叫罗通,叫我小罗就好。”罗通看了看周围忙碌的人,接着问道:“郑大哥对苦兀熟悉吗?” “不能说很熟悉,但一般地方我都知道。”郑伟拍着胸脯说道:“兄弟,你们既然是落难至此,总有个想去的地方吧?” “想去的地方太远了,麻烦大哥帮我介绍介绍这苦兀的情况,我们好看看可以投奔什么地方。”罗通斟酌着语言说道。 “苦兀这里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投奔啥?”郑伟一脸鄙夷:“这里都是夷人,你想投奔,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而且都不近。” “大哥,您说说看。”罗通转过头,看着在旁边旁听的韦力豪:“阿豪,你也别戳着了,跟轩轩、小洪你们把你抓的兔子收拾了,展示一下手艺,给郑大哥尝尝。” “好嘞。”韦力豪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后还挂着个被甩得七荤八素的兔子,看看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就跟许亚轩他们嬉笑着去收拾兔子了。 “大哥,您接着说。”罗通帮郑伟撕开糖纸,把糖块递给郑伟:“来,边吃边说。” 郑伟把糖块放到嘴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是什么糖?这么好吃。” “老家带来的,土特产。”罗通摆摆手:“哥你继续说,这苦兀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郑伟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这往南去,就一个白主,那里其实也没什么人,全是做生意的。往北走,靠这边大概70里有个那约洛霍通,原本有城池的,但元朝征东的时候,把城拆了,现在有百十户人家。” “百十户人家,这么少?”罗通诧异地问道:“那郑大哥,你们在到这里之前去过那个什么那约洛霍通吗?” “百十户人家你还嫌少?”郑伟上下打量了一下罗通:“要不是你一口东北话,我还真不好说你是不是东北人了,可着整个东北,可着整个奴儿干都司,有几个超过百十户的地方?整个苦兀,这样的地方也不超过三处。前天我们就在那约洛霍通,咋滴?” “行,大哥,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我的人,怎么收拾个兔子这么慢?”罗通找了个借口,走到正在剥兔子的韦力豪身边,蹲下来用毛语跟韦力豪交谈。 “阿豪,现在这个叫郑伟的说,离咱们70里,有个小城,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碰碰运气?刚刚你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说什么了?” 韦力豪一边熟练地用匕首将皮肉分离,一边回答罗通:“他说他是大明的一个百户,这里叫苦兀,搞得像我们穿越了一样。” 说着,韦力豪用下巴一指不远处的谢廖沙:“这不是,把谢廖沙当成罗刹鬼给抓了么,情况就是这样。” “好,别管他们是精神病还是什么,既然他们说得像真的一样,70里路不算远,与其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走,不如去那个地方走一趟。”罗通站了起来,对韦力豪说道:“我去找弗拉基米尔商量一下,毕竟现在很大可能性还是在他们境内。” 说完,罗通向弗拉基米尔和谢廖沙那边走过去,两个人正面对面坐着,弗拉基米尔安慰着谢廖沙。